登陆注册
11386500000009

第9章 江湖往事

晨光渐亮时雨已经停了。远处鸟声啁啾,空气中夹带几许泥土的香味,竟也从客房破了一角的窗户中播扬了过来。

荷衣醒得很早,起来略整了整衣裳。手还和慕容无风锁在一起,当然不能走开,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昨夜的冷茶。

待回过头来再看时,他已经醒了。

“早。”她抢着道。

“早。”他好像有些不大好意思看她。

“昨晚你睡得好么?”她又问。

“好。”他说着,慢慢坐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忽然间变得十分客气。

“没有早饭,只有昨夜的茶水。”她举着杯子道。

“我喝一点。”他的嗓子有些发哑,接过她递来的杯子,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放下了。杯子不干净,上面留着几年以前的茶垢。

“不喝了?”她问。

他摇摇头。

她拿回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他抬起头,凝视着她,眼光深邃而专注。

她看着他,笑道:“盯着我干什么?”

他沉默。

“我……”他张着口,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令他来不及细想。当然,如果细想下来,他也许一件也不会做了。他这一生,极少让“做”走到了“想”的前面。

“我要是你,我就不多想。你总是想得太多。”她好像知道他的心思。

“是么?”他道,“你呢?想不想?”

“有什么好想的?”她反问了一句。

他彻底怔住,诧异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荷衣——”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两个字称呼她:“告诉我,你是谁?在哪儿出生的,今年有多大?”

她抬起眉:“问这些干嘛?你今年有多大?”

“马上二十二,”他老实地答道,“我不知道我的出生地,不过从小就长在谷里。”

“我不信,你十年以前就成名了。”她反驳。

“我行医很早,十岁就开始做医馆的主堂。”

荷衣想了想,低下头来,轻声道:“我的事你别问,我不想说。”

“不想说也不要紧,这些原本也不重要。”他缓缓地道。

两人默默无话,过了一会儿,门忽然被敲开了,他们吃了一惊。

进来的是谢停云。

“谷主,您没事罢?”他大步进来,垂身施礼,沉声道:“实是属下办事不利,令谷主受此惊扰,请谷主责罚!”

慕容无风道:“我没事。你们几时到的?”

“我们一直远远跟在你们后面,临晨时分已将唐门的人制住,唐三跑了,不过钥匙却正好在唐十的身上。”他取过钥匙,将铁链打开。荷衣笑着道:“两位慢谈,我还有事,先告辞一步。”说着飞身下楼,找正等在楼下的赵谦和要了一匹马,一溜烟地跑了。

谢停云与慕容无风面面相觑。

神农镇。听风楼。

荷衣回到了昨夜来过的地方。早上的江风有些凛冽,寒气早已被楼里热腾腾的早茶冲得一干二净。

还很早,客人很少,荷衣要找的人却正好当班。那是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伙计。

荷衣笑盈盈地道:“敢问可是孙大哥?”

中年伙计点点头:“不敢,小的正是孙福。姑娘说想见我?”

荷衣道:“我姓楚。”

“楚姑娘,不知姑娘想要点什么?”

荷衣道:“我是来送朋友求医的,路途乏味,想听些江湖上的掌故。听说大哥是这里积年的老伙计,有一肚子的江湖故事,所以特地来请教。我刚和掌柜的谈妥,今天您的差就免了,这是十两银子,请笑纳。”孙福接过一块银子,乐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小的肚子里别的东西没有,江湖传闻、小道消息倒有一箩筐。不知姑娘你想听点什么?”

荷衣道:“我是陪友求医的,当然最关心的就是神医慕容的消息。听说他为人古怪,甚难打交道。你说,我们若直接找他看病,有没有希望?”

孙福笑道:“这个姑娘就有所不知了。神医有三大脾气,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

孙福道:“第一,这里看病全有章法,人人都得守规矩。大多数病人只用在咱们这个镇子的医馆里就能看好。只有最严重、最棘手的病人才会送到谷里去。贵友的病若无性命之忧,见到谷主的希望就不大。每个病人都须依章行事,看病分先来后到,又分轻重缓急,就是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违例。所以这第一大脾气就是:规矩面前,说一不二。”

荷衣道:“这么大一个谷,没有规矩当然不行。”

孙福笑道:“但像咱这位爷那样守规矩的,姑娘只怕还没见过呢。比方说,当年慕容先生少年出名,不知怎的,名气竟传到了域外。有一个大食国的人,名字叫乌里雅多的,便立志要拜他为师,想学成一代名医。这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路上吃的苦,和当年取经的三藏法师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走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瘦成了一根面条。多亏先生的二徒弟陈大夫收留,休养了十来天,才有力气去见慕容先生。话说这乌里雅多的一片赤诚,让整个镇子的人都感动得落了泪。大家心想,这么有诚心有毅力的人,慕容先生怎会错过?结果却让大家吃惊得很。咱们这位爷说,既然你是来学医的,就得通过由他出题的考试。因为他的每一个学生都是通过了考试才进谷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荷衣道:“你说那位乌里……什么的,是位外国人,他可会说上几句中国话么?”

孙福道:“他虽是外国人,父亲却经常到中原一带经商,所以他会说汉话,说得还不差。且他自小喜好中医,不少医书,什么《太医局诸科程文格》、《集骇背疽方》、《仁斋直指》、《证类本草》都能倒背如流。听说和陈大夫聊天时,他顺口就把慕容先生的《云梦灸经》和《伤寒论奥》中的两个小注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直把陈大夫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个外邦人竟有这等本事。可这位乌里雅多拿到考卷还是傻了眼,说是只有一小半的题目做得出来,有一大半都是不知所云。当然也就考了个不及格。”

荷衣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因为慕容先生想压压他的气势,故意给他出难题?”

孙福想了想,道:“这倒不会。一来,陈大夫引荐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这个乌里先生熟读医书,是以也就没有压他气势之说。二来,每年来求师的人多如牛毛,大家都得经过这个考试,往往一、二年内有好几次考试,而考中的人却是少而又少。所以试题之难也是可以想象的。且说这乌里先生很有骨气,立志要考过,便一人在镇东头赁了间小屋住了下来。每日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都闭门读书,或者也只和陈大夫、谢大夫、吴大夫几个慕容先生身边的学生密加往来。他为人豪放、谈吐诙谐和这镇子里的人都混得厮熟,大家给他找了一个酒店当伙计,平日里都叫他‘老乌’。他就这么埋头学了一年,信心百倍地又去考试。大家都以为这回铁定成功,连贺喜的鞭炮都买好了。没想到一打听,又没有考过。这老乌就急了,连夜宣布他就在这里扎根住下了,改了个名字叫‘慕容乌里’,字‘雅多’,号‘苦读子’。过了一个月,又娶了一个本镇的姑娘,仍然是早晚做功课。过了大半年,生了个儿子叫‘慕容悬’,用的是‘悬壶济世’的典故。再考,还是没过!你说奇也不奇?这老乌看上去一点也不笨,平日要他算账,脑袋瓜子比算盘还快呢,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就是考不过。但同是一张考卷,却有个叫蔡宣的小后生考过了,也就是现在澄明馆的蔡大夫。这回连陈大夫、吴大夫几个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为他求情。咱们这位爷却说规矩之下一视同仁。任别人怎么求情也没用。最后他的老婆也受不了哪。原来他老婆也姓慕容,和谷主是打着七八道弯儿的亲戚。她老婆也挺痛快,就去对谷主说,您看咱家那位究竟是不是块做大夫的料,如果不是,干脆告诉他,让他死心得了,也好认认真真改投别业,挣钱养家。您猜怎么着?谷主说,他也不知道老乌是不是学医的料。只知道考不过的人不能做他的学生。至于他们今后怎么办,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荷衣听他说了半天,原本不大信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忽觉甚为耳熟,似乎是慕容无风的口头禅,不禁信了八九分,忍不住道:“那么这位老乌究竟是考中了没有?”

孙福道:“姑娘刚进门的时候难道没看见有个穿红袍的人总在门口招呼客人,好像客人们都是他的亲戚似的?”

荷衣想了想,道:“没印象,不过是有个穿红袍的。”

“那就是老乌,这里的二掌柜。”

荷衣呵呵一笑,道:“那第二大脾气是什么?说来听听。”

孙福见她听得津津有味,愈发绘声绘色起来:“这第二脾气么无甚好说,就是洁癖。但凡当大夫的都有,谷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外他还惜言如金,平日绝少与人闲聊,和学生们在一起,只谈医务,或者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研读医书。所以大家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思。还有一件古怪的事情。谷主手下的几个管家,个个在家中呼奴使婢,出门身后也会跟上七八个随从。可谷主却是一贯独居,平日除了管家有事禀报可以入内之外,任何外人不可擅入。他先天不足,常常生病,却绝不许别人在旁边侍候。有一次他病得实在厉害,一连晕睡了几天起不了床,以前有个刘总管,看着他的样子实在不放心,就叫了自己手下的两个丫环去侍候他。那时谷主病势沉重,不醒人事,没有发觉。等他醒来发现了,就大发脾气,当天就把刘总管从谷里调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叫他回来。余下的几位总管从此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姑娘,你说奇也不奇?大伙儿都说,谷主住的院子里藏着古怪,晚上闹鬼。”

荷衣一听,只觉得阴风四起,浑身冷飕飕的,颤声道:“闹什么鬼?”

孙福笑道:“姑娘莫怕。就算有鬼也是好鬼。你想谷主手下活人无数,平日只见有人跟他磕头烧香,怎会有鬼来找他?只是他一人独住,弄得那院子十分神秘,好事的人便有此说了。”

荷衣道:“谷主的院子真的谁也不许进么?”

孙福道:“也不尽然。以前谷里的小孩子们常常成群地进去玩耍,躲迷藏的,捉蝈蝈的,因那院子临着一个大湖,湖上有桥,谷里的小孩子个个打小就识水性,夏天常到湖里游泳作耍。但去年冬天却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因贪玩失脚掉下水去,谷主舍身去救,差点送了命,从此便连小孩子也不许进院子了。”

荷衣道:“你说的鬼,是不是这个小丫头?”

孙福道:“那是去年隆冬的时候,下了一场雪,湖里的水极冷,却并未全然封冻。几个小孩子原本在九曲桥上的亭子里玩的,不知怎么的,就有一个小孩子,是谷里一个马夫的女儿,失脚掉了下去,水里结着薄冰,却也盛不着一个小人儿,便一头栽进了水中。把其它的孩子全吓呆了。最大一个男孩也只有十来岁,便哇哇大叫起来。说来也巧,谷主刚从外面回来,正要到湖心亭上去坐一坐,听了声音便赶了过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跳了下去,在水里摸了半天,才把女孩儿摸出来。上面的人拉,下面的人推,硬把孩子弄回桥上。他自已却冻得一点气力也没有了。”

荷衣笑道:“这故事是编的吧。谁不知道谷主的腿根本不能动,他怎么还会游水呢?”

孙福道:“可不是,我们也这么想。何况他从小就有风湿,受不得冷风和湿气。他究竟怎么把她捞上来的大家至今还不明白,只知道他好不易把孩子推到亭上,自己却沉了下去,等到一大群人赶着把他从水里拖出来时,他已经没了气了。还是几个大夫在桥边折腾了好久,才见他哇地喷出一大口水,但人还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尚昏迷了十来天,因此闹下了病根,风湿愈发严重了。”

荷衣叹道:“可怜。”

孙福摇了摇头,道:“可怜的人可不只是他。谷主的脾气这里无人不知,他病的时候谁也不肯见。那一阵子谷里传出他病危的消息,原定给他治的几个病人纷纷转给了别的大夫,这下可急坏了一个人。”

荷衣道:“急坏了谁?”

孙福小声道:“姑娘可知咱们谷里还有一位有名的大夫叫‘妙手观音’吴悠?”

荷衣想起了昨夜慕容无风要救的那个女学生,天黑看不清她的相貌,于是点头:“只听说过名字。”

孙福道:“说起这位吴大夫,她可是咱们这里第一美人,出身名宦,非但医术一流,更精琴棋书画。只因父亲在朝里出了事,这才改行学医,入谷以前就在她的家乡小有名气。听说谷主出的考卷迄今为止,只有她一个人考得最好。要说这位吴大夫的性情,那最是温柔和气体贴入微的,在这里也最得人缘。人人都说,她和谷主是天生的一对儿。谷主的脾气向来冷峻,治徒甚严,常有苛辞。唯独对这位吴姑娘十分客气,不曾说过一句狠话。可是那一回他大病一场,除了几位总管,不见任何人。连吴大夫也被拦在门外。结果一个在屋里病得要死,一个在门外担心得要死,没几天,可怜见的,吴大夫就面黄肌瘦了起来。再过几天,也病了,她在神农镇的竹间馆因此关了一个多月。”

“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后来谷主病好了,吴大夫的病自然也好了。两个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只可惜吴大夫的心思谷主始终不明白,倒白白地耽误了她。”

荷衣没想到关于慕容无风和神农镇还有这么丰富的传闻,居然还有一位如此暗恋他的女学生。她将话题一转:“说到你们谷主,我倒有个疑问,你听没听说他的父亲是谁?”

孙福道:“姑娘是第一次来云梦谷么?”

荷衣道:“是啊。我的问题很奇怪么?”

“不奇怪。不过这里的人都说谷主的父亲是天山冰王。”他说这话时样子显得很随便,好像这是一个常识。荷衣却惊呆了。

“为什么?”

“因为当年大小姐出走的前几天,曾有两位最副盛名的剑客在飞鸢谷比剑。结果天山冰王赢了。人们都说,大小姐就是跟他跑了。”

荷衣道:“你有什么证据?”

孙福道:“没什么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大小姐失踪的前前后后那一段时间里,我们这里只有这一件事情比较不寻常。”

荷衣道:“你是说,如果有两件事情不寻常,且发生在同一个地方,这两件事情就一定有关系?”

孙福道:“道理讲起来虽有些古怪,但大家都这么想。”

荷衣道:“你可见过天山冰王?”

孙福道:“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冰王的轻功剑术天下第一,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当时能够到场观战的,也只有三位武林名宿。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至少在这镇子里谁也没见过。”

“难道他不吃饭,不睡觉?如果吃饭,就一定会有人在酒楼上见过他。如果睡觉,就一定要住客栈。”

“这倒不假。问题是咱们这里一年四季来的都是陌生人,讲的都是外乡话,谁也不曾见过冰王,就算他坐在你面前吃面条你也不认得是他。”

说得没错,一万两银子果然不那么好挣,荷衣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么,你可知道观战的三个人是谁?”

“让我想想……一位是武当派的掌门韩道长。一位是峨眉山的掌门方一鹤。还有一位说是海南派的无名剑客,是冰王请来的证人。韩道长早已过世,无名剑客也不知所终。现在还活着,且明白当时内幕的,怕只有方一鹤了。”

荷衣听罢拾起剑:“打听一下,这里往峨眉山怎么走?”

同类推荐
  • 我在富士山下,等待葡萄成熟

    我在富士山下,等待葡萄成熟

    爱情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身为大学讲师兼心理辅导师的林小桕,可以帮学生们解决无数情感问题,讽刺的却是无法帮自己解开心结——她放不下念念不忘的初恋,甚至因为初恋的一句话开始在校园里种植葡萄……而就在林小桕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时,遇到了温柔细心的大学讲师杨文,帅气阳光的插画师蓝夕……人生总有无数的意外与无奈,暗叹惋惜,当苦心经营未能得到预期收获时,林小桕会有怎样的爱情选择?
  • 爱你26光年

    爱你26光年

    什么是最好的爱情,无非就是,你饿了,给你做饭;你渴了,给你倒水;你冷了,给你盖被;你病了,给你拿药;哪怕你烦了,也能骂几句。可对亚瑟来说,爱不由他,他只能祈祷,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哪怕他能短暂地陪她一辈子,或者,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就算相隔26光年,他也觉得,十分美好。
  • 魔帝神妃

    魔帝神妃

    她,是天地万物之灵幻化而出的灵体,灵秀清雅,无心无情。他,是灵界帝后双生子之一,名唤昕,自小被弃凡间,为魔尊所拾,自此认为义子,生活在黑暗、冷漠、丑陋的魔界。直到那一年,他到凡间收妖,于紫菱山上遇到她,以心头精血几滴为其幻化成心,取名卿殷。此后,每年一见,情愫在二人心底暗生。那一年,魔界出事,他未曾守约,她等候多日,仍不见他。直到他出现,她欣喜,迎上去,却再无欣喜之感。他,灵界帝后双生子之二,名唤隐,一次下凡,偶遇紫菱山上痴痴等候的她,惊异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灵气,遂带其回灵界修炼,多年之后,封为十二神灵之首,爱情之神。灵界之上,时时能见到他,可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到底发生什么变故,让他变化至此?卿殷远远望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明明就在眼前,却总是觉得看不透,心,就像缺了什么,机械地一天一天地过着。她却不知,他不是他,纵使千般疑惑万般忧思,亦是不得其解。直至某一天,灵主隐重伤回来,紧跟着魔界众人打上灵界。她才看到了他,人称他为夜帝,一模一样的脸,却是记忆中的那种感觉。只是,他已不认识她,看到她时,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无懈可击!他,企图占领灵界,将幽冥暗石的诅咒植入灵主心中,并欲将其打入轮回之门。就在那一刻,她启动封天玄石,阻住魔界众妖,灵主用最后的灵识击伤夜帝,将二人瞬间换位,幻化成彼此的模样。就在他落入轮回之门之时,她似有感觉,飞身而下,启动异次元时空八世轮回。灵主大惊,元气大伤,无力阻止,事后以夜帝身份,进入灵界玄空洞闭关修炼,此事只有当时在他身边的白狐知晓。众神众魔皆以为爱神是绝对灵体,能解幽冥暗石的诅咒,只有灵主、爱神、白狐三人知晓事情真相。八生八世,你忘了一切,我却记得如此清楚。用封天玄石的力量开启的八世轮回,我终究没能以爱神之力化解当年魔尊在你脑中下的那道印记,我终究是唤不回了吗?卿殷苦笑。当八世终结,十二神灵以元神离体之力量推动轮回之门开启的第九世轮回,因元神离体,我也失了记忆。白狐说,只有灵体且与你心思相连的人才能解除这封印,我确信着这一使命,记忆逐渐恢复,才知道你不是灵主,这九世的追寻,都只为你。直到最后一刻,我倒在你的剑下,以心血解除你的印记,终于感觉到你的心。昕,我与你共入寒冰地狱,接受惩罚。三界平衡,自此,你我,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 陆北柒年安得如初

    陆北柒年安得如初

    傅北嗣喜欢上她,仅仅只是因为惊鸿一瞥。那还是他好兄弟的手机桌面的照片。从此,便沉沦了。一开始,他只把她当做妹妹暗中照顾着,替她已经故去的哥哥,他的好兄弟安灵佑。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喜欢上她了。在她面前,一向果断的他竟然懦弱了。在她面前,一向公正的他竟有了私心。安湘柒,你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毒药。“我要走了。”“你,会回来吗?”“嗯,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你的湘柒”那个喜欢你不敢言说的安湘柒,而不是安如初,那个你我不识的陌生人。企鹅会在最漫长的夜等待它们的爱人,而傅北嗣则像这代表希望企鹅一样,等了一个又一个黑夜。终于,等到了她。
  • 亲情来袭

    亲情来袭

    ~此“恋”非彼恋~一篇彻底的亲情小说,一篇彻底的治愈暖文。欢笑,眼泪、伤痛、对怼、美男成群却不是玛丽苏!花样青春,且看一姐五兄弟之间的逗比日常。
热门推荐
  • 腹黑王恋邪魅妃

    腹黑王恋邪魅妃

    【本文一对一,男主腹黑,女主邪魅,男女主专情】乱世江山,盛天王朝,南月国,西方诸国,瀚海国,讲述一个为美人颠覆江山的故事,一场惊天动地的倾世绝恋,也是一场尽显英雄本色的江山争夺战。是谁为了谁驰骋天下?又是谁为了谁倾覆江山?这场乱世,注定了谁也无法逃离,阴谋权势,皇权天下,血腥暗杀,恩怨纠葛,情仇羁绊,谁走进了谁的世界?谁又困住了谁的心?————女主:红竹香!这是她的名字!她调皮,慵懒,更邪魅!她无情,冷血,性情薄凉,却对身边的人,关怀备至!她只想玩乐人间,品美食,饮美酒,戏美男,赏美景,却深深跌进爱情的漩涡!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本以为可以潇潇洒洒,却不料,皇权至上,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安宁!她孤傲如冰山红雪莲,在这异世尽情绽放!一步一步,化身为狼,终将万物踩在脚下!————男主:他血统高贵,武功绝世,深不可测!他运筹帷幄,睥睨天下,将皇权玩弄股掌之间!他美如谪仙,却难掩王者霸气,利刃出鞘,终将指点万里江山!然而,这样冷酷无情,深沉腹黑的他,却对她百依百顺,盛宠溺爱!他,只是在乱世中看了她一眼,心疼痛不已,从此,只对她一人温柔!
  • 饮马百川

    饮马百川

    生逢乱世、结交豪杰、广筑城寨、多积粮草,抗金、拒蒙,马踏四夷,建不世之强国,开太平之盛世。
  • 快穿之拯救男神100次

    快穿之拯救男神100次

    虚空中,元乐从睁开眼睛就在仔细的观察四周情况,一片漆黑,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无处着力。难道这就是死后的场景一点都没有小说电影里那样恐怖,还以为能看到牛头马面呢。元乐没想到作为21世纪的进步女青年,还没来得及完成自己的梦想,就因为一场拍戏事故早早的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做了多年的三流演员,终于上了一次头条却是这样的情况,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元乐想到额度为0的银行卡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还好活着的……
  • 死神与检察官

    死神与检察官

    架空的第三世界,死神和检察官在架空的世界里面处理着繁琐的事情。
  • 砍掉成本中的魔鬼细节

    砍掉成本中的魔鬼细节

    本书不是沿袭传统的控制、节省等降低成本模式,而是引进符合现代企业经营理念的现代成本管理模式,让企业通过在降低内部成本的同时,使各种资源得到最大的利用,使员工的积极性充分调动,通过整合打造共赢的价值链,不仅减低成本而且分解成本、超越成本,这就是本书的目的。
  • 寒食山馆书情

    寒食山馆书情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一剂良药

    一剂良药

    这是一本让穷屌丝也变得内心强大的书。什么?穷屌丝也有可能完爆富二代?逆袭了,逆袭了!你的生活质量高吗,你的工作压力大吗?《一剂良药》专为时下都市男女解决生活困惑,让您烦躁的心灵得到休憩。早就疲倦的你请停下奔忙的脚步,和我一道修修心吧。
  • The Metal Monster

    The Metal Monster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御乘天下

    御乘天下

    北上斩龙的血战,身傍蛟龙的神秘少年,背着一把琉璃伞的古怪小姑娘……这是一个瑰丽的大世界……当我爬出深渊的那一刻,尔等就应该明白——我、定将翱翔九天!修行之路艰若此,唯有师兄伴我行
  • 中国教育(修订版)

    中国教育(修订版)

    本书从教育制度、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民族教育、特殊教育、民办教育、教师发展、教育科研、教育信息化、教育投入、教育开放13个方面全面回顾了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教育的发展历程,重点阐释了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与宝贵经验,并描绘了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远景,集资料性与知识性于一身,具有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