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爹答应了,也没多留,委婉推拒了立正媳妇提议的束脩说法。回去和元笙准备了。
到了学堂开学那日,远门外三三两两站着一堆人,三个女人一台戏,百张嘴,叽叽喳喳着。
元笙和张氏带着几个丫头把后院东厢房和西厢房都收拾出来,按照现代的篮球场一样在后院开辟出一大块空地做蹴鞠场地。元笙上辈子过得比较佛系了些,这辈子做这种事也是出尽全力,完成她慈善的小梦想。
小媳妇们一手牵着自己的丫头小子们,一手拿着猪肉糕点等。虽说元笙答应了他们不收取束脩费用,娃儿学认字,元笙一家上心得紧,也不能空着手来不是。东家拎着几匹细棉布,西家提溜冒着风雪打来的猎物。家底子厚的想意思意思给几个钱,元笙一家哪能收呀,只道是留着闲钱买笔墨纸砚给娃子们学习。家底子薄的人家也是苞米面几十斤往元笙厨房里堆。
这事算是敲定了,今儿入学。看着参差不齐、乖巧灵秀的小萝卜头们,元笙母性泛滥,一个个地摸摸头让他们排排齐,使唤丫头们给小萝卜头们量身做衣服。服装统一,才是个学堂的样子吗?结合两世的校服,元笙放弃了学院中长衫大褂,束紧了衣袖和裤腿,更加方便孩子们写字。免得衣衫拖在纸张上弄花了笔墨,弄脏了衣袖。
元笙按照高矮秩序让小萝卜头们坐在他们的小椅子上,滴溜溜地大眼睛望着眼前书生打扮的眉目如画的小先生,楞扑扑地闪啊闪。元笙心都快融化了。假意板了张脸,在小萝卜头面前振师纲。这其中元小宝和元箫也在。元笙一视同仁耳提面命地讲了师诫师训。
厢房大炕已经烧热,小萝卜头们在屋里吵吵嚷嚷更显得几分生气。师诫训完,说明元家这事也就应了。自家孩儿也就算拜在元家门下了。男人们压着自己鼻涕直流的娃儿们给一家之主元老爹磕了头。又给元笙磕了头。
时间又过了大半,太阳快要爬到天空正中央。孩子们落座之后元笙让元老爹开始给他们简简单单上第一堂课。
元老爹和蔼地一板一眼地授课。只听见娃儿们清清脆脆带着奶音的读书声。声声入耳。男人和媳妇们站在外头也是听到萝卜头们的声音。激动得脸都红了。壮年的庄稼汉子守着那几亩田地浑浑噩噩过这一生,但极大的希望也是寄托在孩子身上,多学一门手艺,多认识一个字。说出去也是倍感骄傲。更是那以山林为主的猎户人家。过得都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稍不留意生命不在的生计,更不甘心只做山野猎户。时时刻刻悬在生死线上。只求孩子们安安稳稳过这一生。而这一切,元笙都让他们实现了。各家各户感激涕零。
笔墨纸砚还没来得及备齐,元老爹教授读完这启蒙的三字经之后。这启蒙三字经也是上辈子几千年的儒学传承,没想到这里的启蒙书与之那位儒学大圣所编纂也是一样的。这样一来,元笙也就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着儿童启蒙用书了。三刻钟过后元老爹便像元笙所说那般按时下了学。休息一刻钟之后。元笙走进去,元笙声音软绵绵没有任何严肃之气。元笙刻意压低了声音。不一会儿,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用准备好的石灰粉笔在墨染的木板上写着小萝卜头们的名字。
有叫“二丫”的,有叫“傻妞”的,有叫“旺财”的,有叫“二狗”的。元笙手把手一笔一划地教小萝卜头们写字。屋子里暖气足。孩子们也很认真,学习气氛也很好。元笙不一会儿鼻尖和额上溢满了细汗。但元笙乐在其中。
回到家中自家孩子拿着刚刚学会写的自己的名字。虽然歪歪扭扭的,但也能认出个字来。男人媳妇更是又抱在一起号啕大哭。顿时整个村子里都鸡飞狗跳。
又过几日下学时候,元笙和众小媳妇们在一起拉家常,偶然提起孩子们要改名字,等孩子们长大了老是一直叫乳名的不好。让小媳妇们回去同自家男人商量一下。媳妇们一听,喜形于上。更是有那爽快在家里做主为大的直接拍板,请元笙转告元老爹请他为自家娃子改名。
名声为大,男孩在东厢房学习四书五经,女孩子除了基本的算术和认字,刺绣,才艺等都在授课范围内。
元笙在后院腾出一个容量大的书房作书院食堂。孩子爹娘爷奶留下的蔬菜家禽有很多。收下的束脩银子不愿意退回去的元笙只好拟作了一份账本。留下几个勤快的小媳妇掌厨。其中有元二狗的亲娘,旺财的姐姐和傻妞的奶奶。
书院的孩子虽然多,但是食堂饭食也要做得精致和营养。元笙细细叮嘱三位长辈饭食搭配,营养均衡。
二狗的娘和傻妞的奶奶做了一中午饭食。给孩子吃的米饭和鱼肉。听说食谱都是元笙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大家送来的粗粮细面并不精致。元笙在这里面着实下了功夫。半月未到,书院里的丫头小子们个个长得像是年画里的福娃班白白嫩嫩。一掐就能掐出水儿来。回去一合计,大伙都能抠抠搜搜地拿出银子来。算是为了孩子出一份力。元老爹阻拦过,还是抵不过村民的豪气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