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五年,包天每日苦练掌法和轻功。并且逐渐学会了少林“罗汉拳”、崂山“三清拳”等本门派的武功。
值得一提的是,海真还将自己的的绝学“灵猫掌”传给了包天。
一般的武功,总要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不是“龙”就是“虎”,而海真的“灵猫掌”名字虽然有点小家子气,可招数却是极其精妙。
和龙九德传授的“九水流”一样,这海真的“灵猫掌”也是他自创的武功。猫这种动物,表面上温顺可爱,不似豺狼虎豹那般凶猛,其实猫的性格确实凶残异常,只不过没有其他野兽的体型和力量罢了。
豺狼虎豹捕杀猎物很是单一,而猫则不然。除了老鼠之外,还会捕杀飞鸟、家禽、昆虫等等,换而言之,猫才是自然界的第一杀手。
海真的寺院里有很多的野猫出没,没事的时候他就观察野猫的动作。刚开始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后来却越看越有心得。他把猫捕杀打斗的对手,分别看作是武功路数不同的人,逐渐创造出这套针对五种不同人的五套掌法,针对性非常之强。
包天天资聪慧,更为难得的是他能做到举一反三,遇到武功上的问题,经常和两位师傅讨论甚至是争论,他的一些见解有时会一针见血点中要害,让两位师傅都感到意外。
两位师傅对包天的进步可以说是非常满意,感到自己的衣钵有了好的传承,甚是欣慰。
这天,海真找到龙九德,二人讨论是时候传授包天兵刃的功夫了。可到底用什么兵刃为主,两人发生了争执。
海真认为包天双臂天生神力,应该以学习自己的双鞭。龙九德则认为双鞭虽然威力很大,但始终不如宝剑来的灵巧多变。
两人争执不下,龙九德的倔脾气上来,一步不让,海真也一改往日的随和,坚持据理力争。两人越吵越僵,就差动手比试了。
之前两人将自己的武功与对方融合,创出了一套集二人之所长的新武功。可是兵刃就没法相互融合了,总不能一手钢鞭一手宝剑,一轻一重不说,路数也是完全不同的。
正在两人为此事争论不休之时,有道童进来禀报,一个老者来到了上清宫门前,要见龙九德。
两人只得放下争议,先请客人。不一会儿,一个老人走进大厅。这个老人一身打扮破烂不堪,一身大大小小的补丁和厚厚的泥土,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就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
龙九德和海真一见这老叫花子,马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施礼。
老叫花子一乐,用手向上一搀,示意不要多礼。
龙九德和海真非常恭敬地说道:“不知是老前辈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这老叫花子摆了摆手,说道:“不敢不敢,二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方侠客,这么看得起我这老叫花子,可让我不好意思啦。”
海真说道:“老人家说哪里话?您是武林前辈,又是长者,我等理当尊重,老人家太客气了。”
龙九德也连连称是。老叫花子不再客气,三人分宾主落座。
这个老叫花子可不是一般人,别看他衣着褴褛,却是一位高人。老叫花子名叫李德兴,今年已经八十岁高龄,四十年前就已经威震武林,人称“铁拐李”。
之所以叫铁拐李,除了本来姓李之外,就是他手中那根竹竿。这跟竹竿有茶碗粗细,虽不是五金打造,但坚韧程度却是不逊色金属。
这根竹子本身就是万里挑一的上好青竹,采下后先从竹筒两头两每一节竹室都打通,再放入牛皮、牛筋煮烂后的酱汁中反复加热浸泡,牛皮和牛筋从贯通的空洞进入竹子内部不断被吸收,韧性增加百倍以上。最后再灌入水银,水银不仅大幅增加了竹子的重量,而且对竹子来说,还有很好的保护作用,不会生虫或者发霉腐烂。
牛筋的弹性加上水银的重量,打在身上便骨断筋折,这根万中无一的竹竿,帮助李德兴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龙九德是上清宫的主人,便首先开口:“不知老人家今日大驾光临我这上清宫,所谓何事?”
李德兴说道:“龙老侠客气了,我这次来非为别事,而是为了官家之事请老侠客出山相助。”
“哦?”龙九德一愣,官家之事?上清宫平日与官府没有往来。即使逢年过节,官府来崂山举行祭祀活动,龙九德也只是安排几个徒弟接待一下,自己从不出面,今天为何找到自己?还由李德兴这样高威望的人来请,所谓何事?
见龙九德有点迟疑,李德兴解释道:“龙老侠,我这次来是受了登州知府大人之托,请您赶奔登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龙九德更糊涂了,有些尴尬的笑笑,问道:“敢问李老前辈,我一介草民,不知这府台大人找我有何事?”
李德兴说道:“龙老侠莫要疑惑,找您确实有要事相商。只因最近在登州府出了一个采花大盗,这个淫贼已经奸杀了十三名女子,这些女子还都是当地富豪家的千金小姐。这些时日,苦主们不断找到府台大人,府台大人非常头疼。”
龙九德冷哼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自己名为东方侠,这山东地界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出了此等重案,对东方侠的名誉是极大的玷污。作为维护一方安宁的侠客,自己的确是责无旁贷。
没等龙九德说话,李德兴继续说道:“就在五天前,府台大人家里也出了事。大人的二女儿也在半夜被人奸污杀害。这次那狂徒竟然在墙上留下了字迹。”
“好大的胆子!还敢如此,真是狂妄至极!”龙九德怒不可遏:“留下什么字?”
李德兴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八个字:“无量神针盖东方杀。”
龙九德脑子嗡的一下,一股心头火瞬间冲上头顶。“无量神针盖东方”不就是自己吗?这是嫁祸于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李德兴看着龙九德,龙九德“啪”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茶碗被震得跳起来老高,茶水撒了满地。
“混账!”龙九德脑门上青筋暴起,气得胡子乱颤,大吼道:“胆大的淫贼,在我地面上作案已经是罪不可恕了,还敢冒我名字行凶,真真岂有此理。龙某必手刃此贼,方消我心头之恨。”
海真赶忙过来劝解:“龙老侠,莫要生气,那贼人既然敢冒你的名字,就说明他可能和你有仇,你先冷静一下,想想有什么仇人会做此事呢?”
李德兴也说:“海真大师说得很对,府台大人早就知道龙老侠是一方侠客,为人光明磊落,断断不会作出此等事。只不过府台大人说此事牵扯到龙老侠,抓获此人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