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龙九德一拍胸脯说道:“李老前辈,且不说这淫贼敢冒我龙九德的名字犯案。即便没有,我龙某人被人称为侠客,出了这样的江洋大盗、采花淫贼,我就有义务为民除害!”
李德兴闻听,拍手笑道:“好!不愧东方侠之名!府台大人与我多年好友,请我帮着捉贼,我自然义不容辞。只不过人海茫茫,凭我一人之力,要找到这个淫贼也非易事。这下好了,有龙老侠帮忙,老叫花子我也有了好帮手啦,哈哈哈,好好好!”
两人又是一番商议,决定次日一早便要出发。龙九德让人把包天找了过来嘱咐道:“天儿,为师要随李老侠去登州府办一件案子。我估摸着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你留在观中随你二师傅认真习武,为师回来还要考教于你。若你偷懒,为师可要重重责罚,记住了吗?”
包天赶忙跪下叩头:“师傅放心,徒儿记下了。”
龙九德回头看了看海真,说道:“老和尚,这孩子先交给你两天,你可不能背着我传授他双鞭啊!别忘了,这兵刃怎么教咱还没商量好呢!”
海真哈哈大笑:“龙老侠放心,海真言而有信,断然不会背地下手的。”
众人哈哈大笑。当晚在观中,龙九德摆了一桌酒席款待李德兴,次日天明,两人便起身赶奔登州府而去了。
龙九德走后,海真每日里传授包天各种武功,还给他讲授了江湖上的门派、高人的事迹以及一些江湖术语和黑话。海真果然言而有信,并没有传授鞭法。
可是事情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龙九德这一去竟然渺无音信。先是一个月没有回来,海真和包天还认为是有事耽搁了,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仍是音讯皆无。
就这样,半年过去了。包天每日心急火燎,缠着海真去找大师傅。海真也觉得有些奇怪,也拗不过包天,便决定带着他一起赶奔登州府。
自从上山以来,包天每日都在拼命练武,几年来从未下山一次。这次赶奔登州,虽然为师傅的事着急,但看着沿途热闹的镇店,心情轻松了不少。
海真也并没有太着急,毕竟龙九德人称东方侠,武功高强非比寻常,而且江湖经验丰富,即便遇上危险也有能力应付。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武功、地位和名望都更高的李德兴。
当然,师徒二人一路上还是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走了两日便来到登州。
这登州府历朝历代都是屯兵的重镇,经济也很是发达。这里大街小巷商铺林立,沿街小贩叫卖声不断,热闹非凡。
二人此时却没有兴趣闲逛,进城后就打听着来到了登州府衙门前。
登州府衙门不愧是重镇的机关所在,大门、院墙看上去都十分的气派。海真迈步走上台阶,对守门的兵丁打了个辑手:“阿弥陀佛,几位官人辛苦。”
守门的兵丁里有一个看上去是兵头的走了过来,也很客气地说道:“不敢,大师有何贵干?”
海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把来登州府的原因作了说明,并要求求见知府大人。
这个兵头眉头一皱,说道:“原来赫赫有名的北方侠海真大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海真见他吞吞吐吐,便直接问道:“难不成龙九德老侠客不在府中?”
兵头赶忙说道:“大师,您别着急。这龙老侠之前是在府里,只不过他这会儿……出了点事……”
包天一听,立刻跳到近前,一把抓住那兵头的手腕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出了点事?我师父出什么事了?”
兵头有些尴尬,说道:“具体什么情况,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龙老侠和李德兴老侠客去捉拿贼人。可是就在两天前,李老侠自己回来了,还身负重伤……”
没等他说要,包天就急着问道:“那我师父呢?”
兵头脸上不太好看,唯唯诺诺的说道:“小人只是个看门的,跟条狗差不多,我哪能知道那么多,只是没看到龙老侠回来。这样吧,我马上禀报大人,您二位直接问大人吧。”
海真拉住包天,不让他再为难兵头。兵头跑进去禀报了知府,知府赵至善得知海真大师来到,赶忙出府相迎。
众人进到衙门后堂,分宾主落座后,海真便询问道:“府台大人,我们这次来是因为龙老侠离山已经半年有余,却一直音空信渺。刚才听门上人说,李德兴老侠回来了,还身负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老侠去了哪里?安危如何?”
知府赵至善听罢,叹了口气说道:“海真大师,还有包公子,不瞒二位,我也正为此事发愁,这龙老侠此刻正身陷羊山岛……”
包天不知羊山岛是什么地方,海真却清楚的很。登州府依海而建,海外有许许多多的小岛。距离陆地近的小岛,都有登州兵马驻扎,也就是说都归登州府管辖。可是距离陆地远一些的地方,管理起来就比较麻烦,这些小岛被称为远岛。
登州府外有远岛六十三个,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羊山岛。这羊山岛的中心,耸立着一座山峰,山顶分成两个尖,远远看去就好像山羊的两个犄角,故而得名羊头峰,这座岛也因此被称为羊山岛。
羊山岛因为是远岛,官面上不受知府衙门管理,绿林道方面也不属于东方侠的地面,因此龙九德也并未过多干预。
羊山岛上盘踞着一群海盗,但他们主要打劫的是朝鲜国和日本国的商船,对于大清的船只一般不会染指。所以,羊山岛一直与登州府和山东都没有什么交集。
海真把羊山岛的情况简单地说给包天听,然后他又问赵至善:“大人,那龙老侠和李老侠,是在羊山岛遇险吗?难不成那胆大的淫贼,落到了羊山岛?”
“不错!”赵至善点点头:“半年前登州府大案频发,多少良家妇女惨遭屠戮,可怜我那小女……”
说道女儿,赵至善言语哽咽,眼泪流了下来,可叹为人父母,眼见骨肉被害,该是多么的痛苦。
海真赶忙上前劝慰,好半天赵至善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赵至善擦擦眼泪,这才继续说道:“那恶贼害了小女,还在墙上留下字迹,意图嫁祸龙老侠。想那龙老侠一把年纪,且为人正直,有侠客之名,岂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本官自然不会相信,这才请好友李德兴老侠去请龙老侠。”
海真问道:“那贼人是谁,可能查清?”
“查清了!”赵至善说到此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二位老侠经过多方打探,确认这恶贼乃是绰号‘梅花郎’的梅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