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登基,众皇子都低调了下来。
大部分属下包括他们自己都被收拾过了,再不识趣的话,很可能面临的就是杀身之祸。
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们,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
不服气归不服气,慢慢筹谋就是,犯不着这时候送上门去让新皇拿自己烧第一把火。
新皇上任跟新官上任也没啥区别,三把火是肯定要烧的。
皇子们低调了,到是把左右丞相显了出来。
这两人手里握着大部分权力,轻易是不会放手的。
墨衍现在的重点是稳定局势,还真抽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结果就导致两人几乎凌驾于众皇子之上,除了皇帝比不过,没人能钳制他们。
于是,凌夫人就趾高气昂的上门了。
这回是直接来的,连帖子都没递。
算起来,她自从杨悦出门后,就再也没见过,心里很是挂怀。
只是前段时间整个京都的气氛都太紧张,杨悦不回来,她也不敢上门,生怕万一就牵连上什么。
现在尘埃落定,她也不怕了,自然就主动找了上来。
凌夫人此刻底气很足,谁都知道三皇子跟六皇子是亲兄弟,三皇子争位失败,就代表着他们几乎没了翻身的可能。
凌原鹤却权势正盛,无人敢惹,她来给自己的女儿撑腰,也是应有之理。
“凌夫人请稍坐,小的去回禀夫人。”仆人先将凌夫人请进了暖阁,说了一句话就要退下。
“等等,我是来找凌佳茵的,你去把她叫来就好。”凌夫人叫住了仆人,她才不想见夏烟呢。
仆人规矩的略弯低身体听完,微微笑着道:“小的会回禀夫人的。”
凌夫人一皱眉,看着仆人退出去,心里的担忧更甚。
按理说,杨悦也入府有段时间了,可怎么看着,她并不受宠的样子?!
“想见她?那就让她见啊。”夏烟笑眯眯的道:“你去给凌姑娘送个信儿吧。”
她才不拦着呢,这母女再怎么折腾,也威胁不到她。
杨悦还没得到信儿呢,在前院书房的司徒阗就知道了。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半晌后,道:“见就见吧。”
总不能一直拦着,反正人在府上,他也不怕她跑掉。
“娘……”杨悦一看到凌夫人,眼圈立刻就红了。
满腹的委屈好像集中爆发出来,让她想忍都忍不住。
“茵儿,怎么瘦了这么多?吃苦了?”凌夫人一见杨悦憔悴的样子,心疼的立刻站起,走前几步就将杨悦抱在了怀里。
杨悦不适的扭了扭,还是靠在了凌夫人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哽咽起来。
“告诉娘,他怎么你了?是不是对你不好?”凌夫人着急的问。
“嗯。”杨悦越哭越是伤心,就快喘不气了。
“那就回家。”凌夫人眉目间透出凌厉之色,道:“回家住些日子,让他来道歉,再将你接回来。”
杨悦眨了眨眼,拿乔吗?可以用,但现在却不是时候。
“我不回去。”杨悦抬起袖子一抹眼泪,倔强的道。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任性呢?!”凌夫人气急,道:“你父亲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现在只有他来讨好你的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娘,我有我的打算。”杨悦并不想跟凌夫人说什么,说了她也不会懂。
“你,哪次你的打算是对的?算了,我也管不了你,随你怎么做吧。”凌夫人气得不行,却又硬不下心真的不管杨悦,只得道:“若有什么事,记着让人回来说一声,你父亲还是能给你撑腰的。”
“我知道了,娘,我会成为六皇子妃的。”杨悦眼中闪着坚定。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夏烟看着母女俩的谈话,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混水什么的,她并不想趟。
于是带着人出府,直接搬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庄子并不大,但也住得下他们一行人。
夏烟指挥着人盘了炕,又做了蜂窝煤,不为卖,只为了冬天不挨冻。
她这边刚弄好,舒舒服服的住了下来,就听说崔翠翠死了。
不用问,肯定是女主下得手啊。
她的胆子还真大!
司徒阗也觉得她的胆子真大,那崔翠翠可是崔将军最宝贝的女儿。
崔将军可是实权将军,弄死他的女儿,他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
司徒阗倒霉了!
崔将军看着他眼里散发出毫不掩饰的仇恨,并且几次坏了他的事,还在新皇面前给他上眼药,一时间,司徒阗颇有些焦头烂额。
好在,凌原鹤也没干看着,偶尔会插一手,给他解解围。
司徒阗明白,凌原鹤这意思是让他对杨悦好些,最起码多宠宠,早点生个孩子什么的。
“三哥,你说这叫什么事?我简直感觉自己就像个……就像个……”司徒阗满脸难堪的说不下去,气道:“逼着我去宠一个女人,我简直恨不得掐死她。”
“你啊,小孩子脾性。”三皇子不以为然的道:“咱们的女人身后关联着各种势力,你想拉拢人家的势力,就得宠人家的女儿,这不是很正常嘛,别说咱们了,连皇帝都会通过女人来平衡朝堂势力呢,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说是这么说,可三哥你不知道被逼着的滋味有多难受。”司徒阗还是心气不平。
“女人嘛,在你的后院里,你想怎么摆弄不行?大不了做个样子出来给人看是了。”三皇子摇摇头,道:“别为这点子小事烦心,你应该想想讨好老四,至少也弄个爵位来。”
“讨好他?”司徒阗一挑眉,眼中尽是不屑,“他做梦!我就是当一辈子六皇子,也不会向他弯腰。”
“胡说八道!”三皇子斥道:“此一时彼一时,父皇去了,咱们哪里还是皇子,现在还有人忌惮咱们,可过个几年,没有爵位,就会沦落为最普通的宗室,到时别说忌惮了,可能人家连点面子都不会给你!不管以后怎么发展,弄个爵位还是必要的。”
司徒阗扭头,倔强的不吭声。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为了计划,他可以弯腰以对,甚至都能跟那些低级官员打成一片,可是尘埃落定后,面对比他强势的一方,他却半点腰都不想弯。
他有自己的傲骨,不服气就是不服气,想让他臣服?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