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楚南晞半句也不想听他提到以后,“你身份高贵,我自知高攀不起。”
“从前的事,请殿下都忘了。”
华承夙怔了怔,狐疑地看着她,“你是气我以前对你隐瞒身份?可那时我不是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吗?”
“殿下自有殿下的苦衷。”楚南晞又打断他,干脆将话说白了,“如今你我各行其道,正好。”
华承夙皱起眉头,“什么正好?”
“我是皇子,你是国公嫡女;这样的身份最相配,没有谁高攀不起谁。”
“你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少女哂笑一声,眉眼间似生出了冰冷讥嘲泛硬的棱角,“听闻容貌有瑕者,不得入皇室?”
她用力揉了一把额头,忽然抬起头来,逼视着他,“像我额头这么明显一块疤痕,肯定在被拒之列了吧?”
“殿下日后还是莫要再提什么过去,你我路归路,桥归桥;自此,便是安好。”
华承夙自回来后,还没机会看过她额头真正的疤痕;此刻见她忽然抹掉上面的妆容露出疤痕。
他心里不得不遗憾叹息一声:这伤疤确实挺影响美感的。
尤其南晞本来容貌卓绝,一点点瑕疵在她身上都能被无限放大。
可想起他生命垂危那些日子,是她救了他,是她衣不解带服侍了他两个月;又是她怕他躺着养伤会闷坏,每天变着法子给他讲笑话说故事。
每每回想起在小山村养伤那段日子,他都觉得那是他人生当中,最温馨最温暖最快乐,最令他难忘的。
那时候,她整日围在他身边。
每天笑嘻嘻的少女,如阳光般明朗,如鲜花般明媚;她身上充满无数令人向往的特质。
他几乎没有任何抗拒之力,就被她深深吸引,为之着迷。
幸好,长时间的相处,让他占得先机,她对他亦渐生情意。
在他费尽心机谋划将她带回楚国公府前,他们明明心意相通,并默认互许终身。
为什么?
“殿下无话可说了?”少女冷脆的声音响起,才惊醒他恍惚的神思。
“你额头的疤痕,”他语速有些慢,目光不自觉偏了偏,究竟不忍直视破坏她容貌的祸源,“我一定会找到良药消除它。”
“也就是说,殿下目前既没有良药,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条规矩?”
楚南晞漠然道,“那还是等殿下能做到两者之一,或者能直视我额头的疤痕,再说吧。”
“在没有任何结果前,请殿下别再跟我提什么以前以后。”
“就请殿下将我当陌生人对待。”
“最后奉劝殿下一句,这儿虽是殿下外祖母的府邸;但殿下身份特别,往后还是别随便往这走动才好。”
若被人告一句擅闯臣属府邸,即使不会造成实质伤害,这名声究竟不好听。
华承夙眸色顿时深了深。
楚南晞淡淡撇了撇嘴角,知道他将她的提醒与警告听了进去。
也是,眼下他帝宠日盛;这直接让他问鼎皇位的野心大大膨胀。
这种时候,他岂会不注意自己一言一行?
少女敛去眼底蔑视,遂不再多言,抿唇转身离去。
“禀小姐,”楚南晞没走多远,还没去到养父母身边,就见巧衣匆匆来报,“昨天那位……赵世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