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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暴风雨前的营地生活

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但自从暴风雪停止后,雪落的时间变少了,太阳露脸的时间变多了,让人不禁觉得春满大地。因为积雪消融,天气变得越来越温暖,过去一段时间笼罩在营地上空的阴霾也渐渐消散,大家的脸上在阳光照射下重新浮现出了笑容。人是善忘的动物。

自打将玛姬的丈夫入土为安,与韦恩一起扛了一只巨大的雄鹿回来,解决了短时间内的吃饭问题,格拉恩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营地了。

这这几天时间,韦恩领着塔科拉又去了一趟那只巨鸟的巢穴。可是山顶雪大,他们连续去了两天都没有机会爬上去。好不容易等到老天放晴,跋涉着厚厚积雪爬到山顶,他们却发现之前覆盖的帐篷已经被野兽掀开,冻死的情侣和巨鸟的尸体,都被咬的支离破碎。特别是还算新鲜的巨鸟尸体,更是野兽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只剩下几根啃得干干净净的巨大鸟骨,韦恩和塔科拉就连残骸都没找全。

塔科拉觉得可能是被狼群或熊重点照顾了。毕竟这只巨鸟死后,真空的领地很容易被其他饥饿的动物侵占,而且格莱恩和韦恩又在这里增添了人和马的气味,增加了被野兽们发现的几率。今年的暴雪和严寒,让动物们的日子都很难过。塔科拉从巨鸟的一根腿骨推测,估计可能是鹰、雕或者兀鹫的一种,但这么大的鸟的确少见。如果小鸟能顺利长大,他打算带格莱恩和小鸟回一趟部落,看看族中的驯鹰人或萨满巫师,能不能认出来这种鸟的品种。

帮派这几天比较平静,乔布什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荷西每天和乔布什、阿瑟一起讨论着计划。格拉恩觉得除了需要参与轮值守卫和集体行动外,营地对男性成员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倒是女人们在贝丝太太和皮特森的安排下,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处理营地的内勤事务。

格莱恩在征得贝丝太太的同意下,为玛姬领了一把属于她的左轮手枪。并请了阿瑟教导他们两个人枪法。营地富余的左轮手枪是西部最泛滥、最便宜,也最可靠的单动式柯尔特左轮手枪。

这种手枪是柯尔特公司生产的一种单动式转轮手枪,最有名的型号就是柯尔特M1873。格莱恩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大路货是第几代,但他也曾在论坛上看过这种单动式左轮手枪的赫赫威名,从它的外号“平定西部的枪”和“和平制造者”(Peace maker)就可见一斑。更何论柯尔特本人和公司还因为这把枪获得了一个流传甚广的谚语,“上帝创造人类,柯尔特让人类平等!”在柯尔特转轮手枪出现之前,残暴的强壮男性是西部很多老弱病残和女人的噩梦,但现在,就算是柔弱女子也可以轻松靠一把柯尔特左轮,搞定不止一个强壮大汉。所以谈到美国西部文化的代表,无疑就是这种最普通的单动式左轮。

而在“让人类平等”这一点上,玛姬的表现远出乎阿瑟和格莱恩的预料。

发射点45口径子弹的柯尔特单动式转轮手枪,其实是一种不那么好用的手枪。这种枪的击发方式比较麻烦,必须在扣动扳机前,先把手枪的击锤完全扳下。每扳动一次击锤,弹仓会旋转一格,使下一发子弹进入待击发状态。因此无论是第一次击发,还是每一次击发以后,都需要手动将击锤完全扳下才能再次开火。

有鉴于此,聪明的枪手发明了一种被称作“范宁”(Fanning Shoot)的速射技巧。即枪手从腰间的枪套拔枪后,不把枪放到眼前瞄准,而是保持在腰间枪套旁,左手则虚按在左轮的后部时刻准备用手掌压下扳机,与右手扣动扳机配合,以便在最快速度将左轮的6发子弹射光。

因为失去了三点成一线的瞄准动作,这种范宁速射,对枪手的反应和准度要求很高,基本都是凭感觉射击。格莱恩在这种速射练习中,表现就比较普通,一开始只要超过三米的靶子,准头就大幅下降。但玛姬的准头却异常惊人,练习前连这种左轮怎么使用都不知道,只在农场摆弄过她丈夫的小口径捕猎长枪,但开始练习后,很快就掌握了射击的技巧,第一天就能连续命中10米左右的目标,虽然也不是枪枪中靶,但比格莱恩却要准的多了。

格莱恩虽然因为一开始练习还不如玛姬,略有点受到打击,不过心态调整的很快。以前在那个世界总是喜欢做键盘侠,成天在网上教训这个批评那个,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格莱恩明白了一点,天赋不是人人都有,唯有努力才是最值得依靠的。更何况他还藏着一点小心思,毕竟自己还有死神之瞳的能力,在那个慢动作的血色世界里,他有信心就是举枪瞄准后再射击,也能比其他人更快。

不过格莱恩还是听从了阿瑟的建议,每天早晚坚持做半小时的拔枪瞄准练习,直到手肘稳定,拔枪、扳击锤、扣动扳机一气呵成,保证期间右手保持平稳不晃动。毕竟这是他们作为帮派一员,谋生的重要“能力”,不掌握就相当于随时把脑袋置于别人手上。至于实弹射击练习,营地的补给还比较紧张,最多每天练习三个转轮,不超过20发。

在这几天里,格莱恩也终于发现了韦恩之前说过的,阿瑟的秘密日记本。每天训练前,阿瑟都会坐在屋子的窗边,或者当做靶场空地的木桩上,在随身的本子上用一支钢笔写写画画。有一次格莱恩从背后接近叫阿瑟去吃饭,惊鸿一瞥其中一页,正好是他们所在的这个矿业小镇的素描。寥寥几笔却将这个废弃小镇的荒凉落败描绘得栩栩如生,一眼便能让人认出,并切实感受到一种衰落。此外,格莱恩还扫到了一些单词,“荷西还是……荷西……计划……梦想”,对于不能理顺的话语格莱恩没有多想,倒是阿瑟整齐的花式英语书法让他眼前一亮。

受到阿瑟的影响,格莱恩吃过晚饭回到床铺上后,也拿出了韦恩送给他的本子和笔,将自己的钱财物品清算记录了一下,然后学着阿瑟的方法,把之前的事情和感受,用中文一笔一划,认真的记录在了本子上。无法用文字叙述的东西,他还用不怎么熟练的素描,也简单描绘了一下,比如那只巨鸟、雄鹿、鸟窝,以及玛姬丈夫身上的神秘字条,那对冻死的情侣和神秘图画,还有玛姬家地下室的奇怪石头和宛如幻觉无法记清的图案。

日记的第一页上,写上了他的英文名字,背面的扉页,则写着他的中文名。开篇的第一页第一句话则是:“我发现,自己穿越了到了美国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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