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耀大地,唤醒了深山的生物和精灵,也为废弃矿山的郁金香帮带来了新的一天。
大清早,阿瑟带着格莱恩和玛姬练习完射击,一起进到了女士们住的房子,他最近每天都会在早上晨练结束后去看看罗德曼。格莱恩也就自然的跟着一起探望罗德曼一家。
进入大门,两人看到彼得神父正坐在罗德曼床边的椅子上,似乎喂了罗德曼一点什么东西。
阿瑟大声问道:“早上好啊,神父!我以为你是在为罗德曼念临终祷文呢。”稍微停了一下,阿瑟大踏步的甩着手走到两人身边,指了指神父手中的小酒瓶,接着说道,“但没想到,你是在向他介绍你除了念诵圣经的其他嗜好。”
彼得神父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站起来盯着阿瑟说道:“阿瑟先生,我请你注意,麻烦对我放尊重点!”
阿瑟摇了一下头,懒懒的说道:“没问题,如果你没抱着这玩意的话。但现在,介意挪动屁股让开道嘛!”
神父瞪了阿瑟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让开位置,推开跟在阿瑟背后的格莱恩,抓起自己的圣经,从大门走了出去。
格莱恩觉得自己也是无妄之灾,啥都没说,还让神父怨恨上了。
“还活着吗?”
格莱恩看着阿瑟望着罗德曼举了一下手,摘下帽子,坐在了之前彼得神父坐的椅子上,他只好站在阿瑟旁边,也对木板床上的罗德曼打了一个招呼。罗德曼穿着棉质线衣,脸上绑着纱布,遮住了半个被狼抓伤的脸颊,只露出口鼻和一只眼睛。伤口看来已经初步愈合,纱布上已经没有什么渗出的血迹。
“我欠你,但你的嘴也不用这么毒吧。”罗德曼接着朝着格莱恩点了点头,“还有你,格莱恩,上次多谢了。”
格莱恩摆了摆手没有说话,阿瑟捋了捋头发,接过话头说:“啊恩,等你还我了再说吧。至于现在,你就躺在这里好好养伤吧。但有一件事情——”阿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绝对不能碰彼得神父的‘灵药’!”
罗德曼胀红了脸说道:“我当然知道,那种东西会让人上瘾,神志不清。但我刚才只是找他要了一口酒尝尝。”
“你现在能喝酒吗?”阿瑟皱了皱鼻子,“更何况彼得神父的哪瓶酒才是‘灵药’,我们都不清楚,你最好别惹这种事情。”
“不要把我当笨蛋。”
“你就是个笨蛋,否则怎么会躺在这里。”
两个人正在互相“交流感情”的时候,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响,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门外的雪地反射着光芒,门口突然变得一片耀白,众人一时间没有看清是谁撞开了门。
“阿瑟!阿瑟!”磁性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反应过来是荷西。
只见荷西快步走到阿瑟身边,扬着手里的图纸说道:“阿瑟,现在正是进行火车计划的时候了!”
罗德曼看见荷西,问道:“荷西,需要我吗?”
被罗德曼突然的插话打断,荷西顿了一下,看着罗德曼犹豫了一下说:“当然,罗德曼。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我一直都是这样,荷西,这些不过是小伤,我还站的起来。”说着罗德曼像是想要证明似的,努力的双手撑床,想要让自己翻身坐起来。但他的身体显然伤的很重,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痛苦万分。
“好好躺着。”阿瑟和格莱恩急忙按住了罗德曼,避免他再次把伤口挣裂。
恰在此时,安吉丽娜带着杰瑞走进了房间,看到罗德曼正挣扎着坐起来。
她先和荷西和阿瑟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瞪着罗德曼气鼓鼓的走近说道:“杰瑞想要看看他的父亲。”安吉丽娜将杰瑞拉到床前,接着说道,“看吧,吉瑞,这就是你的好父亲!一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的笨蛋。”
杰瑞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安吉丽娜,又看了一眼罗德曼,他怯生生的拉着安吉丽娜的一只手,此时的氛围让杰瑞连一声爸爸都没喊出来。
罗德曼松了劲不再闹,别过头说道:“我想他已经现在看到了。”听到杰瑞走近的声音,罗德曼扭过脸,抬起了一点头,费劲的用没有被纱布遮住的眼睛看着杰瑞,接着说道:“或者说是剩下半条命的我。”
“那么你呢,安吉丽娜?”罗德曼看着他的妻子说道。
“可能我更想看到一具尸体吧!”安吉丽娜冷冷地说道,她还没有从罗德曼不听劝独自外出打猎,结果被狼咬伤的糗事中缓过来,刚才又听到罗德曼还想去参与火车劫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容易,等着瞧吧,你到时候会看到足够多的尸体。”罗德曼没有哄他的妻子,也没有示弱,反而顺着话噎住了安吉丽娜。
“罗德曼,你真是一个烂人!”安吉丽娜生气的喊道。
格莱恩觉得就这么看两夫妻吵架,也是尴尬的没有办法。奈何这两人的嘴一个比一个硬,明明安吉丽娜很关心罗德曼的安危,可见了面就是没有一句好话。
恰好荷西听不下去解了大家的围,他大声说道:“安吉,我们都知道,罗德曼就是一个愚蠢的人,不要再和他置气啦!”说完他举着图纸快步走出房子,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喊道:“现在,参加火车计划的人,阿瑟、格莱恩,你们都给我跟上来。”
“提姆!你拿上炸药,先去我给你说的桥那边安装。记住是在水塔的旁边,就在隧道前面。”荷西走到自己的白马身边,将图纸装到马匹上。格莱恩和阿瑟跟着走出屋子,走到自己的马匹旁,检查装备和物品。
格莱恩发现荷西惯于穿黑,在雪山经常是一身黑熊翻毛皮制成的大衣,外加黑色裤子和纯黑牛仔帽,但他的坐骑却是一匹优质的白马,此时站在马匹旁,黑白分明。
“没问题!”提姆高声回应。
正在大家根据荷西的吩咐或准备或行动的时候,乔布什从另外一边的房子走过来,他看着荷西,挥舞着手臂问道:“荷西,我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天气正在变暖转好,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现在,我们不是应该继续保持低调吗?”
“出发!驾!驾!”提姆催着马从荷西和乔布什中间穿过,乔布什退了一步,不解的看着正在检查马鞍皮带和系绳的荷西。
阿瑟和格莱恩准备完毕,牵着马站在荷西身后,等他和乔布什说完话。
“你想要我怎样?”荷西停下手里的事情,走到乔布什面前问道。
“刚经历了那种惨剧,荷西,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死去。”
“我们还活着,乔布什,而且活得还不错!”荷西的双手在身前比划着。
乔布什听到荷西的这些话,气的直接转过了身,直接用后背对着荷西。
荷西见乔布什这幅样子,指着乔布什说道:“乔,看着我,我们活着是事实,甚至你也活得很好。”
“听我说,乔,我们需要钱,一大笔钱。”荷西放低了声音,透露着疲惫得说道。
乔布什听到这话,转过了身子,看着荷西。
“你知道的,我们的家当都在黑木镇。你想要回去哪里吗?”荷西用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
“不,我不想。”乔布什测过身子,看一眼荷西然后低着头说道,“听着,荷西,我无心要反对你的计划,只是……我希望我们按照进雪山时说好的计划做,保持低调,然后找合适的机会回到西部。但现在,我们要去抢劫一辆火车!”说到最后,乔布什情绪激动到甩起了手。
“我们,还有,什么,选择?”荷西压低了声音,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反问道。
“洛克菲勒家族可不好惹,荷西,他是……”乔布什把手插到裤子口袋,侧着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积雪。
“洛克菲勒家族是怎么回事,乔布什?”听到这里,阿瑟超前走了两步,挤到荷西和乔布什身边,打断了乔布什的话。
“他们是一个恐怖的商业帝国,是石油大亨,是铁路巨头,也是蔗糖和军火商人。”乔布什看着两人说道,“这几天我打探到了火车车主的情况。荷西,你知道的,我给你说过。”
“是啊,我知道,你说了很多,也很重要。但你看,他们干那么多买卖,都做的很好。所以,听起来,他们似乎有很多东西可以和我们分享。这不正是我们最好的目标吗?”荷西点着头,皱起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荷西!”乔布什大喊了一声。
荷西没有再听乔布什的话语,他直接越过乔布什,一边向着自己的白马走去,一边大声吼道:“先生们!现在该是干出点名堂的时候了!”说着话,他一脚跨上马镫,翻身跃上马背,“准备好你们的马匹!有一辆火车正等着我们去抢劫!”
营地的青壮年男人倾巢而出,跟着荷西迎着朝阳,冲向了雪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