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权势熏天,和他比拼兵马,柏鸣自知不是对手,思来想去,他觉得今晚硬扛是扛不过的。
“我看,不如就把这个没眼色的东西,给交出去罢。”
那下人自知一去就活不成了,扑到柏夫人脚边就哭,连哭带威胁道:“是宫里娘娘和夫人叫奴才去做的,奴才要是被抓去,哪里受得了拷打,要是招出来,对咱们府恐怕更是不利,求夫人,求老爷保命啊!”
柏夫人也慌了神,“是啊,老爷,他要是把皇后娘娘给招出来,恐怕更要命呢!”
柏鸣眯眼看着那下人,见他鬼祟狡猾,就知道不是个可靠之人,这样的人要是他根本就不会用,如今府中安危全系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夫人和皇后女儿简直是蠢透了!
柏鸣摸到腰中短刀,一下就动了杀机,还没等众人反应,便一刀割在那人咽喉上,顿时鲜血如注,那人倒下去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柏夫人和柏斌吓了一跳:“老爷?”
“父亲?”
柏鸣拿出块帕子,擦干净刀子,重新插回鞘内,顿觉轻松,背手往后堂去了。
“行了,你们把这个尸体交出去吧,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好一招死无对证,柏夫人母子互视一眼,心下寒颤。
襄王府连夜请付大夫入府的事,徐怜意母子也已经知道,这事闹得如此的大,他们后悔已经来不及,斯远安慰母亲,“既然半夜请来付大夫,恐怕有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母亲不必心焦。”
听着儿子这话里透着得狠劲,徐怜意更忧心,“你不要恨你父王,他毕竟——”
“母亲就是因为总恨不起来,所以才叫人踩在脚下的,如今撕破脸,儿子倒觉得轻松了。”
“轻松?斯远,他毕竟是你父王啊!他何尝不疼爱你,不然这世子之位,他也不会为你去请封。”徐怜意最怕的就是他们父子反目。
可这个时候玩命说襄王好话也来不及了,斯远下定决心,另有一番打算。
他喃喃道:“世子位还不够,如果襄王府爵位可是能世袭罔替的……”
“你,你要做什么?!”
唐鹤儿在付大夫离开后,才慢慢转醒,醒过来只觉得身上哪都疼,尤其是后背,一动她就觉得身体像要被撕裂一样。
以则守在她床榻边上,见她要起身,大手一把就托住,她的身体,然后让她侧靠在自己身上,“这会天还没亮,不如再睡会。”
唐鹤儿窝在温暖怀抱中,几乎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以则了,此刻使劲往他怀里挣扎,眼泪淌了满脸,“王爷,妾身,没做陷害郡主的事,更没对柏斌大人说过什么?”
“本王都知道,不用解释,你我之间,不用解释。”
以则声带哽咽,堪堪才抑制住失子之痛。
刚刚付大夫来看过了,唐鹤儿怀有两个月身孕,可实在是体虚,再加上又是毒打又是鸩酒的,虽然性命无碍,可孩子刚刚已经滑掉了。
以则思量一番,决定不告诉唐鹤儿真相,只说是她恰巧来了小日子,所以才会下身见红,然后又吩咐付大夫、府医和葫芦守口如瓶,好生照顾。
可一见唐鹤儿醒来,怯弱不堪的同时,还不忘解释的惶惶然模样,以则几乎要心痛死了:这襄王府还是亏待她太多了。
如果唐门还在,唐鹤儿身为唐氏娇女,谁敢给她一分委屈受,以则觉得自己愧对恩师,也愧对那个刚刚离开的孩儿。
他是那样心心念念地期盼那个孩儿,想着他像自己的英武高大,像鹤儿的聪慧沉稳,这该是多好的一个孩儿,无论男女,这孩儿都将重振襄王府的骄傲。
不像如今,襄王府活得就像个笑话。
“鹤儿,你好好休养,外头的事,本王自会处理,你不要再操心了。”
唐鹤儿隐隐有预感:“王爷莫要迁怒,还要给王妃世子留一分情面。”
以则不语。
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良善,一旦欺到头上,以则也是狠得下心的人。柏鸣敢把个死人交出来了事,以则就敢真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