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怜意死揪着唐鹤儿不放,又再次提起和光武帝的苟且之事,这让唐鹤儿十二万分的恼怒,她还有完没完了?!
去太后那里告不倒唐鹤儿,徐怜意又忙不迭地跑到襄王跟前再告一状,丝毫不顾及襄王在儿女、家仆面前的尊严。
徐怜意以为襄王还什么都不知道,恨恨说到:“王爷被圈禁的半年,唐氏进宫攀了高枝,早就投靠了皇上,王爷兵权就是让这个小贱人和皇上算计走的——”
“够了!徐氏大胆,妄议皇上,这是要杀头的大罪!”襄王怒斥徐怜意,可怒斥归怒斥,他却连看都没有看唐鹤儿一眼。这让唐鹤儿眼皮一跳:圈禁时,也不知道王爷到底见过了什么人,除了告知他阚尧之事外,是不是还说了别的,比如,自己和皇上……
襄王一路奔波,略显疲惫,和家人们相见交谈,更让他精疲力竭。唐鹤儿和皇上的事,他已经听说,他当然不信唐鹤儿会背叛,可不背叛,他与唐鹤儿就还能像从前一样恩爱吗?
“本王回书房休息一下,午膳叫人送去书房,非本王召见,府中诸人不得来打扰。”
唐鹤儿以为自己可以单独和襄王说上话,到时候清白自然可以分辩,可哪知道,襄王连求见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襄王把自己单独关了起来,莫非真的怀疑自己的忠贞了?
襄王离开后,徐怜意转身也要走,这府里众人都把唐鹤儿当成正经主子,徐怜意不爱往人前站,可这一次,唐鹤儿却没那么轻易放过徐怜意。
只要谁敢动摇自己与王爷的情谊,她唐鹤儿是真的能狠下心来对付她的!
“王妃请留步。”
“哦?你找本宫有什么事?”徐怜意身后站着一子一女,底气十足。
“王妃到处说我行为不检,却拿不出证据,要知道凭空污人清白,也是要下狱的!”
徐怜意本不是城府深沉的人,她见唐鹤儿占了理,脸色突然狰狞起来,也不顾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脸贴上唐鹤儿的,“如果不是你,我们王府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妖女,你这祸害,本宫恨不能吃你的肉寝你的皮,你听着,往后,这王府有本宫一日,就不能让你好过一天!王爷已经疑心你与皇上,你、唐鹤儿吃苦的日子在后面,本宫定要让你死在本宫手里!”
徐怜意猛的转身离开,斯远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鹤儿,就连平时娇怯怯的凌郡主此时也跟换了个人一样,阴鸷地看着她笑。
她们母子三人一定疯了!她们都盼着自己不得好死。唐鹤儿忍不住地发寒,如果王爷也不信自己,是不是襄王府就真的变成自己的葬身之地了呢?
圈禁解除后,襄王在府里休整了三天,好好地洗了个澡,修剪了胡子和鬓角,然后更了一身褐红色的交颈直裾,人看着鲜活了不少,他是要觐见太后的,不认真梳洗怎么行,以则不想母亲伤心。
一大早,他就进了宫,先递牌子见了太后,母子两人大半年没见,远远看见,都觉得对方老了,太后是老了老了更雍容,可襄王却是老得沧桑。
一进永乐宫,太后也不等襄王跪下,便一把抱住长子,哭声哀哀:“你这小子!总不叫人省心!”
襄王想起小时候,母亲最温柔,真生气的时候,说过的重话最多是骂他小子,这个时候母亲仍然这样称呼自己,让以则十分窝心:“儿子不好,招母后伤心了,您看,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嘛。”
太后上下打量,襄王精神是不错,可两鬓染霜是不争的事实,说过的再好,太后也不能完全相信,可不信,她也不能直说。拉着以则坐在身边,问过吃喝家常,太后把她心里琢磨了好几天的想法稍稍露了露。
“你府里一切都好?”太后试探。襄王点头,只说都好。
太后长叹一口气,“你不知道,你没放出来之前,你那一妻一妾就进宫闹了一场,”太后摇摇头,“她们都不是个好的,不如都赶出府去,哀家替你再选个好女孩,照顾你顺便打理王府,你看呢?”
这是,要给襄王重新选正妃的意思。
襄王没想到太后动了这个念头,虽然他听心腹把徐氏和唐氏的恩怨都说了一回,可万万没想到太后也为这个上了心。要知道,太后是极有分寸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把手伸这么长。
“母后……说把她们都赶出王府,可有理由?”
赶徐氏,他理解。当年正元帝和母后就没看上她,现在她作出这么多事,母后想废徐氏也能理解。可,唐鹤儿呢?之前母后对唐氏不是挺满意吗。
“唐氏本来就是侧妃,无足轻重,母后为何要儿臣把唐氏也赶走呢?”
“那是因为,唐氏……”总不能跟大儿子说,你弟弟也喜欢你的爱妾吧。“唐氏妖俏,又是罪臣之后,你宠幸来玩玩就算了,和王妃闹成这样难道她就没有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