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儿想一个人独占帝王的想法,虽然是小声说出口的,可胆量却不是一般的大,光武帝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侧脸,歪了下头,躲开唐雀儿又要上来吸吮的丁香小舌头,扬起眉毛,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唐雀儿,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今天闹出段姑姑这事,没把她怎么着,却叫她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以敖有点恼,可同时,他又止不住的欢喜,莫名的欢喜,不是因为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而觉得有成就感的欢喜,而是一颗孤独的心得了遥远的呼应,由衷的欢喜。
纵使是男人,也按捺不住的欢喜。
他喜欢这个女人,每天都想看见她,一刻不见就觉得心慌;不口渴的时候,也想喝一杯她奉的茶,这样就能趁机看看她今天扎了什么发髻,插了什么簪花……
唐克楠是能蹲守猎物三十天不放弃,最终狙击对手的可怕沙蟒,他都要把喜欢的女人放在身边,因为受不住思念之苦,何况光武帝,他自问定力没有那么深沉,对唐雀儿更是时时刻刻都惦记。
哪怕像现在,她都缠在自己的背上了,却还是想她。
“皇上?皇上?”唐雀儿小心地看着以敖,满怀期待地等着被回应,或者……被拒绝。
“唐雀儿,”以敖轻叹,这一次不想再兜圈子,“朕,喜欢雀儿,自然愿意为她做让她高兴的事,如果不临幸别的女人是雀儿的心愿,那,朕愿意。”
光武帝说他愿意从现在开始为女人守身。
唐雀儿只觉得头顶响了一个焦雷,然后她的世界就整个颠覆了:以敖竟然说他愿意,只要自己高兴?!
“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以敖想扳起脸来说,君无戏言的,可还没等话出口,唐雀儿就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使劲搂着以敖往怀里揣,弄得以敖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
“好了!再闹就再办你一回!”
还是这话好使,唐雀儿被弄怕了,赶紧松了手。她这会还疼得不敢双腿用力,哪里还能再伺候一回,于是就含笑望着以敖背影,缩在被子里看他离开。
过了不大一会功夫,她伴着秋雨声就要昏昏睡去的时候,玉宁轻手轻脚地进来回禀:皇上已经把段姑姑放回乐府戏班了。
“那,皇上还说什么吗?”唐雀儿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别的倒没说什么,就是……让王掌赞约束着您点,不让您总往外头去。”
玉宁说得小心翼翼,她还没说,当时皇上跟王迎春说这话的时候,迎春姑姑那个脸色叫一个难看,迎春姑姑心里肯定在叫苦:山溪堂里的小姑奶奶是一般人嘛,皇上您都管不住,她能听自己的?
唐雀儿勾了勾嘴角翻身睡去,迎春姑姑都跟自己投诚了,自然不会拿鸡毛当令箭,管起连皇上都管不了的事。
所以,皇上的交代等于没交代,等她下面好些,能走路了,唐雀儿照旧往往外跑,这下乐府戏班也是她可能名正言顺去的的地方了。
五日后,唐雀儿才勉强能下地,于是简单装扮一番,她就又去找段姑姑了,劫后余生,两人在梨园大院子里,再次相逢,咿咿呀呀那些吊嗓子的怪声都退为了背景,段姑姑温柔一笑,雅致极了。
唐雀儿突然想起大哥唐克楠,十几二十年前,唐克楠就是见了段姑姑这样静好的微笑,从此再也错不开眼的吧……
“姑姑。”唐雀儿走上前,段姑姑给她行礼,然后又站直了身子说道:“你虽然是尊,我是卑,可师徒之礼不可费,你欠我一个头,等我死了再磕给我吧。”
这话不吉利,可唐雀儿还是抓住了重点,喜不自胜,“姑姑愿意传授我真本事了?!”
“这可是磨练心志,要吃尽苦头才能会的本事,与之前那个可不一样。你要做好准备。”
“那姑姑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学成?”
唐雀儿向来急躁,段姑姑知道她的性子,对她也没有太高期望:“这身手也不是用来行走江湖的,自然不需要几十年的苦练,我教你些实用的,只要会防身近战与纵马近战,便是上了战场也能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