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儿会一点功夫皮毛,不过是近一年的事,她回回练功练剑都非常注意,生怕手上身上留下什么破绽让光武帝看出来。
可不知道怎么,唐莺儿的眼睛竟然这么毒,不过是简单打量,就看穿了自己。
唐雀儿有点气恼,可偏偏又不敢露出,仍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混过去。
“唐夫人这话,我倒不懂,什么闭气,什么轻功,从来没听说过。”
唐莺儿也不避讳,“唐姑娘这一身功夫跟谁学的?当真听都没听说过?那段姑姑教得可不合格呢。”
唐莺儿笑得十分嚣张,唐雀儿原本来能压住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第一个疑问就是唐莺儿怎么知道的,她似乎对于自己与段姑姑那点事十分清楚。
唐鹤儿不愿姐妹之间弄成这样,一个称对方唐夫人,一个称对方是唐姑娘。好像她们姓得都不是一个唐似的。
“你们二位就不要吵了,这是行宫,遍地耳目,小心被人听了去!”
聪明的女人聚在一起,能抱团才怪,唐鸥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参与这一姐一妹的斗气,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来找本宫,到底是何事,说完好各自散去,也少让本宫跟你们置气。”
“雀儿听闻两位姐姐在这里,就是来看看。”
襄王府闹成这样,唐雀儿是对六姐有怜惜,所以跟皇上告假过来看看,可唐莺儿显然不是替斯翰过来问候姨母那么简单。
她来还有别的事,严格来说,她是请唐雀儿救命来的。而且,这一命,只有唐雀儿能救。
“这次赛马会,端王有难,妾身想请唐姑娘出手救端王一命。”
另外姐妹三人大骇,都是一头雾水。
唐雀儿对端王两个字,心头多少还是起了涟漪,可要说救命,这事不简单,她也不敢贸然应或不应。
且看唐莺儿一脸焦急,便也不兜圈子,只问她,是什么事。
“这次赛马会阴谋重重,皇上此行,就是为了拿下端王而设的局。”
柏鸣一死,端王收拢东省兵力,已经被光武帝注意,又因为房太医之死,引得皇帝疑心,所以,这一趟赛马会,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皇上要借赛马比武之名,对端王动手,御前细作已经发出警告,这一次擒端王绝不是对付襄王那样的儿戏,密诏最后只有四个字:生死不论。
情况十分危急,不然唐莺儿也不会这样贸然把请求,摊开在三个妹妹面前。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调动三人全部的势力。
但,显然,这三人并不以此为危急。
唐雀儿淡淡地说:“唐夫人怕是求错了人吧,端王如果真有错漏,我一个小宫婢,怎么可能扭转皇上的意思。恕雀儿无能,帮不了。”
唐莺儿心急,却也沉得住气,她转脸又看唐鸥儿,她是贵嫔,在御前也有分量,“贵嫔娘娘,可愿意出面?”
“这……本宫实在是,人微言轻呢。”
唐莺儿抿口笑了笑,然后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渐渐竟有癫狂之势。唐鹤儿想劝却迟迟不敢上前,过了好大一会,唐莺儿收敛了情绪,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又问唐雀儿。
“你可以不救端王,但,你愿不愿听听,皇上要除端王的原因呢?”
唐雀儿眉心微动,说不想知道是假的,可她又怕掉入唐莺儿的陷阱。
最后,还是唐鹤儿上来打圆场,“二姐有话不如直说,何必弄得姐妹离心。”
唐莺儿哼了一个不屑,仍旧娓娓道来:“端王为所爱之人打抱不平,所以杀了一个太医,那太医是皇上的人,所以,皇上就要对端王动手了。”
太医?唐雀儿狐疑,唐鸥儿,隐隐地觉得不妙。
“对,太医。那个太医,诊断过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他发现,那孩儿,浑身青紫,胎里不足,尚未出生便已死了,可他却故意告诉那孩子的母亲,说他是刚死的,目的嘛,就是用这个死婴,掉包母亲真正的孩子。”
至此,唐雀儿已是浑身冰冷,房太医跟她说的话,历历在目,终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同时,她忘不了的,还有她孩儿降生时的啼。
是了,她疑惑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答案,她的孩儿果然没死,真的被掉包了,那孩子就活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唐莺儿告知,她可能日日见到这个孩子,都不能去认。
是谁对她这么残忍?!
唐雀儿目光清冷,转向唐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