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焰皓君陪着艳在宫内散步,环着艳的腰,他觉得宫内的景色第一次这么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景不醉人人自醉吧。
“艳,等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这样搀扶着走在一起,好不好?”微微低头,呢喃般的话语尽显温柔。
艳带着一丝温顺的赖在焰皓君怀里,冰冷内敛,像只无害的家猫……
“明日我就会离开。”艳也知道这样的话一定会让这个男人伤心,但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的心已经有些迫切的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不想等了,就只好伤了这个男人,不是不喜欢这个男人,而是喜欢这个男人的程度还不至于让她放弃一切。
焰皓君知道艳正准备着离开,也一直等待着艳的离开,他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她离开的准备,但却仍旧没有想到,当他听到艳亲口说离开的时候,心仍是那么的痛。
将艳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需要等待的勇气。
“艳,告诉我,你一定会回来……”
“……我会回来……”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是三年五年,但她想,她会回来的,这个男人温暖的气息让她十分留恋……
“不要让我等太久……”他怕他会忍受不住思念,放下这里的一切去寻她……
“……”艳只能无语,她都不确定的事情让她如何回答。
那一个下午,他们静静的站在御花园的大树下,微凉的秋风带着一种萧瑟的味道,周围的宫女侍从都站的远远地,没人敢来打扰……
半个月之后
“小姐,前面有一家客栈,是否在这休息一晚?”沙哑的询问声,出声的是一个异常高大的男子。
“好。”
男子身后是一名女子,淡红色的纱衣,淡红色的面巾,高高束起的长发,英气中不失妩媚,傲然冷凝。
客栈中有几桌的客人,都被这主仆二人吸引去了目光。
“小姐,您要住店?”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
“两间上房,外面有两匹马,你去照看一下。”仇琰说着给了小二一些银子,小二乐呵呵的张罗去了。
“小姐,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沐浴。”
准备好一切之后,仇琰静静的退了出去……
半月以前,小姐深夜出现在城东的山庄,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让他准备行囊,说是要远行……
“小姐,您想要去哪里?”这再远也应该有个目的不是,不然要他怎么收拾行李。
“不知道,我想去一些我没去过的地方看看,大约可能要出去个两三年吧……”
仇琰心下一惊,马上就开口问道:“小姐,您一个人去?”
小姐外出时从来不带人的,一般都是出去任务,只是这一次明显不是,反而像是游历。
“不然呢?”艳反问,暗夜让那淡红色的眸更显得妖异。
“小姐,您外出这么久总需要个人打杂吧。”这样的理由是牵强的,连他自己都不信能说服小姐,小姐傲然独立,从来没有想要他们这些人做些什么,他能留在小姐的身边也是自己死皮赖脸留下的,还有他那开始让大家耻笑后来却大家羡慕不已的天赋。
“你想跟着。”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仇琰肯定的回答,他不奢求什么,只想能在身后好好的照顾小姐,跟随小姐就好。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
五年前,仇琰十五岁的时候变被如此的询问过,那个时候,小姐只有十四岁,可那双通透的眸却像是能看透人心。
黑屋的少年,十五岁的时候便是面临人生选择的时候……
记得那个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小,小姐喜欢,喜欢吃我做的饭……
“小姐,您喜欢我做的饭,而我也喜欢给小姐做饭吃。”退却了当初的青涩,现在的仇琰沉稳内敛。
“……我饿了,去准备点吃的吧,我去看看那个人。”艳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说谎,亦如六年前般,只是那眸中隐藏的感情却更加的深了,以前不曾注意,或者注意到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又了丝丝复杂的情绪,她真的变了,变的更有感情了。
“是!”仇琰忐忑不安的应着,他不知道小姐到底是看出了什么没有,也不知道小姐有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但既然小姐还愿意让他为她做饭,就说明小姐没有生气……
而那日,艳在遣退了仇琰之后,就去了焰皓文所住的地方。
“谁?”焰皓文猛的睁开眼。
“是我。”艳并没有刻意的隐藏,但失去了内力的男人显然没有以前敏锐,此时的艳已经站在了焰皓文的床旁。
“艳!”焰皓文的眼里有着惊喜,但也有着慌乱。
他慌张的想要坐起来,但却又跌下,然后用肘部撑起……这一幕,让艳想到了那个被眼前之人废去双手的那人,犹记得那男人有双清澈的眼,只是相貌却已模糊……
“我会让大夫来帮你把手筋接上,不至于让你行动不便。”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没有那股子霸气阴翳,剩下的只是沮丧颓然,她想,这样的惩罚就够了,毕竟这个男人再也无法拿剑了……
“你原谅我了?”背叛的人是她,但做错的人却是他,这一个月来,他早已经想的清楚,但却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明明是有机会好好珍惜这个女人的,这个女人本来已经是他的了,他却硬生生的将她送给了别人……
“错了就是错了,别人的原谅并不会让你的错误消失,而且,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几日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不一定何时才会回来,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是三年五载,我答应过焰皓君不让你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你必须住在这个地方,焰皓文,不要让我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不想杀了你。”
她来,是告别,也是警告,现在仍旧有那么一两个不死心的人在打听他的去处……
焰皓文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是因为艳的警告,而是因为艳的离去……
艳说过话便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仇琰的手艺是相当的好,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好上许多,她有好段日子没尝过了,即使以前在焰皓文手下做事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月让仇琰做上那么几次而已……
想着等待她的美味,艳的脚步也轻巧起来,面对焰皓文时的冷酷无情也已消失……似乎,带着仇琰游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