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颖莹看得呆愣,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结果。
直到他将她抱个满怀,她才有所反应,伸出手捏捏他坚硬的臂膀,不禁好笑:“这还是威风凛凛的谈大首长吗?”
“给我闭嘴!”
又是一声怒喝声,薛颖莹表示习以为常地耸耸肩。而后,抱了有一会儿,她才问出:“谈君湛,你那胸口上的伤怎么回事?”
要不是她昨晚被迷得七荤八素,早就问出口了。趁着这时间,她好奇心泛滥地就脱口而出。
伴随着话音刚落,他的大手就离开她的腰肢,改为紧握住她纤细的双肩,掌下不自觉施力。
薛颖莹向来对痛意分外明显,对上他的眼,想要抱怨。可他一瞬不瞬的眼神盯在她脸上,像是想要从她脸上确定了什么东西。
她肩头朝上一拱,撇撇嘴,“爱说不说,你就不能正常点?”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属于我?”
漫不经心地揉着发红带痛的手腕,耳边却悄然间响起他的这话。薛颖莹怔住了,连手头上的动作也暂停。
谈君湛马上接手,小心翼翼轻抚着。常年握枪的指尖上早就形成一层厚茧,按摩时候不小心擦到而产生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同。
薛颖莹立马回神,预备抽回手。可对方的力道比她更强,这场拉锯赛最终比失败告终。
心狠狠跳了一下,她强忍着不自在,说道:“谈君湛,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随便提,关禁闭还是写检讨,亦或者是十公里负重跑。随便罚!”
反正这三月也都习惯,她不在乎再多一次。
“别忘了,你现在配偶栏的另一半是谁的名字?”好不容易才让他说出真话,于是乎他一鼓作气往下:“少跟那些不相干的男人磨叽一起,招人闲话。”
眼珠子咕溜一转,她笑开了,果断贴上前来:“我可以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吃醋的表现呢?”
她笑得乐呵,能够让他这铁血军王嘴里冒出这酸溜溜的话,她算是赚大发!
讨好的动作,让他眼角忍不住一抽,讥嘲地说:“你未免太自信了!”
她就知道!
双手从他颈上滑下,她才不会将他那瞬时微挑眉梢的动作当做是失落的表现。就他那样,一颗心挖出来浸泡在沸水里,照样没温度。
“姑娘我风华正茂,市场可开阔着呢!”
她自顾自地言说,某人却前来打岔,不配合地丢下俩字:“自恋!”
得意洋洋地一笑,“要想我隐藏自己魅人的一面,也成,只要你答应我一条件。”
没再说话,他好像会吃人的眼神睁得老大,像是在说——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竟然还敢提条件!
其他人可能会后怕,她也不会,多年来都看习惯。
当年小肉丁的她一瞅见他这表情,照样还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扑上去,直往他怀里钻,难不成他还能把她丢到地上吗?
要真照做了,他最受不了就是她的眼泪功夫。水龙头拧开,源源不绝,都能堪比现代孟姜女。
耷拉着脑袋,她拨弄手指:“只要你帮我找到党子墨的行踪,我这辈子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她承认,自己的确不该在现任丈夫面前提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可她心底过不了这道坎,没法全身心地投入这段婚姻中,始终有个疙瘩存在。
正以为他是在酝酿着感情想要狠狠怒斥,她都做好心理准备。可结果呢,还没等到他的训斥,反倒是落下一窜清脆的钥匙声。
这算是哪门子回答?
她郁结不已,眼神立刻斜视过去,语气听着倒也柔和,可听上去隐约带点威胁意味:“谈君湛,你玩我呢?”
“党家。”他黑眸一沉,长期暴晒在日光底下,那双仰月唇早就起皮。双唇紧闭,此刻正显示他此时的不快。
薛颖莹难以消化,手指点点那钥匙,问道:“是你买下党家住宅?”
*
往事回忆渐渐有些回笼——
每当适逢国庆节,那就是她遭罪的日子,党家出事也正是那时间。一开始,家里人找了个理由,惩罚她关禁闭。关禁闭都是常有的事,但这一回令人生疑的是,他们却是让她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
最初只是断网,当时她的确气愤不已,但还是坚持过来。日子还没过几天,她不知道摔在哪里的手机响起来。接通后,彼端传来的声音,终于让她发现事情的大条。
“颖儿,让我见见你,就最后一次。”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那可是阿墨的声音啊!
她心头一颤,手指紧巴巴地抓着机身,用力贴向耳畔。她是多么努力平息自己混乱的呼吸:“阿墨,你在哪里?”
认识多年以来,他的紧张与虚弱从没在她跟前展露。
这一回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引起他的性情剧变?她心口不由揪紧,那种感觉和当初被谈君湛伤透心,足以相提并论。
“我……”
她的阿墨才说了一个字,剩下她没听着,手机就被一只飞来横掌掠夺走了。
翻个身,他把电板取出,手机丢回床上。然后,立马转身,不发一言地准备疾走。
薛颖莹见状,立刻抱住对方,苦苦哀求道:“哥,阿墨肯定出事了。我要去帮他,快把电板还我。”
薛一诺深呼吸一口,将她从身上挪开。接着,正面朝向她,目光沉沉的样子很严肃:“囡囡,那不关你的事。你从现在开始,就呆在房间里,哪都不能去!”
她还没启口,他早先一步离开,重重落锁。
而后,薛颖莹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床铺上,双眼无神地紧盯着顶上的天花板,脑袋处于放空状态。
叮咚一声,她算是理清楚一切的发生。
家里人半软禁地将她困在家里,只怕早就得知这事的发生,或许是不想参与进去吧。各家自扫门前雪,薛家人性格并非如此,可能是上头指派不许参与,哥哥才拿这态度对待吧!
薛颖莹哪会埋怨自家人,只恨自己平日不学一身本事,帮不到党家人。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党家变故而自己置之不理。
她下一刻快速坐起身,调整好自己抑郁不解的心境后,终于想到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