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会不相信,我竟然敢称自己是狗娘养的,胆子真是大啊!
已经去世的母亲、父亲会怎么想呢?
我想他们一定会哈哈大笑,一定会很欣赏我这么做,尤其是我的母亲。
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早早就守了寡,并且自己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她以自己的方式与残酷的现实生活搏斗,并且让我制定自己的规则,走自己的路。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是个制造恶作剧的高手,长大成人以后,我是胡闹与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混合物。
作为《今日美国》报的创始人和甘奈特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我成为众人眼中行为乖僻的媒体大鳄。
人们经常称我为“狗娘养的”,有些人当着我的面这么骂,一边骂还一边微笑;另外一些人则背着我骂,一边骂一边傻笑。
他们的意思无非有两种:一是我成为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整天让他们屁股疼;二是我赢得了他们的赞赏、喜欢甚至嫉妒。
在今日世界里,被人称作“狗娘养的”并不是件坏事,因为它已经被赋予了多种意思,你想怎么理解就可以怎么去理解。字典里对它的解释要么含混不清,要么有很多种,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狗娘养的”全称是贱女人之子,1712年在英国有定义。那是个不雅的词,影射一个人的母亲行为不轨。
但是,“狗娘养的”却与贱女人之子没有任何关系。它仅指一种必要的手段而已。
在我的自白中,这个词指利用一切技巧完成一个任务,或者爬到顶层的人,尽可能冠冕堂皇,必要的时候也来点下作手段。
要让这个世界转动下去,需要各种各样的“狗娘养的”。大部分这样的人都是可爱的,许多人介乎两者之间,还有一些人是坏蛋。
大家读《手段》这本书的时候,应该能够判断出这一称号对我适用与否,也应该能够判断出这个词是否适合你的朋友和敌人,甚至是否适合你自己。
胜者为王,你的手段也许会被人非议,但没有关系。
圣诞节到了,是好好快乐一把的日子。
时值1982年12月,对我创办才3个月的全国性报纸《今日美国》来说,那却是斗争和挣扎的季节。
我按自己的方式向人们送去季节的问候。
给家人和朋友寄去充满温情和挚爱的贺卡,或者打类似的电话,对事业上的伙伴表达真挚的感谢并送上节日的良好祝愿。
以下这些特别的话语是送给我的两位关键同仁约翰·克雷和约翰·奎因的:
这里到底谁他妈说了算?
一切都得由我亲自动手吗?
今天早晨的《今日美国》第一版真他妈臭极了。
故事枯燥!愚蠢的编辑!
1、头版新闻没有能抓住读者的真家伙。
2、没有对读者有益的故事。
5、没有反映妇女生活和少数团体生活的照片,只有那些常见的男性白人。
4、蓝色的天空变成了紫色的。
……
我的老天!也许你们几位应该向《华盛顿邮报》递求职申请了。照这么干下去,《今日美国》见不到新年了。
呸!胡扯!星期一一定要解决好。
艾·纽
附笔:这个星期也不是全都浪费了。回头去看看昨天的报纸。昨天第一版就有很多的好例子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去办报纸。如果每天都照那么干下去,把这个新宝贝销售给读者和广告商就轻而易举了。圣诞快乐!
我承认那就是一个狗娘养的寄的信,但是,我称它为一封“情书”。我把自己所有的字条都称为情书,多年以来我已经写了很多诸如此类的情书了。
有时候,这些情书口气生硬,有时候又比较温柔,有时候甚至是两者的结合,不过我从来都不委婉其词。
我最亲密的两位同事,是克雷和奎因,他俩那时是《今日美国》新闻组的两名高级主管,他们明白我那个字条里每一个字的意思,他们也知道我希望他们如何处理那件事情。
这一类的“情书”是《今日美国》在5年之内由零发展到阅读面最广的全国性报纸的原因之一。
它们也是我成为一名爬到顶层的、成为成功的狗娘养的原因之一。
人生最残酷的一个现实在于,没有哪个人能靠站在原地不动或不出声地排队而升到顶层,除非你生来就在那里。
如果你出身贵族家庭,通往顶层的道路是用家族的黄金铺就的,那么我的故事可能对你一无用处,除非你想战胜无聊,想自己找些乐趣。
如果你出身中产阶级或者家境贫寒,必须靠自己闯出一条血路,那么这些忏悔的话或许有助于你登上成功的阶梯。
我生来贫穷,根据数学上的平均律,不努力也许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
但我再也不穷了,当然也不感觉无聊。
这本书是要告诉大家,我的那些怪诞的、任性的方式对于我自己、我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敌人意味着什么。
在我的职业生活中,我们会走进董事室和新闻发布室,把成功的狂欢和愉悦以及失败的毁灭性打击告诉别人。
在我的个人生活中,我们会分享爱与欢笑、悲伤与哀叹,从家庭活动室到客厅以至卧室都是如此。
例如:
从南达科他州一名每星期挣1个美元的肉铺帮工,到每星期50美元的美联社记者,再到年薪150多万美元的首席执行官。
我从两岁起就没有了父亲,经历过两次漫长的婚姻——两次都以离婚告终。现在又有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当过小型体育周报的创办人,经受了失败,后来成为全美国受人模仿最多、阅读面最广的报纸《今日美国》的创办人,大获成功。
我成功收购了数十家媒体和新创企业,但在我自己的甘奈特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兼并案中却失败了,那是我企图达成的最大一笔交易。
我跟小学生一样耍过轻举妄动的小把戏,但也参与过极其阴险的公司阴谋。
我曾经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报道小联盟垒球赛,但后来也采访过一些美国各地的州长和议员,还有世界各国的首相和国王。
要玩出这么多花样的游戏,还要大部分时候都玩赢,人有时真的需要具备两种不同面目,就跟英国小说《化身博士》里的主人翁哲基尔医生一样,至少你要装出那么一副样子来。
有时候这意味着临时当个可爱的人,一个喜欢搞笑的人。
有时候要充满激情,猪头猪脑,装傻。
有时候要头脑冷静,控制自己。
有时候要让人恼火,让人胆寒。
有时候横行霸道也很管用。
有时候一点瞎编乱造也能帮上忙。
很多事情不是礼貌客气或者循规蹈矩就能解决的。你越是捣乱,尤其是当你接近成功的时候,人们就越是使劲想让你回到原位,或者回到他们认为适合你的位置。
对那些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人,根本就不要理睬。
当你成功,他们的嘲笑就会转变成欢呼。那些嘲笑你的人,最终会跟你一同大笑。你最后的开心大笑将是所有欢笑中最好的笑声。
我在这本《手段》里讲故事的时候,会一边讲一边笑,一边还会开很多玩笑,但这些故事也有严肃的一面,目的是想让人们记在心里。
我希望大家看完这本书后愿意:
拿这个世界当回事儿。
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儿。
任何一位成功的狗娘养的都要记住:人生是个奇怪的混合体,里面有残酷的现实、绝佳的机遇、辉煌的胜利、让人灰心丧气的惨败。关键是要正视这些东西,永远也不要忘记,生活本来是要充满乐趣的。
如果照我上面说的做,那就欢迎大家加入我的狗娘养的俱乐部。不需要填申请表格,不需要缴纳会费,也不准俱乐部的元老们投反对票。
所需要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自我保证,保证自己有爬到顶层去的动力、献身精神和决心,必要的时候来一点为难,也来一点胡说八道。
成功之后,必须趁自己还在顶层的时候及时让贤,这样一来,告别的时候你会跟我一样心满意足。
在65岁的生日宴会上,我作为甘奈特公司和《今日美国》的董事会主席退休,35岁的儿子丹和34岁的女儿简也出席了庆宴,当时一共有200多位特别嘉宾。
在生活中他们都亲睹了我为爬到顶层而扮演的各种角色,有可爱的,也有令人讨厌的。有时候他们赞同,有时候他们反对。
但是,在那个祝酒和大唱颂歌的特别夜晚,这两个已经成人的孩子给了我一辈子最有意义的礼物——是一件热身用的奇特的黑色丝质夹克,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着这么一行字:
只有奶油和狗娘养的浮上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