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已进入北海地界了,再有两日的行程,就能到家了!”北海城外官道上,一支万人规模的大军正在行进。
“唉,这次去下邳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迷路了不说,还遇上了水怪!那该死的向导,真该将他扔水里让水怪给吃了!”一个白脸,稍胖,微须的五旬老者恨恨骂道,然后又对身旁一个兵士吩咐道,
“你先回城去,告诉他们来迎驾!”
“是!”那兵士应了一声,然后跨上战马往前跑去。
“天色已晚,就在此地宿营吧!”那老者看了看天色,吩咐道。
“是!
全军止步!就地宿营!”一旁的传令兵忙纵马往来大声喊着。
“快开城门!主公回城了!”北海城下,一风尘仆仆的骑士对城头上往来巡视的兵士大喊道。
“下边何人?可有主公印信?”一将领模样的汉子出现在城头,向那骑士问道。
“城上可是王基将军?我乃主公近卫统领,这是主公印信,快开城门迎接主公大驾!”那骑士扬了扬手中物事,对王基喊道。
“开城门!”王基嘴角微翘,然后命令道。
“嘎吱吱”伴随着沉闷的摩擦声,北海城那厚重的城门打了开来。
“将军!主公晌午时候就会到了,请将军做好迎驾准备!”骑士对步出门来的王基说道。
“知道了。
主公为何退兵了,还有主公可还安好?”王基关切地问道。
“主公还好!至于退兵之事,将军还是等主公回来后去问主公吧!某还有令在身,这就告辞了!”说完,掉转马头往来路飞奔而去。
望着那骑士远去的背影,王基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来。
“列仪仗,准备迎接主公车驾!”
“得令!”刹时间,一队队兵士从城门中跑将出来,然后往官道两旁一站,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英武!
日当正午,远远的旌旗招展,孔融的一万大军终于到了。
“属下恭迎主公,请主公登车!”王基拍马上前,待到得近前,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好,伯舆起来吧,我们一同回城!”孔融见着了这熟悉的一切,脸上原本满布的憔悴也不禁舒缓了许多。
“仪仗,起!”随着王基的命令,簇拥着孔融车驾的仪仗队缓缓向城里走去。
“轰!”车驾刚进入门洞,厚重的城门就轰然关闭了!
“刷!”兵器出鞘的声响回荡在门洞内,那队仪仗全拔出兵器对准了孔融!
“王基,这是何意?”孔融满脸怒色。
“主公,有人想要见你,请吧!”王基上前一步,取下孔融腰间的配剑。
“你这无耻小人!”孔融大骂出声。
“主公,有人比你更适合做主公!
不过主公不用担心,伯舆已为主公求得活路,公子仁慈,他不会为难你的。”王基无视孔融的辱骂,只静静地说道。
“如此说来,本公还要感谢你了!”孔融怒极反笑。
“你的确应该谢他!
有怎么好的一个属下,你却不知珍惜,本公子真替你悲哀!”炎铭满脸怜惜地从人群后走了进来。
“你是吕布!”孔融神色大变。
“正是区区在下!
怎么,孔大人很意外吗?”炎铭笑道。
“你给他们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他们都听你的?”孔融或许气糊涂了。
“妖法?哈哈,你也是做主公的人,为何说话如此幼稚!
看来本公子现在不止对你感到悲哀还为你感到可怜!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不用激动,当然这里面还有伯舆的功劳,若不是他求本公子放过你,或许本公子还会考虑好好地招待你一下。”炎铭用剑端挑起孔融的下巴,轻笑道。
“来人,把他绑了,押城楼上去!”炎铭一挥手,身后几个兵士立即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手脚麻利地将孔融捆了个结实。
城楼上,炎铭对着城下因为城门突然关闭而乱成一团的孔融大军喊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的主公已经被本公子捉了,不想死的就放下兵器,到墙角给我蹲好了!”
一时间,城下众人全安静了下来,可是却没有人放下兵器。
炎铭皱了皱眉,然后一挥手,身旁的一个传令兵忙将手中令旗挥了几下,接着远远的就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天哪!骑兵!”城下的士兵这才慌了神,连忙喊叫着扔下兵器往城墙跑去。
可是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着,“不要放下兵器,不然骑兵来了,谁也活不了!”
你爷爷的,敢和本公子唱对台戏!
“吕卫!”炎铭怒道。
“属下在!”冷冰冰的吕卫一闪身出现在炎铭面前。
“把那蛊惑人心的家伙给本公子干掉!”炎铭一指正卖力吆喝的兵士吼道。
“得令!”吕卫一抱拳,然后取下背上的大弓,开弓放箭一气呵成,只听得“咻!”一声,那兵士已捂着脑门上的羽箭载倒在地!
“主公,幸不辱命!”吕卫酷酷地收弓,然后对炎铭行了一礼大声说道。
“很好!”炎铭开心极了,有了这么一个酷酷的好手下,真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下面的人听着,快放下兵器到墙脚蹲着,不然骑兵就杀来了!”炎铭吓唬着城下的士兵。
呼啦一片,墙脚这次很快就蹲满了放下兵器的士兵。
“开城门,把俘虏给本公子押回来!”炎铭再次挥手,然后命令道。
“把孔融押下去,准备三日后回下邳!”看了看上了城楼就一言不发的孔融,炎铭对身旁的吕卫吩咐道。
“是!”吕大酷哥行了一礼,然后押着孔融下了城去。
“小蝉,我很快就回来了!”孤单地站在城楼上的炎铭喃喃说着,接着又咬牙切齿地哼道,“毋丘儉,我回来了!”
“娘亲,刚刚有爹爹的近卫回来说,爹爹还有半日就要回来了!”下邳城,还是那方小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快活地跑进一个房间大声嚷嚷道。
“啪!”物体坠地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
“真的?”
“看把娘亲高兴的,来,绮儿为你梳头,把娘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坏蛋爹爹看了都眨不了眼!”小丫头俯身拾起掉落的檀木梳子,对女子调笑道。
“你这丫头哪去学的这些混话!小心你爹爹打你!”女子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在小凳上坐定,望着铜镜里的人影出神。
“诶,你这丫头发什么愣啊,不是要帮娘亲梳头吗,快来啊!”
“啊,嘻嘻,绮儿来了!”原来这丫头还真在担心女子会去她老爹那告一状呢!
下邳城外,一支骑队正在缓缓行进。
“陈大军师,我们是不是快一点,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主公,不能再快了,后面还有囚犯呢,他们会跟不上的!”
“你爷爷的,本公子不管了!军师你带着大队人马慢慢走吧,本公子要先走一步了!
吕卫,带上玄甲精骑,我们走!”
“得令!”
“哎,夫人的魅力还真大啊,你看把主公急的,呵呵!”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望着飞弛而去的骑队,不禁呵呵笑道。
“那是,夫人可是一顶一的美人!”话音还未落下,后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小子,在主公背后妄语可是大不敬!”中年文士笑骂道。
“嘿嘿,俺说的是事实嘛!”那声音嘿嘿笑道,如果王基在此,定会一眼认出此人来,他豁然就是那拦路抢劫的蟊贼!
“绮儿,你爹爹怎么还没到啊?这都大半日了!”下邳城外十里地处,一盛装女子倚着一根木制亭柱,向远处焦急地张望着。
“哎呀,娘亲,快了,爹爹马上就到了!先坐一会吧,你都站了快两个时辰了!”旁边一个小丫头拉了拉女子的衣角。
“是吗?我不累,绮儿,你去坐会吧!”女子依然凝望着远方,不肯收回目光。
“诶,来了!娘亲,快看,那是爹爹的赤兔!爹爹回来了!”小丫头突然喊起来。
“哪?在哪呢?”女子连忙踮起脚尖,远远的望去。
那天地相接的地方果然跑出一匹火红的骏马来,马上的人儿身穿黄金锁子甲,头带飞云紫金冠,腰系五爪盘龙带,脚蹬朝天凌云靴,背后一张碧天经纬袍正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不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身影么!现在他终于真正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人迷醉!
“夫君!”女子扭身跑出小亭,往那正奔跑在天地间的骑士跑去。
“小蝉!”炎铭远远的瞧见了正向自己跑来的貂蝉,不禁情难自抑,狠夹了一下马肚,在赤兔的一声嘶鸣中,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一人一骑终于靠近了,炎铭俯身一把抱住了貂蝉的纤腰,在她的惊叫声中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前,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前冲去。
“爹爹,还有我啊!绮儿在这呢!”一个小丫头跳出来冲着炎铭远去的身影大声喊到。
“吕卫,绮儿就交给你了!”远远的传来炎铭大笑的声音。
“得令!”还在后面的吕卫连忙大声回答道。
“讨厌啦!我才不要你抱!
讨厌的爹爹!
你不要绮儿了,绮儿讨厌你!”小丫头躲过吕卫的手臂,向炎铭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流水般的眼泪刹那间滚滚而下!
“小姐。”吕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夫君,绮儿还在后面呢!”靠在炎铭怀里的貂蝉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小丫头。
“没事,夫君已让吕卫照顾她了。”炎铭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环着貂蝉的腰笑道。
“这些天我的小蝉可有想念夫君?”
“小蝉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夫君!”貂蝉伸出手抚摩着炎铭的脸颊,喃喃道,那刻骨铭心的思念让她忘却了羞涩与矜持。
“夫君你瘦了,可是过得太苦了!”貂蝉满脸的心痛,一滴滴眼泪止不住地从脸庞滑落。
“傻丫头,夫君吃得好,睡得香,梦里还有你暖床,哪里苦了!”炎铭低下头用脸颊拭去貂蝉的泪水,温柔地说道。
那赤兔这时也灵性之极地缓了下来,似乎也怕打扰了这对久别重逢的爱人。
“夫君,小蝉好想好想你,想得都快死掉了!”貂蝉呆呆地望着炎铭,小嘴无意识地翕合着。
“小蝉宝贝,夫君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一起去玩到老,吃到老,陪着你做梦,陪着你开心!”炎铭看着貂蝉憔悴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痛。
“小蝉好喜欢夫君叫我小宝贝小蝉听着都快甜进心里去了!
小蝉要陪夫君玩到老吃到老和夫君一起做一起开心还给夫君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永远不分开!”貂蝉双眼朦胧,几十个日夜的担忧,让她心神疲惫,这时见了炎铭,一阵放松下不禁沉沉睡去!
“傻丫头,你这样让夫君都快上你了!”炎铭轻叹一声,放松了手臂,以便貂蝉睡得更舒服。
“主公!”下邳城里,那熟悉的小院,炎铭将貂蝉放到床上,为她盖好锦被,刚走出小屋,一个兵士就跑了过来。
“嘘!出去说,夫人睡着了,别打扰她!”炎铭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那兵士禁声。
“主公,张辽将军有战报传来!”那兵士连忙压低声音道。
“哦,快拿来我看看!”炎铭忙道。
“是!”那兵士连忙取出一卷用蜡封好的竹简来。
“中原252年3月上旬,我部于灵壁破敌文鴦6000弩兵,未曾捕获敌首;3月中旬回师沛城,于九里山与敌司马诞接触,不料敌军在山顶设下滚雷石,我军死伤千余,现正对峙于萧城外。”
“该死的!毋丘儉,本公子还没动你,你到先打起本公子的主意了!”炎铭听得上千骑被活活砸死,不禁怒气上涌。
“军师回来了吗?”炎铭扔下军报,问那兵士道。
“回主公,军师大人刚进城。”那兵士忙回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炎铭挥了挥手。
“是!”那兵士行了一礼,退出了小院。
“既然你毋丘儉先来招惹本公子,那本公子也对你不客气了!那千余性命就用你的下半生来还吧!”炎铭定定地望着天空,良久才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