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样子不对,于是就悄悄地提起一根木板凳,我是,你到我房间干什么?
曹快破口大骂,就是你这XX在网上骂我,老子今天来找你麻烦来了!
于是他的棒球棍就朝我砸了过来,我的板凳也跟着砸了上去,我们这一架打得很是辛苦,他吃了我几板凳,我也吃了他几记棒球棍,我们打得皮泡脸肿,我甚至还感觉打得特别的畅快,当然我没有暴露出我的法力,要知道我只需要使用一点点法力就可以将那厮打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样一来我怕他有生命危险,再说我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半妖身份。
我和曹快不打不相识,事实上我们两个都被打得很惨,打到后来,曹快揩着自己的鼻血沮丧地望着拿板凳的我,别打了,你嬴了,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吧。
他苦笑着揩鼻血,你家里有卫生纸吧?给我拿一点来,你倒是去呀,别怵在那里了。
我觉得这厮真是不可思议加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谨慎小心地给他拿了卫生纸,还给他拿了一点止血的药。那厮没有用药,只是将卫生纸裹成两个细小的纸团塞进鼻孔里,然后瓮声瓮气地对我说,我们出去吃吧。
我望着他摇头,不用出去了,我家里有东西吃的。
我将卤牛肉和啤酒从冰箱里拿了出来,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吃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几乎想要撕碎对方,可一转眼大家居然面对面地吃了起来,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我问曹快,我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的门和窗都关了的,你不可能从墙壁里进来吧?
曹快嗤之以鼻地望着我,我之所以说你写的那些东西都是放屁,是因为我有事实作为依据,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证明给你看,你说的那些都没用,我写的那些才是现实。
他这样一说我几乎就明白了大半,敢情这厮觉得自己是个妖怪就有绝对的发言权,于是我就冷笑着等他说下去。
曹快果然冷笑着道,你以为爷们是什么人?我就是传说当中的异能者,我知道的你连做梦也不晓得。
我装着痴傻的样子问道,你不可能是蜘蛛侠或者是七龙珠里的孙悟空吧?
曹快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说的那些都是虚构出来骗小孩子的,真正的异能者才不会像他们这样夯呢。
我继续痴傻,那你说说真正的异能者是什么样子呢?你得让我相信你有把彩吧,别以为你偷偷摸摸进我的家和我打一架我就相信你是007了,我还告诉你,我就不相信你这些胡说八道。
曹快果然急了,好吧,你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你看看。
说完,曹快就闭上眼睛,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就在这时,曹快睁开了眼睛,走向我的墙壁,就在我面前他活生生地,丝毫无损地从墙壁上穿了过去,那坚硬的水泥墙居然好像成了一个柔软的面团,温柔地将他吸了进去。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和他交手,甚至在论坛上发贴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他是个牛皮哄哄的异能者了,那个网站上其实就有无数真实的妖怪存在,这个我早有耳闻了。所以曹快即便能钻地我也是相信的。
曹快又从柔软的墙里走了出来,他表情傲然地望着我,期待着我的瞠目结舌或毛骨悚然,我知道他还期待着我的五体投地,但我没有,我只是将手里的玻璃杯扔了出去,结果那玻璃杯就在离曹快几步远的空中停了下来,那微黄而透明的玻璃杯壁还残留着啤酒的泡沫,但那泡沫居然也好像在真空里一般在杯子里漂浮了起来。
这下轮到曹快瞠目结舌了,当然,我这只是露了一小手,真实的本领我还没有拿出来,我没有暴露自己是半妖的身份,就是想在以后使劲地震撼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厮。
他很是激动地望着我,语无伦次地说道,这样说来,你还是我的同道?
我慈祥地笑着,然后将手对着杯子方向虚空一捏,那杯子砰然爆开,但碎片却不四下飞溅,而是包裹在那杯子的周围宛如蜉蝣一样亮晶晶的沉浮着。
曹快几乎是呼喊出来,刘哥,你这手真他妈绝了!
从那个时候起曹快和我就好像梁山兄弟一样的热络了,我们再没有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情争论。曹快告诉我他超能力的范围,但我对自己的超能力却是讳若莫深,并没有完全吐露出来,人在江湖上混,首先讲的就是一个藏字,在妖界来说,这事情尤为的重要。
曹快最强的能力不是钻墙,而是心灵能,据说有这种能力的人会灵魂出窍,在瞬息间穿越千里,曹快笑嘻嘻地望着我,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快就找到你的原因了。
我在代家堡上把老蒋的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曹快叹息,你这人真他妈不够意思,这样的好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曹快拍着我的肩膀,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个忙我帮定了。
曹快帮我忙的方法很简单,他想用心灵能钻越我的梦境,然后在我的梦境里得到老蒋的消息,他认为这可能是老蒋用他微弱的心灵能向我召唤,所以我才能产生这样的梦境。曹快望着代家堡下的楼群,你放心,这个梦还会反复出现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又进入梦境之中,不过这次不是那个荒凉的旷野,而是沙漠里的一个城镇,这里的人们男女都身着长袍,女人脸上蒙着黑纱,露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街道上行走,有的在头顶还放着一个砂罐,走得摇曳多姿的甚是好看。
城镇因为在沙漠之中,所以那些建筑大都是黄沙和泥土的混合物,所以放眼望去尽是满眼的黄,在城镇之外,可以看见绵延起伏的沙丘如此这般地波澜壮阔地延伸到天尽头,在这浑黄的世界里,唯一不多的颜色就是那些男女身上的黑白长袍,再有就是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它那广袤的蓝和沙漠无边的黄形成强烈的对比,给人的视觉造成强烈的冲击。
我茫然地行走在那满是黄沙的街道上,幸好那些路人没有对我好奇,他们各自走着自己的路,完全有着孤傲的独劲儿,我喜欢这样的漠然,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大家活在自己的空间里互不干扰,那是挺好的一件事。不过我知道这是我的梦,因为我是半妖,所以我能清楚地知道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所在,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我无法掌控我自己的梦境,只能任其恣意漫然地发展着,宛如你没法管束住森林里一棵疯狂的植物生长一样,那是无可奈何的。
我在街道的尽头看到了曹快,他穿着一身微黄的牛崽装,头上还戴着一个歪斜的牛崽帽,牛崽衣和裤子都破损不堪,露出里面的内衣和内裤,他甚至还夸张地穿着一双带马刺的黄色靴子,他笑嘻嘻地望着我,嘴角还叼着一支短短的雪茄烟,他漫不经心地望着我,大声地喊,老刘,你看我这打扮酷不酷?
我苦笑着走向他,他夸张地将烟往空中一扔,突然从屁股后面拽出两把长枪管的左轮手枪,砰砰砰地对着我开了几枪,那巨大的枪声吓了我一大跳,本能地跳开,但那些子弹只是在我脚下不远的地方溅射起一米多高的黄色尘柱,这些枪声同时也吓得那些街上的人们狼奔豕突,没多久街面上就跑得空荡荡的,连野狗也看不到了。
我非常恼火地骂,你这狗家伙在干什么呀?
曹快举起枪,吹了吹枪管上的硝烟,他轻视地笑,你着什么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你的梦,我来帮你的忙呀,随便玩玩又怎么了?嘿,你看我像不像西部牛崽?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像你个铲铲呀!你就是这样帮人的吗?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帮我了。
曹快哈哈大笑,他将手枪插回屁股上的枪袋,然后很拽地扭着屁股向我走过来,这时候街面上吹过来一阵微风,风将张贴在墙上灰色广告吹了下来,那广告好像是张通缉令,那通缉令上的人物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我马上又觉得荒谬,在自己梦里的通缉令那肯定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在梦里的感觉也是很靠不住的,所以我没把那通缉令放在心上,任由它轻飘飘地吹过我的脚尖。
曹快走到我的跟前,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沙漠中的小城镇,老刘,我发觉你这人挺有想像力的嘛,连做梦也是这么诗情画意的。他淫亵地望着我,有没有在你的梦里玩过花姑娘呀?有的话给我找一个?
我愤愤地望着曹快,你在我梦里玩花姑娘不是玩我吗?
曹快哈哈大笑,你着什么急呀,我不过就是享受一下你的想像力嘛,就好像你写小说一样,你不能阻止你的读者去想像和误读,这是你不能控制的事情。
我觉得曹快说得也对,既然是梦,那大家都可以分享了,这就和写故事出来让大家一起看是一样的,但不过我总是觉得别扭,有点被他强奸的荒谬感觉。
曹快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人真是小器,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我挥开他的手,闹了这么久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找到老蒋没有?
曹快微笑,当然有了,你要知道我是谁,我不是吹牛皮,找人的功夫我可是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