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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狼人的传说(1)

“一种纯粹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一个似乎完全起源于迷信的传说,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这就是狼人的故事。它们曾令欧洲人几个世纪以来谈“狼”色变,最终却随着工业革命的汽笛声渐行渐远……

1在神话中寻找狼人的印迹

伊什塔尔曾将一个牧羊人变成狼在遥远的古代,在人类与狼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才会有了狼人的出现?也许最初的记录我们已经无法找到,但是沿着狼人历史的足迹,让我们回到几千年前的时代,从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中、从那些有据可考的历史中,勾勒出狼人的雏形。

沿着狼人的足迹回溯它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它似乎是一种伴随着人类历史而生的生物。早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的希腊神话中,就有了人化身为狼的记载,希腊神话中的神有时也会以狼的形态出现。现存的最古老的着作之一——《吉尔伽美什(Gilgamesh)》中,我们也能找到狼人的记载,这是我们目前能够找到的关于狼人的最早记录之一。在这本书中,丰收女神伊什塔尔(Ishtar)十分仰慕吉尔伽美什,大胆地向他求婚,却遭到吉尔伽美什的拒绝。因为他深知伊什塔尔是个残忍且性格反复无常的魔女,她曾将自己的一名追求者、一位牧羊人变成狼,迫使他变成自己的朋友、羊群甚至爱犬的敌人。

除此之外,提到狼人,有一则神话故事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吕卡翁(Lycaon)的故事。一般认为,这是关于狼人起源的最早的神话之一。

在西方,人们往往把狼人叫做“Lycanthropy”,这个词就来源于吕卡翁(Lycaon)。这个国王变狼的故事出自于奥维德(Ovidius,Publius)的《变形记》。

据说,人类在尘世定居后,犯下了种种罪恶,消息传到世界统治者宙斯的耳中,为了了解真相,宙斯化作一个凡人到人间考察。

一天深夜,宙斯来到阿卡迪亚国王吕卡翁的家中。吕卡翁素以野蛮残酷闻名,他察觉到这名来客不凡,为了验证宙斯的身份,他将一个摩罗西亚人送来的人质杀害,将他的肢体放在火上烤。在晚餐的时候,吕卡翁命人将这些人肉端给宙斯。宙斯发现了这个人肉的秘密之后勃然大怒,他用复仇之火将吕卡翁的宫殿烧毁,仓皇中,吕卡翁逃到了野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像狼的嚎叫声,身上长出浓厚的毛,双臂长成了前肢——他变成了一匹狼!作为惩罚,他必须十年不食人肉,才能恢复原形。

实际上,在许多国家的传统文化以及民间传说中,都存在这种变形,只不过变成的动物不同,比如在北欧,许多传说中人们会变成熊,英国的民间故事里,巫师常常会装扮成猫或者兔子赴魔鬼的聚会。

在美国最大的印第安部落纳瓦霍(Navajo)部落中,流传着一种兽皮行者(skin-walker)与狼人非常接近。兽皮行者指的是可以变身成任何一种动物的人,在传说中,他们邪恶、恐怖且难以杀死,唯一杀死他们的方法,就是认出他们人形时的真实身份。兽皮行者变身的目的在于快速地到底目的地,或者是为了在袭击其他人或者生物时,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与狼人相比,兽皮行者的形态更加多样化,他们可以是狐狸、熊,也可以是雄鹰、草原狼,这取决于他们需要哪种动物的本领。

他们甚至能够“偷走”人的身体。据说,如果一个人与兽皮行者对视的话,他们就能钻进这个人的身体里去。纳瓦霍人相信兽皮行者有特殊的能力,能通过人的毛发、指甲、鞋子等施咒于人,所以纳瓦霍人从不把鞋子放在室外,也会小心地将头发、指甲等贴身物品烧掉。

伟大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曾记载过这么一个种族——纽瑞(Neuri),纽瑞人生活在大约在公元前5世纪左右,据说他们具有与神灵沟通的能力。他们为了逃避人类的战争而迁徙到了西伯利亚。每一年,纽瑞人都会化身为狼人一次。

在世界各地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人变成动物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在这些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中,为什么只有狼人的故事一直流传下来,并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在神话故事的背后,我们能否找到现实中与之相对应的原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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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是古巴比伦文学的代表作,也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部史诗。它的基本内容成型于苏美尔时期,在古巴比伦王国时期(公元前19世纪~前16世纪)用文字记载下来,成为一部巨着。这部史诗讲述了英雄吉尔伽美什传奇的一生,它的内容分为4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了吉尔伽美什在乌鲁克城的残酷统治,以及与恩奇都的友谊;第二部分讲述了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一起造福人类,为人民所爱戴;第三部分描述好友恩奇都的死诱发了吉尔伽美什探索人生奥秘的愿望,他开始长途跋涉去往远方寻找长生不老术;第四部分描写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的幽灵的对话。

2在历史中依稀发现狼人的影子

狼人的出现,与人类对狼这种生物又爱又恨的情绪是分不开的。在远古时代,人类与大自然并没有出现泾渭分明的界限,那时候的人们与自然中的各种生物相伴,在逐杀中保持着一种平衡。在森林中的动物中,狼因团结、勇猛、富有牺牲精神而被许多部落的人类所推崇。对狼的崇拜是狼人出现的一个原因。

根据记载,公元前2世纪时,欧洲有一个名为YulammuWoodLords的部落。每当冬至来临的时候,这个部落总会在森林里举行庆祝仪式,以庆祝冬天的到来。这个部落是最早的月亮崇拜的人类,外界称他们为“were”。狼是这个部落的图腾,在他们的图腾柱上,刻得是一匹狼。这个以狼为图腾的部族因此被称为“were-wolf”。

西方有很多观点认为,狼人的起源与萨满教(shamanism)有关。萨满教是人类最早的宗教,也是一种世界性的宗教。它被认为起源于我国的北方,但在亚洲北部和中部,以及欧洲北部、北美、南美和非洲等地都十分流行。

萨满教认为万物皆有灵魂,在这种观念的指导下,萨满教的崇拜对象极广,自然界的一切生物,一草一木、飞禽走兽、日月星辰以及各种神灵都是他们的崇拜对象。所以,萨满教人时常化身各种动物,如狼、熊、乌鸦等,他们通过动物的形态可以环游世界,并获得智慧。每个萨满都对一种动物情有独钟,并经常化身为这种动物。英国学者霍维兹(Horwitz)就这样定义萨满师:“(他们)有意地改变其意识状态,以接触或进入另一个实在之中,能由此获得力量和知识。任务完成之后,萨满师从萨满旅程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其所得的力量和知识帮助自己或他人。”

人与动物之间的转变在萨满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观念,尤其是萨满教在祭祀时,常喜欢将狼皮披在身上,在自然原始的时代,狼人的说法自然被广为接受了。

狼人的盛行,与另一个现象也有很大的关系,那就是从古至今,历史上都曾有过“狼孩”的出现。狼孩是指那些被人类遗弃,由狼抚养长大的人,他们有着人的躯体,但由于长期与狼生活在一起,他们学会了狼的语言、思维和生活方式,他们只能像狼一样四肢匍匐着行走,猎食。

在罗马流传着一个着名的“母狼育婴”的故事,这个故事也赋予了狼以人的色彩。相传罗马建城者、战神之子罗穆卢斯和雷姆斯年幼时曾得一匹母狼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兄弟二人长大后杀死篡夺了王位的仇人,建立了罗马城。后人根据这段传说,于公元世纪在罗马建造了着名的“母狼育婴”的雕塑。

如今,在罗马的坎比多里奥博物馆,母狼依旧以保护者的姿态站立在那里,她的身下两个孩子——传说中的罗穆卢斯和雷姆斯正欢快地吸吮着乳汁。

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一个传说,但2007年考古界的一个发现,却证实了这段传说的真实性。帕拉蒂诺山遗址是罗马非常着名的历史遗迹,以罗马帝国第一位皇帝奥古斯都的宫殿而闻名遐迩。2007年,当工作人员在维修这座宫殿时,发现了一个洞穴。意大利的考古学家在一个岩洞里,发现了一幅古老的壁画,壁画中是一只母狼在哺乳一对婴儿,这幅画再现了当年那段历史。

在狼人有迹可循的历史中,我们能够找到的最早的记载,应该是在公元11世纪。1216年10月19日,英格兰的国王约翰·雷克兰(JohnLackland)被僧侣下毒,不治而亡。不久之后,约翰·雷克兰的墓穴中,常常传出可怕的嚎叫。原来,僧侣给雷克兰服下的是乌头草,又叫狼头草,传说狼头草是地狱之主撒旦送狼人为骑士给人类的礼物,吃了这种草的人会化身为狼人。恐惧的人们不堪忍受夜夜狼嚎带来的折磨,于是挖开雷克兰的坟墓,将他的尸体拖了出来,希望它尽快腐烂掉。但是不久,就有人在森林中看到变成狼人的雷克兰哀嚎着在林间游走。约翰·雷克兰是第一个有真实姓名的狼人。此外,据说,英国的亚瑟王也曾封几名狼人为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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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

萨满一词源于西伯利亚Manchu-Tungus族语言中的“saman”一词,在Tungus族语中,“sa”意为“toknow”,即为知道,所以,shaman就是指“知者”(hewhoknows),萨满教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而萨满即是沟通神与人的中间人。他们将神的旨意向人间传达,同时又将人类的愿望传递至神那里。

3慧眼识狼人

传说中的狼人白昼为人,在夜幕的掩饰下,化身为令人谈之色变的嗜血狂魔。人群中的狼人,远比藏身深山老林的狼人更具威胁性。它时而温和,时而疯狂,亦真亦幻,真假难辨。

狼人在英语语言中有两种不同的称谓,第一种叫Werewolf,这种狼人指的是不能变回人形的纯种狼人。Werewolf是天生的狼人,电影《黑夜传说前传》中森林里的狼人,还有《哈利波特》里的芬里尔·格雷伯克都属于这种狼人。他们完全被野性驱使,丧失了人的特性,不能变回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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