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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审

清晨。没有鸟鸣,没有虫叫,连天上的太阳,也被云雾隐去。四月小雨清雾,也别有一番风情。

那怕是秦鼎这一生中的最后一刻,他也会记住这一天。这一天,是四月二十四日。

当日被众人抬回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三天三夜。而当时赶来的几位长老和主执事,也直接被秦清玄叫去密谈,无人而知。而秦家上下,已经极为轰轰烈烈,那天最早赶来的,就是几个执事和长老,这些墙头草也只是起起哄而已。

一处幽深密室内,一道布衣身影负手而立,气势凛然。身后则是当日赶来的几个长老和主执事,正一脸询问之色。

“这么说。”秦清玄转过了头,面上淡笑依旧“你们开始就知道此事,但并未现身,是这样么?”

执事连忙上前抱拳,用特有的嗓音道:“正是。当时五长老,六长老和八长老正与我闲谈,突然有一弟子前来告状,我知悉此事,与几位长老略一交谈,认为还是不去的好。恰好那这几日二长老不在家族中,估计得有三两天才回来。为了不要惊动家族,我与几位长老亲自封闭了消息,并偷偷去殿外查看。不料这突生变故,那二长老的次子秦鼎突然实力大涨,就欲将秦盂才置于死地,我们见形势不妙,这才出手。”

秦清玄静静地听完了这一套啰嗦的话语,突然一笑:“哈哈哈哈,好,好,白执事,你干得不错,哈哈哈。”

那白执事眉头微皱,沉默不语,实在觉得话有些不对。

旁边的一个长老道:“秦家主,我认为白执事他做得也不算大错吧。要不”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秦清玄挥手说道:“不不,你误会了。白执事,你可知道,我为何说你干得不错么?”

白执事微微抱拳:“在下不知。”

“你能识得大局,看得清秦家当前的局势,而不单单是一场弟子间的生死决斗。确实呀,秦宗行那家伙,早看我不顺眼了。白执事,你此行此举,做得非常漂亮。”

众长老大惊,只有白执事暗暗一喜:“家主过奖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要说。不知能否。”说着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

众长老略微会意,抱拳道:“告辞。”说着退出房间,顺手把门也掩上。

白执事突然向秦清玄传音道:“秦家主,你可知道那秦鼎为何会突然实力暴涨吗?”

秦清玄眉关紧锁:“你说便是了。”

白执事再次传音:“当时我查看实情时候,突然发现秦鼎的符印还残留着一股微弱的波动。待我留意之时,突然发现,那道符印,竟闪出一抹彩色来”

秦清玄身子突然一抖:“你莫非说…这一切,可是当真?”

白执事苦笑:“这看得倒是千真万确。我曾在蛮荒符法》一书上偶然看见过,其彩印者,应该就是…。…唉,在下学识尚浅,还望家主明见呀!”

秦清玄沉默。而人就如此对视,足足半个时辰。白执事看得出,那眼神中的复杂。他知道,这是定然非同寻常。

“呼”秦清玄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才让大脑有了短暂的清醒。:“白执事,这一事,你还是最好守口如瓶。此事虽说是真的可能性几乎于无,但只怕生出万一来。这次你做得不错。”说完,秦清玄又转过身去。

白执事看着那道布衣背影不理不睬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前脚刚刚踏过门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白执事,等那混小子醒来以后,立即将之缉拿。下午在议事厅开审。若是此次这件事办好了,我封你为内门之人。

白执事大喜,秦鼎的死活他管不着,但这自己的利益,他定是要拿稳的。这句话,正是他最想要的。

“啊”秦鼎突然做了起来,才发现只是一场梦。他梦到了父亲与他擦肩而过,秦敏不再搭理他,他就像是一个废人,被所有人抛弃。

昨天,我做了些什么?

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秦盂才抢走了他的玉佩,捏着他的脖子,他突然力量大增,把秦盂才打得肋骨断裂;以及,最后远处噪杂的呼喊声音。只是,为什么力量突然增大了?

秦鼎苦笑,好在如今没见到父亲,若是他得知此事,不知又会如何收拾他。

下了床,秦鼎一把推开木门,淅淅沥沥的小雨拂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刻意闪躲,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路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见到了秦鼎,却都故意把脚步放快,不做停留。

秦鼎不在意这些。或者说,他喜欢这种被人所敬畏的感觉。只不过,现在称之敬畏,也不算恰当。

秦敏!

一个举着粉色雨伞的纤细身影,突然从他视线中穿过。秦鼎又疾喝一声:“秦敏!”那个身影却丝毫不停。无奈,秦鼎只好快步跟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只住着伞的手腕。

“秦敏,是我。”

粉色小伞微微扬起,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秦鼎哥哥,原来是你。你…没事吧。”

秦鼎笑笑:“没事。”

秦鼎还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远处尘土飞扬,溅起一阵水花。尘雾散去,一队骑着黄彪马,身着串花甲的骑兵,向这里飞掠而来。其为首一人,身材极胖,却神气活现,不是白执事是谁?

秦敏大呼:“亲卫军!秦鼎哥哥,你…”

“秦敏小姐。”白执事故意阴阳怪气道:“我奉家主之命,特将秦鼎缉拿,今日下午便在这议事厅内审他。小子,你可是玩大了呀,嘿嘿嘿…”

秦敏大怒:“白执事,你不要胡作非为!我爹爹他,怎会如此?”

“下午你就知道了,这回可是家主亲自当审的。至于为什么,想必你定是知道的。带走!”

说罢,队中直接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骑兵,一把便是将秦鼎拉上了马。白执事一挥手,队伍卷起一阵尘土,消失不见。

秦鼎挣脱着回头,也不管如此远的距离道:“秦敏,等我!”

远处,秦敏略有所感,轻声道:“秦鼎哥哥,我,定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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