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33400000003

第3章

正午时分,从官道走来一个年轻汉子。他身材魁梧,身胚壮实,手提一个旧皮箱,着一袭青布长衫,浑身上下收拾得十分利索,显出几分剽悍;鼻梁架一副无框墨镜,头戴一顶藏青色礼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眉目。

官道很不好走,到处是料礓石,再加上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车辙,稍不留神就会了脚脖子。入春以来少雨,空气和田野都干燥得很,纷杂的脚步踏下去,灰蒙蒙的浮土便腾飞起来。年轻汉子风尘仆仆,显然是走了远道。他虽然满面风尘,却不显疲惫。他走得不疾不缓,边走边张望,似乎在欣赏田园风光。他的衣着打扮不俗,引起了路人和在田野上劳作的农人的注目。当他藏在墨镜后边的目光和那些人的目光相遇时,那些人慌忙避开他的目光,唯恐招惹出什么麻烦来。他苦涩地一笑,向前赶路。

四月的阳光算不上炎热,却很温暖。年轻汉子额头沁出汗来,他抹了一把汗,脱掉了长衫,搭在胳膊上,仰脸看天,日到中天。一只老鹰在静静滑翔,黑色的投影疾速地从他面前掠过。他呆呆望着,直到那老鹰看不见影子。他笑骂一句:“狗日的,活得真自在!”抬脚下了河湾。

四月的河湾已经丰满起来。得河之水气泽润,树木的绿叶茂盛繁密;麦穗已经透齐;油菜花虽有些衰败,但还不失为一道悦目的风景。

汉子来到河湾,环目四顾,似乎寻觅什么。对面的崖畔陡直兀立,红褐色的酸枣树根扭曲着在崖壁上攀爬,枝头已染上一点嫩绿。几只灰鹁鸪蹲在崖畔拿圆溜溜的眼睛瞪他,他捡起一块料礓石奋力扔去,灰鹁鸪惊飞了。他无声一笑,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洗了洗手,随后掬起河水贪婪地喝起来。喝罢,他用手背拭去垂在下巴上的水珠,提起皮箱,继续前行。

瘦水上架着一座木桥,可过牛马大车。官道穿桥而过,越过一个台坎,爬上了北塬。

年轻汉子过了桥,上了台坎。台坎上全是良田,他在一块田头站住了脚。这块地的庄稼明显不如两邻地,麦苗呈绿黄色,这是缺肥的特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仔细辨认。这块地怎么和冯仁乾的地连在了一起?心里不禁结了个疙瘩。

俄顷,年轻汉子蹽开脚步去爬塬坡。上了塬,来到一个岔路口,他的脚步毫不迟疑,径直朝马家寨走去,看样子他对这一带路径十分熟悉。

来到城门口,他在老古槐跟前站住脚,伸手抚摸着粗壮的树干。粗糙如毛铁的树身流溢出来的树胶玷污了他的手掌,他把手掌拿到眼前看了半晌,面露久违了的神情,无声地笑了。这时有几只老鸹在树冠上盘旋,嘎嘎地叫着。他仰脸去看,那些老鸹认识他似的,俯冲下来,叫着绕树三周,这才飞回树冠上的窝巢。

他转睛又望着城门楼,眼里泛起一层水光。良久,喃喃自语:“终于回来了!”便大步进了城门。

是时,村里人都下地劳作还没有回来,街上看不到人影。一只游狗走过来,瞪眼看着他,觉着陌生,吠了一声。他跺了一下脚,游狗竟然夹着尾巴跑了,跑出老远,又回过头来偷眼看他。街西头的土地庙前有几个老婆婆围坐在一起纺线线,似乎没听见狗叫,更没注意到街东头走过来的汉子。

年轻汉子来到十字街口,不禁站住了脚。东街口有座碾房,碾房对面的西街口是马冯两姓的祠堂。碾房安全无恙,祠堂却成了一片废墟。四面墙断垣残壁,烟熏火燎的迹象随处可见,黑漆大门荡然无存,门口的那对石狮子被烟火熏烤得成了两块黑石头,显然是祠堂失了火。列祖列宗魂归何处?

他叹息一声,脸色十分凝重。呆立半晌,他朝北街走去。在一个低矮的土门楼前,他伫立不前。

门楼年久失修,显得很颓败,泥皮都被风雨剥落了,土坯完全裸露出来;院墙有几处倒塌了,露出了很大的豁口,使人联想到破了皮的伤口。黑漆门的原色早已荡然无存,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门环上挂着一把牛头铁锁,已经锈得惨不忍睹。汉子望着锈锁十分惊诧,呆立半晌,举手在门框上面摸索,那曾是放钥匙的地方。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汉子拍了拍沾满尘土的手,怅然地左右张目,似乎想找人问讯,可街上看不到人影。右邻是他的叔父家,他想过去看看,却瞧见叔父家街门也闭着,最终没挪脚。汉子收回目光又看那锈锁,锁实在锈得太厉害,就是找到钥匙,恐怕也开不开锁了。稍顷,他伸手拉铁锁,铁锁发出一声闷响,依旧紧锁着。汉子一咬牙,手里使了劲,不知是锁锈得太厉害,还是汉子的手头有功夫,铁锁竟被扭断了。汉子扔了锈锁,推门而入。

院里杂草丛生,蒿子草竟然长到半人多高。两棵香椿树亭亭玉立,绿阴似两把大伞遮住半个院子。一群麻雀在草丛中觅食,听见响动,扑楞楞飞上了树梢。显然,这院子很久没有人走动了。汉子很是吃惊,呆立着环目四望。几间瓦房已破烂不堪,房檐前结满了蜘蛛网,台阶上长满了绿苔;屋顶上长满了瓦楞草,迎风抖着;东边的屋檐角不知什么时候被雨水冲塌,破砖碎瓦掉了一大堆。

许久,汉子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皮箱和长衫,蹲下身去拔杂草。

忽然,草丛中蹿出一条大蛇,蛇身的花纹黑黄相间,绚丽多彩,有几分迷人。蛇头奇扁,呈三角之形。花蛇瞧见人,顿显狰狞之相,大张其口,血红的芯子长长吐出,咝咝有声,有跃扑之势。汉子一惊,避开花蛇的攻势,迅即出手,捏住了花蛇的七寸处。花蛇急回头想吞噬汉子的手臂,怎奈汉子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夹得死死的,容不得它回头。花蛇弯不过头,口越发张得大,两颗毒牙闪着雪亮的光,一条粗如麻绳的身子来回甩动,如同皮鞭,把四周的杂草扫倒了一片。渐渐地,花蛇的身子越甩越慢,终于僵如一条麻绳。汉子这才松了手。

汉子把死蛇扔到一边,拍了拍手,拭去额头鼻尖的汗珠,长嘘一口气。他蹲下身子又去拔草。

忽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汉子回头一看,是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伙。他站起身,拍着手上的泥土草屑,墨镜对着小伙。小伙也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他,神情很是诧异,半晌,讶然地问:“你是谁?跑到我家来干啥?”

汉子不吭声,微笑着看着小伙。

小伙有点儿恼火了:“你咋不吭声?难道是个哑巴?”

汉子摘下了眼镜,看着小伙哈哈大笑。

小伙惊喜地叫道:“天福哥,是你呀!”

马二老汉看着面前的侄儿,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看见侄儿的嘴在动,耳朵也听到了声音,便灵醒过来,知道这不是梦。七年前侄儿被抓了壮丁,一直没有音信。军队是个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地方,没有音信,也就是说侄儿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侄儿突然平安归来,真让人有点儿难以相信。

“天福!天福!”老汉叫着侄儿的名字,手抖抖地摸着侄儿的肩膀,满脸的喜悦,老泪却从眼窝滚了出来。

“二爸!”天福叫了一声,也觉得鼻子发酸。

天禄却一脸的笑,又是拿烟又是倒水。他埋怨父亲:“我大哥回来是喜事,你哭啥?”

“我真是老糊涂了……”老汉也埋怨自己,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珠。

“二爸,你身子骨结实么?”

“结实,结实着哩。咱人穷,身子骨哪敢不结实?就是天阴下雨犯个腰腿疼的毛病。”

天福打开皮箱,拿出一件羊皮背心:“二爸,我给你买了件羊皮甲甲,也好天阴下雨挡挡寒气。”

马二老汉手抚着松软的羊毛,满脸笑开了花:“买这做啥哩,你回来了就好……”又说,“你爹你妈要能活到这会儿,也能享享你的福哩……”眼窝里又有了泪花。

天福想起了父母,也心酸起来。

天禄活泛,见此情景,岔开话题,笑脸问道:“大哥,这些年在外头你都干些啥?”

天福答道:“先是在军队上干,后来离开了军队做点儿小生意。”

天禄又问:“做啥小生意?”

天福答:“卖豆腐。”

天禄笑道:“大哥这么威猛的披挂(身体),咋做了个卖豆腐的生意?打铁还差不多。”

三人都笑了。

俄顷,天福问道:“天寿干啥去了?”

马二老汉父子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打一见面,父子俩都避着这个话题,可都明白迟早都得说这件事,却不知该咋说才好。

天福看着叔父的脸色,惊问道:“天寿咋了?”

马二老汉闷头抽烟,不看侄儿的眼睛。

天福母亲殁的早,是马大老汉又当爹又当娘把他们兄弟抚养成人。那年闹瘟疫,马大老汉染上了瘟疫,他怕给两个娃娃传染上,半夜离家出走,住到村外一个破窑里。马二老汉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他拉着兄弟的手,留下最后的遗言:“天福天寿都是咱马家的根苗,你要好好看待……”

那年天福被抓了壮丁,马二老汉大病一场,认为自己没有把侄儿看护好,愧对兄长。天寿当了土匪,老汉又大病一场,在肚里把自个儿骂了二十四回。现在天福回来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天福问起了天寿,他无法给天福交代啊。

沉默了半晌,天禄忍不住道:“爹,给我大哥说了吧。瞒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天福,我对不住你爹你妈……”马二老汉颤声说,用袖头拭着昏花的老眼。

天福心一沉,道:“天寿到底咋了?”声音透出悲切,他以为天寿不在人世了。

“唉……”马二老汉长叹一声,“天寿他,他……”用拳头不住砸大腿,却不知从何说起。

天福心中着急,见叔父如此这般模样,把目光射向天禄,天禄转过眼去看父亲。马二老汉对儿子说:“你给你大哥说说吧。”

天禄便把天寿怎样强暴冯仁乾的小妾,冯仁乾怎样给天寿施毒刑,金大先生怎样从中相救的事一勺倒一碗地讲述了一遍。天福黑着脸,半天没吭声,忽然,他开口问道:“天寿到哪达去了?有没有音信?”

天禄道:“他当了土匪。”

天福大惊失色:“他当了土匪?”

马二老汉从嘴里拔出烟锅,道:“这崽娃子把八辈先人的脸都丢尽了!上个月他带着人把冯仁乾的小老婆抢走了。”

天福惊问:“就是那个女人?”

马二老汉道:“就是那个女人。”

天福愤然道:“他咋尽干些丢先人脸的事!”

马二老汉又说:“他还把祠堂烧了。”

天福又是一惊,原来祠堂不是失火。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崽娃子!”

马二老汉长叹一声:“唉,都怨我……”

天福说:“二爸,咋能怨你哩。”

马二老汉道:“都怨你二爸没能耐。我要有能耐给他娶个媳妇,也就不会出这码事。”

天福说:“二爸,这也怨不得你。”

马二老汉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天福和天禄闷头抽烟。

良久,马二老汉开口道:“天福,我作主把河湾那两亩地给了冯仁乾。那人心残得很。”

天福说:“给就给了。回来我也没打算种地,我想开个豆腐坊。”此时他才明白了自家的二亩水地为啥和冯家的地连成了一块。是天寿把界石踢了。“这崽娃子干的好事!”他肚子里骂着天寿,可嘴里却说,“没啥没啥。”他不想让叔父为这事伤心难受。

马二老汉道:“做生意好,既省力又赚钱。你会做豆腐?”

天福说:“会做,是跟我丈人爸学的。”

“你娶媳妇了?”马二老汉一脸的惊喜,“你咋不把媳妇引回来?”

天福说:“引回来咧。”

“在哪达?”马二老汉环目四顾,天禄也张目搜寻。父子俩都有点儿昏头晕脑,以为天福的媳妇在自家哪一处地方隐匿着。

天福笑了一下,道:“我把她安顿在县城一家客栈住着,把家里收拾停当了再去接她。”

“这也好,这也好。”马二老汉转身对儿子说,“把地里的活停下,帮你大哥先拾掇地方。”

同类推荐
  • 魔术师

    魔术师

    《魔术师》为“江户川乱步作品集”第八卷。这一次,名侦探遭遇了生涯中的劲敌。为了复仇,魔术师设下了一个迷雾重重的局。血腥的杀人现场传出哀伤的笛声,尸身上遍布凄美的樱花,别出心裁的狱门舟,钟塔上仿若注入了魔力的断头台,当众表演的美女五体分尸,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爬出来的红色斑纹蛇。魔术师千变万化的手法,迷惑了众人的眼睛,明智是否能看透这一切,揪出凶手并安然脱身?
  • 案号

    案号

    “你确定这回不是骗我去相亲?”坐在副驾驶席上,时骏不厌其烦地问着正在开车的霍刚。霍刚一脚刹车狠狠踩下去,愠怒地盯着时骏。饶是他这般的好脾气也被问得心烦,他指着时骏挺翘的鼻尖:“时骏,你已经白痴到记不住我的话了?这件事你问了我十一遍!十一遍!你再敢多问一句马上给我滚蛋!”“那麻烦你停车,我要下去谢谢。”霍刚咬牙切齿,却拿时骏毫无办法。今晚局长点名要时骏赴宴,这人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好像谁都在骗他!他霍刚是骗人的那种人吗?肯定不是啊。但要真把时骏放走了也不行,局长那边没法交差。
  • 夜生花

    夜生花

    那封周露绝不相信会出现的信,终于被寄来了。蓝信封,快递,像对方承诺的那样。信封上有一股淡淡香气。不是香水气味,也不是油墨香。周露十分熟悉这股气味。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一种古老的,叫作鸦片的东西。那个人名叫彭颖,在周露供职的心理咨询中心治疗了半年有余。一周前,彭颖突然决定结束治疗。彭颖恢复的情况并不理想,不过她说,最近工作开始忙碌,不会再有余暇。彭颖的问题是失眠。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吸食鸦片。小小的黑色膏块,换来脑海短暂的宁静。
  • 燕去雁归(中国好小说)

    燕去雁归(中国好小说)

    婚姻不幸的农村妇女月竹在复杂的家庭矛盾中苦苦挣扎,找寻不到出路,生活的琐事压得她踹不过气,生活究竟如何走下去,她在思考着,探索着……
  • 记忆中的妹妹

    记忆中的妹妹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热门推荐
  • 黑金(长篇小说连载一)

    黑金(长篇小说连载一)

    生命的强大与脆弱并存。为保卫油田,这个城市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已有七十八位民警和二十八位油田保卫人员因公牺牲,有四百二十八位民警和油田保卫人员因公负伤……“都听见没?吓唬一下,也别整过劲儿喽。”逼人的寒气中,狄成的呼吸留下茂盛的轨迹。于是,狄成被自己的呼吸形成的洁白雾气团团包围了。冬至的早晨,狄成手里拿着一方便袋同样洁白如玉的包子,凝视着弟弟和一帮奇形怪状的手下,希望他们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黝黑肥胖的狄成把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走,干他们去……”
  • 温凉盏

    温凉盏

    《温凉盏》,满汉合璧写本,现仅存于日本京都大学图书馆。这是一部罕见的以满文“单字还音”的珍本。全书以口语创作,其中大多以说书内容出现。考据本书,要么根据弹词改编,要么是满文作者的一种创作习惯。
  • 最温暖

    最温暖

    谁会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庆余,我在乎,晏宁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我在乎。一个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一个是墙边的烂泥巴。论男神如何眼瞎看上她。
  • 异界召唤之神豪无敌

    异界召唤之神豪无敌

    穿越到了异界,手握神豪召唤系统,不但天天给我送钱,还能够召唤千古英雄人物。……耗费一亿两银子,武技【基础剑术】+1000层!!!耗费十亿两银子,你召唤了一支无敌军团!!!耗费了一百亿两银子,召唤了一个绝世人物!!!——多年以后,你身后猛将无双、谋士成群,带着无敌的大军,杀进了混沌。
  • 娇妻耍大牌

    娇妻耍大牌

    男友出轨,一心逃离的她,不小心闯入男厕,却撞上陌生帅哥!更不料他竟是大客户总裁大人?OMG,这下惹祸上身了!莫名其妙成为他的老婆?这是神马情况!她一心一意要离婚,设计出轨,耍大牌,却不料最后身心沦陷!
  • 未来多子多福

    未来多子多福

    重生十三岁,再去失去意识,睁眼,已是五千年后!这是少女无法理解的时代别惹我,不然我就离开地球!——————还有完结作品《异界翻译官手札》《女尊社会里的现代夫妻生活》有兴趣也去戳一戳哦~~
  • 修真历验钞图

    修真历验钞图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脉胳

    脉胳

    放好手机,紫玉突然觉得就有一种满足感在身上流动。王渊本来准备要出去玩的,紫玉不让他出去,他就不去了。在家里,王渊总是随着紫玉,除了女儿,在这个家里,差不多可以说是紫玉说了算。王渊从来不跟紫玉发脾气,要吵也是紫玉首先挑起的。紫玉觉得这就是一个家庭固有的格局。他们家的格局就是这样的,可能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颜色。这让紫玉感到一种满足。紫玉觉得她还是习惯于这种既定的格式,把精力放在工作中,事业上,把家庭当作是一个休憩的港湾,要的就是平静,即使有时候会感到厌倦和苍白,但真实,平静,安祥。
  • 兵家鼻祖:孙武

    兵家鼻祖:孙武

    孙武[挟三万兵,纵横天下无敌],他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孙子兵法》。此书早已被广泛流传到了世界各个国家,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运用到军事、政治、经济等多个领域。这部传奇的兵法是如何完成的,我们不妨看一看孙武的传奇人生。读《兵家鼻祖:孙武》,不但可以感受到孙武生活中的曲折、离奇,又能够被战争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紧张形势所牵掣,也能够了解到孙武、伍子胥、吴王阖间、伯韵等人物的性格、脾气,以及品质的不同。
  • 佰日妖

    佰日妖

    醒之时分,诅咒应灵。界内执念,扭曲成神。百日为妖,不慎则魔。支离破碎,还吾人身。喵曰:心生三果,魂飞魄散半妖是非人! ps: 《佰日妖》 欢喜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庙前老牛吃嫩草,溪边和尚勤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