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薄雾散洒在莫离流光身上,使她看起来好似一尊柔软而又矇眬的雕像。
冬心走上台阶,朝王府门前的守卫说道“麻烦几位进去通报一名,我家小姐前来拜见六王爷。”
站在最边上的那名守卫,朝她们主仆二人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我家王爷不在”然后摆出一副不愿再搭理她们的模样?
冬心心里不爽,不就是王府的守卫嘛,神气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转身走下台阶,将守卫的话转述给了莫离流光。
其实,不用她说,守卫的话她也听到了“也罢,我们改日再来吧?”
“流光”这时,不远处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驶来,车内之人将头探出窗外正看着这边。
少倾,马车停下,李黄莺从车上跳了下来。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清脆悦耳,如黄鹂啼鸣,带给人一种莫名的轻松愉悦之感?
见她一副远行的装束,莫离流光问道“你这是……”
李黄莺低头看了看,乐呵呵地回道“我爹和哥哥正率军回京,所以我打算提前出城迎接他们”西部边陲动荡,故皇上命李将军父子,率军协助边关的杨大人平定****,如今正是凯旋回京之际。
语毕,她扫了眼前方的六王府,询问道“你可是来找六王爷的?”
莫离流光稍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
“可是……”李黄莺有些纳闷“六王爷又不在府里,你怎么会来他府上找他?”
莫离流光有些疑惑,为何听她这语气,好像自己知道他不在府里似的?
“六王爷不在府里,那他在何处?”
“你不知道?”李黄莺睁大眼睛,微微有些讶异“昨天你不是也进宫去了吗,难道不知道宫里失火一事?”
失火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事与欧阳宫奕何干,难不成……
见她一脸狐疑的模样,李黄莺索性说道“昨日宫中失火,据说六王爷为救他母后受了伤,一直呆在宫中医治呢?”
欧阳宫奕坐在床上,右手缠着纱布,在努力回想昨天那个在大火中,试图拖住自己的黑衣人,身手如此厉害,却是从未见过的?他究竟是谁,或者受何人指使,要对自己和母后下毒手?
“皇上驾到!”门口响起了一道喊声,随后,一道明黄色身影走了进来。
欧阳宫奕下床道“儿臣参见父皇。”
“你有伤在身,就好好在床上躺着,无需行礼”皇上说。
欧阳宫奕淡淡道“儿臣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皇上走近他“你从小喜欢练剑,对于一个练剑之人来说,右手有多重要,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即便是一点点小伤,也不容大意?”
欧阳宫奕没再说话?
这时,皇上看了德公公一眼,德公公便会意地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皇上坐到大椅上,然后示意欧阳宫奕也坐。
“你是不是在生父皇的气?”
“儿臣不敢?”
“朕这些儿子里面,只有你最像年轻时的朕,所以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儿臣只想知道,父皇为何要将母后打入冷宫?”欧阳宫奕注视着他的父皇。
“你母后没有告诉你吗?”
欧阳宫奕不语?
皇上叹了口气,眉心一点一点聚成了一个“川”字,单手托额,头痛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坐在了朕这个位置上,或许你就能理解朕的烦恼和无奈了?”
欧阳宫奕忙问“也就是说,您把母后打入冷宫,是出于无奈?”
“不”皇上立刻否决了他的说法“你母后是咎由自取!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仔细想想,上次去咸阳调查水患一事时,可曾发现什么……比较特殊的人或者事?”
闻言,欧阳宫奕知道,想必父皇是查到了些什么?可细想上次咸明之行,却未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皇上问“你还记得一年前,朕让你查的那件事吗?”
欧阳宫奕点点头,却不知父皇为何提及此事?
“就在那件事快要水落石出之时,所派出的密探全部被杀,紧接着咸明水库莫名崩塌……”
欧阳宫奕瞬间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一切都是那些人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皇上点点头,目光深邃,凝重的表情似乎暗藏了一丝愤怒?
事已至此,欧阳宫奕欲再次前往咸阳调查此事“请父皇让儿臣再去一趟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