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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池松涛的炼器室收拾的很整齐,由此也可以看出池松涛平时的生活有规律。

“寒小弟,你帮忙看一下,我准备的这些材料够不够。”池松涛指着地面的炼器材料向寒至请教。

受池松涛的邀请,寒至过来帮忙炼制炼丹炉。

临行之前符馨竹拎着寒至的耳朵,“这次必须给我炼制一尊至尊级别炼丹炉!否则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寒至心说这位怎么总是喜欢拧自己的耳朵呢,连连摆手说道:“馨竹姐,你这是强人所难啊,我理论经验无比丰富,但实际操作上却根本不行,炼制炼丹炉还要看池执事,而他现在的修为,哪里可能给你炼制至尊级别炼丹炉。”

符馨竹霸道的说道:“那我不管,反正这次炼制出来的炼丹炉如果不能达到我满意程度,这笔账就记在你身上。”

带着符馨竹的严厉要求,寒至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池松涛准备的材料。

玄铁玄铜等材料都足够分量,按照寒至原来所说,池松涛特意准备了玄阴砂。

寒至点头,“这些材料足够了,只是炼制之前我可把话说清楚,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全靠你自己动手。”

池松涛笑道:“只要你在一旁指点就足够了,我开始炼制了。”

池松涛将各种材料放在面前坚实的桌子上,运转灵气开始融化材料。

炼器与炼丹有个共同点,都是将灵气转化为灵火,炼丹使用灵火提纯灵药,然后融合成为丹药。

炼器的区别是先将主材料融化,然后逐渐向里面添加辅助性材料,等所有材料融合完毕,才开始打造粗坯。

粗坯成型后,按照要求一点点精工细作。

一件器物从开始炼制到最后成型也要很长时间,如果是铸剑稍稍简单一些,将融合后的材料放在固定的模具内,简化了一个成型过程。

炼器室内温度骤然提升,寒至不得不运转灵气抵挡炽热温度的侵袭。

池松涛将全部精神都放在面前的材料上,一点点开始融合。

当所有材料都融合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正所谓趁热打铁,炼器实际上就是高级打铁,比世俗界的凡人铁匠更厉害一些。

趁着融合的材料处于半液体状态,池松涛马上双手在材料上揉捏。

这就是与世俗界铁匠一个区别,凡人之躯哪个敢这样,双手还不得被炽热的材料毁掉。

这个过程很快,前后没用上半个时辰,池松涛就将炼丹炉粗坯制作完毕。

接下来的过程是精细加工,池松涛缓了一口气,将炼丹炉粗坯放在面前,向寒至问道:“寒小弟,我刚才的炼制过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池松涛很谦虚,他认定寒至在炼器上的造诣远远超过他,能够得到寒至的指点,他相信自己受益匪浅。

寒至微微一笑:“池执事,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乱说一通你不要介意。”

池松涛哪里会介意,寒至这样说肯定是看出自己炼制时有问题。

“还是那个问题,你没有做到用心感受器物的变化,你制作的这尊炼丹炉最终成型只是冰冷的器物,没有灵魂。”

寒至的话让池松涛脸色稍稍变得有些难看,寒至几次强调与器物血脉相通,池松涛根本无法找到这种感觉。

池松涛虚心请教道:“寒小弟,我始终呜啊找到你说的这种与器物血脉相通的感觉,我应该从何处下手才能做到这点呢。”

寒至向左右看了看,实际上紧闭的炼器室不会有别人,这才神秘的说道:“说来也简单,这东西不过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池松涛一愣,这么高深的东西在寒至嘴里居然很简单?

“其实炼器术与炼丹术相通,尤其是前面融合的过程基本一致。但炼器师有个毛病,秤好材料分量就开始炼制,在融合过程中并不去感受材料的具体变化,如果像炼丹师那样,通过神识探查每一种材料的细微变化,然后根据自己的具体需要操控材料属性,制作出来的粗坯属性就会完全不同。”

寒至的话让池松涛一愣,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以前炼制器物都是这样的过程,制作出粗坯开始精细加工,最后成型。

原来寒至强调的与器物血脉相通是通过神识探查器物的变化!

池松涛激动的一挥拳头,“果然最简单的道理容易被复杂化,如果寒小弟你不直说,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寒至笑了,造成池松涛思维僵固的原因不是池松涛天分不够,而是无数代的传承导致。

任何一种传承都是权威不容置疑的,往往最听话的那个徒弟才受师父喜欢,这就造成了弟子不敢太过于放开思维,最后只能按照前人的道路前进。

“从融合材料开始到最后,全程用神识感悟器物的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瑕疵,最后炼制出来的器物绝对臻近完美,池执事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吗。”

“有道理,绝对是至理名言。”池松涛心悦诚服。

“池执事,那我就不耽误你炼制炼丹炉了。”寒至起身要告辞。

池松涛也想按照寒至所说的重新炼制,不过寒至在一旁看着,他总有些紧张,现在寒至离开最好不过了。

“寒小弟,大恩不言谢,他日用到我池松涛的地方,我池松涛义不容辞。”池松涛一直将寒至送出炼器阁。

寒至走远,池松涛这才返回炼器室,准备材料开始重新炼制炼丹炉。

就在他送寒至的时候,没人发现在炼器室内出来一人,然后迅速消失。

寒至回到住所,符馨竹赶紧问道:“这么快就炼制完毕了?”

她对炼器术一窍不通,还以为炼制过程很简单呢。

“哪有这么容易,以池松涛现在的能力,最快也要两天吧。”寒至说道。

符馨竹有些埋怨的说道:“那你怎么不盯着,我还真不放心池松涛这个半吊子炼器师。”

寒至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已经告诉了他一些技巧,他应该可以炼制出一尊不错的炼丹炉。不过当时我感觉到炼器室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人,所以一些不可外传的东西就没有传给他。”

“炼器室内有人偷艺?”符馨竹大惊,这可是最忌讳的东西。

寒至点头,“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他很清楚记得,在他说出用神识感受材料变化时,听到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轻声,那是一个人在极其惊讶的时候发出的,尽管声音极其微弱,寒至却也肯定在炼器室内还有别人。

他不知道这件事池松涛知不知道,或者那个人就是池松涛允许隐藏在暗中的。

但他决不允许有人欺骗自己,如果池松涛想学到自己的炼器术并且传给炼器阁,那也需要经过自己的同意,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流出去。

所以寒至说完了神识感受材料变化没有说更多,实际上炼器术更高端的东西,寒至还隐藏在心里。

符馨竹思索片刻,“寒至,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就算你有心把这些东西贡献给洞虚派,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贡献给洞虚派?

寒至还真没想过。

在洞虚派生活了十四年,洞虚派是怎么对待寒至的,他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君子!

符馨竹又说道:“寒至,我不知道你这些神奇的能力是哪里得到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想知道,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可卖弄,你应该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掌握的这些东西比宝物更让人动心。”

寒至很感激符馨竹能够这样推心置腹,“馨竹姐你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两天之后,池松涛带着一尊全新炼丹炉兴冲冲来到符馨竹这里。

池松涛难以掩饰心里的激动,满脸都写着兴奋,就像是捡到好东西的小孩子向大人显摆,急切的向寒至问道:“寒小弟,你看我这次炼制的这尊炼丹炉如何。”

符馨竹也在仔细观看,这尊炼丹炉和上次炸炉的那尊炼丹炉在大体形状上没有区别,三足两耳,上面有一个盖子。

不过在细微上却有不小的变化,盖子上盘踞着一条龙,探出四条爪子分别抓住炼丹炉本体。

这个设计很巧妙,旋转盖子可以打开炼丹炉,扣紧时龙爪会紧紧抓住炼丹炉本体,这样封闭更加严实,会减少丹药灵气的消耗。

由此一点就可以看出池松涛这次很用心。

寒至通过神识探查一下,炼丹炉没有任何问题,比起上次那尊炸掉的炼丹炉足足高出了一个层次。

“恭喜池执事,在炼丹术上更进一步,相信池执事未来在炼器术上前途无量。”寒至恭维的说道。

池松涛脸上一喜,能够得到寒至的认同,这让他心里很是兴奋。

“只是我始终没办法感觉到炼丹炉有灵魂存在,虽然也通过神识探查炼丹炉的变化,却做不到与炼丹炉血脉相通。”池松涛不无遗憾的说道。

寒至一摆手,“不,话不能这样说,这是你第一次按照我说的办法炼制,能够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无论是修炼还是炼丹与炼器,都不能拘泥于形式,发挥天马行空思维,才能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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