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天使是那么美,那么飘逸,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是谁这么的狠心,要追杀她?
那个白衣仙子飞到这座山时,已是憔悴不堪,她担忧的看了看身后,果断地拥着小女孩落在地面,把小女孩放在小溪旁。
“虹儿,娘去引开那个人,你一定要待在这里等娘,若是娘不回来,你记住一定要去神兽山找你的父亲。”说完拿出一个小葫芦套在小女孩的脖子上。
凌空向那小女孩一指,小女孩的周身就围绕着一个淡淡地光圈,而她瞬时腾空疾飞而去。
尼玛,真是好梦,梦中的人都能飞呢!凌空一指还能发光,太特么的神了!
一天,二天,三天,七天……小女孩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母亲来接她,光圈渐渐的消散了,她的母亲还是没有出现。一个愰然无助的小女孩,在一座陌生的深山里如何能生存?
当她周身的光圈消失后不久,饥饿和寒冷就包围了她。
一天,二天,三天……她的娘还没有出现,她一直都在那个小溪边等着那个白衣仙子,直到有一天,她倒在那里奄奄一息……
这时,莫红来了……
然后,梦还是那个梦,只是在梦中,她渐渐变成了那个小女孩,感受着那白衣女子怀抱的温暖,感受着小女孩在天空中和母亲逃逸的惊恐,感受着小女孩对母亲的思念,最后甚至能感受到小女孩的饥寒交迫,小女孩的绝望,小女孩的……
一切一切好像发生在她的身上似的,那么真实,最后她甚至对那名白衣仙子有了些母女间的血亲之思。
恍忽那白衣仙子便是她的亲娘,地球的一切才是梦一场,她只是在梦中沉轮了一回。
庄周梦蝶。是庄周梦了蝶儿,还是庄周就在蝶儿的梦里……
白衣仙子走后,她好不伤心,泪流满面,哭着大叫着:“娘,你不要走……娘,不要抛下虹儿……”
“娘,我一定会去神兽山找父亲来救您……”
“娘……”
那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就是虹儿,虹儿就是她,两者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突然,脑中响起一个苍凉的声音,“融魂……成……”
这声音一过,她也瞬时醒了过来,说来也怪,她身上的束缚顿时去了,手脚瞬间有了感觉,身体有了归属感,虽然身体依旧很差。
只是她并不知道,因为她的融魂,天地惊变。
九渊之下,漆黑一片。
“呜吼……”
“呜吼……呜吼……”
分不清这是什么在嘶吼,嘶吼声中夹杂着呜咽的风声,散向远方。
那嘶吼带着原始的粗犷,又胶着一股沧桑和悲凉之意,听到耳中似可穿透身体,直入灵魂,让闻者身子不由得一个哆嗦。
黑暗之中,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似压在了心口,喘不过气来。
“蒙渊兽终于感应到了鸿蒙之本源的气息……”欣喜之中带着的悲凉之意瞬间充斥着暗黑。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破碎的灵界有希望了么……还有希望么……”沙哑的喃喃之声,在这暗黑之中的法阵内飘出,似与风融为一体。
“我等九人之力在此镇守十万年终于有了解脱之日……不管这希望在何方,都要把它给本尊找出来……”那声音仿若癫狂,几乎是歇斯底里一样,咆哮回旋在九渊之下。
法阵内,此刻坐着九个黑色的身影,有男有女,他们环绕着阵盘的四周,一动不动,却有狂热浮现。
阵盘之上那个庞大的嘶吼之物,正慢慢的睁开眼睛。
暗黑之处,死一般的寂静。
然,那眼睛却在半睁半闭之间,又要缓缓的闭上……
“今日蒙渊兽,感应到了鸿蒙之本源,十万年未现,我等应助其一臂之力……”
沙哑的声音带着苦涩,蕴含了悲哀,久久不散。
也不知道这九人施展了什么手段,九道神光瞬间注入到蒙渊兽体内,源源不绝。
那兽的眼睛抖了抖,尽力的挣扎着要睁开双眼,却是无能为力……
九人一起在此相守十万年之久,早已心思相通。
见此,齐齐咬牙,逼出体内最为精纯的元气。
触目惊心的鲜血从这九人的口中喷出,那些鲜血在九人灵力的催动下,很快就弥漫一身,使这九人顿时如同血人一般。
九股鲜血流向阵盘之上的蒙渊兽,那兽的体内挣出一道精魂,他凄厉的嘶吼,挣扎着飞出蒙渊兽体。
万道血光又从九人的体内激射而出,射向那道精魂。
它渐渐凝出实体,凝聚成一只血红血红的火鹤。
“喀喇……”
“喀喇……喀喇……”
暗黑之中,犹有某种齿轮在转动。
阵法上空,出现一片漩涡式的虚无。
此时,九人气机已然封闭。
那火鹤挣扎着身躯猛地向着虚无冲去,如一抺闪电,誓要打开漩涡,穿透虚无。其速度之快,转眼即逝。
天地震动,轰鸣之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却见那天空上风云色变,无数的漩涡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聚集在一起,在天地震颤中,汇集成一个大大的黑色虚无光圈。
就在那虚无就要崩溃之际,一只火鹤从逐渐变淡的光圈中钻出,直冲云霄,徘徊于天地之间。
回眼看那瞬间崩溃在它身后的虚无,它再次凄厉的嘶吼一声,其鸣哀哀,经久不绝……
火鹤冲天戾叫,茫然的在上空不停的旋转、飞驰,顿时空中如同一片火海。
它似是发现了鸿蒙之源的气息,却又辨不出方位,急燥中带着渴望……
高耸入云的山峰,峰顶站着一位行将就木的,像是连风都能吹倒老者,他默默凝视上空,低喃:“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万水之源的水墟之中,一个白发童颜的绝美妇人紧闭着的双眼,皱着眉头似在感应着……
魔界,万魔之巅静坐着的黑衣男子,冷然地一笑,这笑嗜血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