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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田豫 三国时曹魏的廉吏

田豫,字国让,渔阳雍奴(今属天津市)人。三国时,群雄并起,田豫先随刘备投奔公孙瓒,后随鲜于甫投奔曹操,他认为最终能平定天下的只有曹操。于是被曹操任命为丞相军谋掾(属员),担任颍阳(今河南许昌)、郎陵(今河南确山县)县令,又转升为弋阳(魏置弋阳郡故城在今河南潢川县西)太守,所任之处,政绩颇佳。后迁任南阳(今河南南阳)太守。先前,郡人侯音谋反,聚合数千人在山中为盗,成为郡中的一大祸患。前任太守捕获了其中五百多人,上报朝廷要处死他们。田豫逐一查验了这些人,发现不少是被胁迫的或有其他原因而失足的,于是决定给以自新之路,加以教育安抚,打开枷锁,释放了他们。这些囚犯都叩头谢恩,表示愿为效力,并自动互相转告,不久,群贼都散了伙,郡内获得安定。情况上报后,曹操很高兴,认为田豫处理得很好。

田豫作战勇敢, 富有谋略,善于用兵,累立军功。曹丕初继位,北边少数民族日益强盛,经常侵扰边塞。田豫被任命为乌丸(即乌桓,古民族名,汉魏皆置护乌桓校尉)校尉,在长达九年的时间里,他反间与安抚兼施、抗御反叛与控制兼并并举。不久,各个边地民族纷纷表示归顺。鲜卑族首领素利主动向田豫表示友好,多次以牛马等礼物相赠,田豫碍于情面,当面照收,过后将这些礼物缴入官府。素利以为田豫嫌礼物过于显眼,一次带着三十斤黄金,秘密拜见田豫,说有要事相告,请屏退左右,然后拿出黄金说:“我早听说您是个为官清廉的人,想来家里一定比较拮据,因而带了一些薄礼相送,希望您能收下。”田豫见他如此热情,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痛快收下。等素利一告辞,便像往常一样,命人把黄金转入官府,并将事情原委禀报曹操。曹操得知后认为田豫既保持了与北方民族的友好关系,又维护了自己的清廉操守,处理得很得体,便大加赞扬。他还在平定辽东公孙渊的反叛及抗御孙权十万大军的进攻上,都有卓著功勋。

田豫一贯清素俭约,凡有朝廷赏赐,都分与部下,不放在家里,家里总是清贫如故。即使那些与田豫不和的人,也都钦佩他高尚的节操。

胡质,字文德,楚国寿春(今安徽寿县)人。早年被曹操任为顿丘(今河南浚县)县令,后又任常山(治所在今河北元氏县)太守。曾仔细勘察分析,平反了两起奸情冤案,惩办了漏网的真凶,深得同僚、下属及百姓称服。每得赏赐,都分给众人,不收藏于家中,虽然做了州郡大官,家里仍一贫如洗,因而他的清廉闻名远近。他在任荆州刺史时,儿子胡威来任所省亲,由于家里没有车马僮仆,就孤身一人骑一头小毛驴来拜见父亲,团聚十余日后,准备回家。临行,胡质给儿子绢一匹,作为路费。胡威跪着说:“父亲清白,不知从何处得这匹绢?”胡质笑说:“这是我薪俸的节余,你只管放心收下。”胡威这才欣然领受。路途中,每至一处投宿,便自己放牧毛驴,然后打柴做饭,就这样辛辛苦苦回家。胡质后来由振威将军迁任征东将军,持符节都督青州(今山东境内)、徐州(今山东郯城)诸军事,屯田守边,大面积种粮,有够吃好几年的储备。同时厉兵秣马,严守沿海州郡。胡质在州郡任职多年,吏民安居乐业,恭敬从命。去世时,家中没有余财,后来其子胡威做了晋朝的徐州刺史,也同样为官清廉谨慎,恪尽职守,朝野闻名。一次,晋武帝召见他,与之讨论边境事务,并谈到胡家情况,武帝感叹他父亲的清廉作风,因而问他:“你与你父亲相比,谁更为清廉?”胡威回答说:“臣不如先父。”武帝说:“哪些地方不如?”胡威答:“先父清廉惟恐人知,而臣清廉则唯恐人不知。所以,我比父亲差远了。”后人赞美他们父子是“父清子廉”。

徐邈,字景山,燕地蓟县(即蓟丘,在今北京市西南)人。从曹操到曹丕时,历任县令、尚书郎、太守、典农中郎将等职。所任之处,都留下很好政声。魏明帝曹睿任命他为处于边境重地的凉州(今甘肃永昌以东、天祝以西一带)刺史,并持朝廷符节任护羌校尉。到任后,适逢陇右三郡相继反叛,徐邈就派参军及金城(故城在今甘肃皋兰县西北黄河北岸)太守等攻打南安(故城在今甘肃陇西县东北)叛军,获得胜利。河右(谓陇山以西至黄河以东之地)地区少雨,苦于缺粮。徐邈修建武威、酒泉盐地,以收藏缴获的叛军粮食。又开凿水渠,募集贫民租种水田。不久,家家粮食充足,仓库充实。又用部分军费节余,换取金帛犬马,以供应中原。同时逐步收缴民间私藏武器,纳入府库,统一保管。然后宣传仁义,建立学校以兴教育。禁止奢侈的厚葬,禁绝铺张的祭祀。还惩治邪恶,纠正冤案,弘扬善举,一州之内,秩序井然。社会风气大为好转,百姓心悦诚服。与西域开展正常的交往,边远的少数民族乐于向中原进贡,这些都是徐邈的功劳。与羌人、胡人打交道,恪守信誉,恩威并举,深受他们的信服敬畏。凡是朝廷赏赐给自己的东西,都分与将士,从不拿回自己家里,妻儿常常衣食不足。天子得知,甚为赞赏,便常给他家提供衣食等物。

齐王嘉平元年(249年),徐邈去世,享年七十八岁。这时朝廷追悼思念清廉高洁之臣,专门下诏书说:“表彰贤能和德高之士,圣王历来重视;崇敬好人来教育公众,孔子加以赞美。已故司空徐邈、征东将军胡质、卫尉田豫都在前朝任职,历经四代,无论领兵出征,或在朝辅政,都是忠贞清廉,忧国忘私,不营家产。去世之后,家无余财。朕非常欣赏他们,特予嘉奖,赐与徐邈等人家属粮食两千斛(hú,量器,古以十斗为一斛),钱三十万,特此布告天下。”当时卢钦著书,称赞徐邈说:“徐公志气宏大,行为高洁……有人认为能清正廉洁很难,而徐公轻易便能做到如此。”

(见《三国志·魏书》之《田豫传》、《胡质传》、《徐邈传》)

赞曰:掩卷思曹魏, 升沉论古今。

轻财诚智士, 乱世见良臣。

百载生前事, 千秋身后名。

勤廉忠正德, 三吏共清声。

※诗作者:黄小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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