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虫鸣迷云雾,老翁童子炊烟处。”
轰……轰……轰……
只听身后传来三声重物落地声,风如尘不明所以的转过身,竟敢打扰我的雅兴。但见身后躺着三个人形的石化雕像,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老一小,看起来死不冥目。
“咦,老头,北怪,小师弟,你们是不是被本公子的文采给吓死了。小意思哈哈,不用这么入戏,搞的本公子多不好意思,虽然本公子也觉得自己很有才,哈哈哈……”风如尘现在时越来越佩服自己,随便吟首诗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天机老人和北怪给撂倒了,外加一个小师弟,“哈哈哈……”
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三人听了这番话,脸上立刻爬满了黑线,不就三岁赋诗嘛,至于这么狂妄。
“哈哈,尘儿有趣,北怪算是见识了。”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凌卿云,为什么自己的徒儿就没小尘儿有趣,“老怪,要不我们换一下徒儿?”
轰……
刚刚才爬起来的凌卿云再遭晴空霹雳,泪眼汪汪的抱着北怪的裤腿,六岁的小男人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师父,小尘尘根本就是小怪物好不好?”
“厄……”北怪一时无语。
“北怪,你是怎么教的徒弟,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对小师弟那颗脆弱幼小纯洁心灵的打击吗?你这是在教他还是害他。小师弟,过来,别理那糟老头,以后大师兄罩着你。”狠狠地瞪了眼北怪,一把拉过可怜兮兮的凌卿云,心里却打着以后有个小跟班的小九九,风言风语说的冠冕堂皇。
“厄……”北怪再次无语。
天机老人在一旁得意的偷笑,哈哈,娃儿,北怪这个鳖可吃的不小啊。
凌卿云满心感动的抱着风如尘,殊不知被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反正现在我们都是由你们轮流教,谁是师傅都一样。”白了眼毋自低头思索的北怪,将凌卿云重新扔到他身边,若不是身高年龄问题真让人怀疑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第二次吃瘪,北怪意味深长的瞟了瞟一旁得意洋洋喝着酒的天机老人,投以同情的眼神,这小尘儿也太厉害了,才三岁就这么难搞,长大了还得了。对我这个做师叔的都不客气,当师傅的岂不是要被整死。幸好卿云虽活泼却懂分寸,恩,朝卿云笑了笑,“云儿啊,师傅刚才是开玩笑的,从古自今从没有换徒儿这等荒唐事,师傅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荒唐事呢。师傅的意思是要你多和尘儿相处学习,懂了吗?”还是自己的徒儿好,看天机那家伙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父,徒儿知道了。云儿以后会多和小尘尘相处学习的。”若说第一次见面输给风如尘是不甘心,这之后被欺负某人是心甘情愿的,谁让那只小怪物总变着法的收服他,欺负他。
“老头,不是要教我武功吗?扎马步还是跑步,快说。”虽然风如尘嚣张自以为是,但武功这东西要深扎稳打的道理还是懂的,管他马步跑步,为了风华绝世,都要费功夫。
“云儿先带着娃儿绕着这竹林外的山路跑十圈,再回来扎马步。北怪,快和老儿下棋去。”只见一阵风刮过,哪还有北怪和天机老人的人影。
“十圈。臭老头,本公子虽然才情惊天,但毕竟才三岁,你还有没人性。”风如尘不可置信的往老头消失的方向追,大喊大叫,肚子里烧了一团火,“小师弟,你有跑过十圈吗?”
“小尘尘,我早上刚起床就跑了十圈。”嘿嘿嘿,小尘尘,看你还敢看低我,好歹我也是武林盟主的儿子,看家本领多少总会点的。
“带路。”风如尘转了个身,白了凌卿云一眼,甩下两字,“德行。”
风如尘爱理不理的样子气得刚刚还沾沾自喜的凌卿云直跺脚,一溜烟跑到风如尘前面,管他跟不跟的上。
日子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去春来,转眼已经过了四年。
这日,风如尘同往常一样出了无名谷,向着崖底掠去,登云梯练了一年也不见起色,凌卿云那小子比他年长,早就会飞上飞下了,终日揪着这唯一的小辫子,烦死了。
好不容易避开那小子,独自来到玄峰崖底苦练登云梯,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练上层轻功的了。
穿过怪石阵,迎面袭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风如尘立刻运气提高了警觉。
“小白……”闻到血腥味,肩上的小白猴迫不及待的跳下向崖底冲去。
“吱……吱……吱……”一个飞身,就见小白正在一个伏趴着的人背上跳来挑去,很是兴奋。
那人一袭青衣,身下流了大滩血,鲜红的血液已经将身下的青衣染成蓝色,血还在不注的往外流,头发凌乱,但是可以肯定头部没有受挫,看来是刚坠崖不久,不知还有没有气。
“小白,过来。”这人没死也只剩半条命,经小白这么一跳就死了那也太没面子里。
唤了小白,慢慢向他走去,离得越近,那若有似无的生命气息越来越明显,看来这家伙命大,这么高地方摔下来还有气,简直就是奇迹。
“哈哈,青衣人,你可真是运气,摔哪不好摔这玄峰崖底,好死不死的被本公子碰上,本公子恰恰好这几年学了点医术,就少个临床实验,那么大家各取所需咯。”这个人我风如尘要定了,死马当活马医,唉,大不了你的黄泉路上多个送终人。
风如尘提起裙摆,卷起袖管,在他身旁蹲下,在背上点了几个大穴,吃力的将他翻了个身,“靠……我就说嘛……”那青衣人的前胸赫然有个小指长的血窟窿,看来是剑上,散开的浓血像一朵蓝色妖姬散开在青衣上。显然这家伙是受了剑上后才坠崖的,而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血窟窿,检查过他全身,除了手脚有些擦伤外没有其他受伤部位,看来这家伙武功不错嘛,受了伤还能凭轻功安全下到崖底,只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昏迷。
“唉,看来我注定是你的救命恩人。”大言不惭的念叨了一句,风如尘在青衣人前胸也点了几处穴道,止血,两眼放光的吩咐了小白几句,转头不客气的对着昏迷中的青衣人说道,“青衣人,你应该感到万分隆兴成为本公子的第一只白老鼠,谢谢就免了,哈哈。”
一刻钟后,小白叼回了一些止血药过来,风如尘撕开青衣人的伤口处的青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他直接干呕了一阵,看来医生不是谁都能装的。将嚼碎的止血药敷在他的伤口处,那青衣明显痛挣了一下,随后便没有了动静。把了把他的脉,失血过多,很是虚弱,看来血药补补身体,最好用针灸通通静经脉。但是眼看夕阳西下,再不回去那两个老人精定是要怀疑的。
想了想,有让小白去摘了枚绪龙果,这可是好东东,这个无名谷里只有两株,每次结果不超过十枚,小果子可以起续命之效,顺便增点功力,当然北怪对这两株绪龙果宝贝着,所以这黑窝,哈哈,小白背定了。想想这青衣人命也太好,碰到我这么个神医,还捡了绪龙结果的时候往崖底掉,看你小子还不感激涕零谢我。
“丫的,死青衣,嘴巴闭这么紧干嘛,叫我怎么喂?”风如尘有些郁闷的跳了起来,本公子好心喂你绪龙果,好家伙,不领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看着天越来越黑,这家伙脉象也越来越虚,小白还嫌热闹不够,跳来挑不,不消停。
小白,对了,小白。
“小白,过来。”叫了小白,叫绪龙果交给它,“嚼碎。”
小白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风如尘,但为了讨好他,还是乖乖的照做了,有的嚼没得吃对于猴子可想而知是多大的挑战。
“青衣,你不能再拖了,莫怪我。”一本正经的对昏迷的青衣人念了一句,张大了嘴巴捧腹大笑,却假模假样的压低着声音,以示对青衣人和小白的尊敬,“小白,用嘴巴喂他。”
小白藤的转过脸,眼神哀怨,似在问‘我没听错吧’。
“用嘴巴喂他。”风如尘再次下达了那天理不容的命令,可怜的小白只得认命的笨拙喂青衣果子,小白发誓,它都没喂过其他猴子,它的清白就毁在了这个看似无害一派天真实则小恶魔一只的风如尘身上。唉,择友不善啊。
“小白真乖,哈哈……”
翌日,练完功学完医,凌卿云这些日子忙着和北怪学阵法,没什么时间搭理他,风如尘便以学轻功为由无声无息的出了谷,身上带了些伤药吃食,顺便拿了包银针,哈哈,这针除了扎过凌卿云那小子还真没扎过真正的病号,今年就要开针了。
夜里有下了场雨,崖底的血迹已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昨天奄奄一息的青衣人也已没了踪影,仿佛昨天出现的一切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