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紫玄,十万大山连绵起伏,云波渺渺,奇珍异兽数见不鲜,猿啼虎吼,尽显一片深荒原始地带。无限的岁月中,繁衍着一代代传说,这个故事便是发生在无尽山陵尽头的紫云国。
紫云国位于中部,连绵起伏的十万大山三面围绕,唯有东面是无尽的东海衔接陆地。地势起伏万亿公里的紫云国,由36郡,1080座城郭组成。每郡设立30城,每城由一城主负责管理。
其中,一城叫做柳城,在柳城中,便是由柳家主持管理。柳城占地100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多达几千万,算是一座十分繁华的城郭。
在这地头上柳家势力强横,不管走在柳城哪里,他们头上总算有无限的光环环绕。在柳城柳家便是太上皇帝,是整个柳城的天下。
但是,柳家管理的柳城一片欣欣向荣,百姓无不对柳家尊重爱戴。并没有听说到柳家在城中自持头衔为祸一方,不似其他城主家族,在一城到处为祸做害,弄的一城百姓民不聊生。这便是柳家家风严谨,家主刘汉元更是礼贤下士,不论是否柳家成员,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便会任人唯贤。于是,很多城郭更是不远万里来到柳城,成为了柳家的客卿。
如今到处妖兽横行,所以人类武风盛行,一个人的地位主要看其实力而判断。不论大家小势,都练习着不同的防身之术,林林种种练武场地,武馆武师,还有大大小小的竞技场,人们解决无法化解矛盾的生死台。
柳城里,随处看到的都是劲衣短装,刀剑棍棒加身。一个个锐利的眼神足矣说明了“武”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柳家练武场,占地足有1公里大小,宽广的场地到处有不同的锻炼器材,小到10斤大到甚至千斤的石锁摆的满满当当。
“嘿,嗨”练武场上到处传来吆喝声,一眼看去,十几个年龄大小不等的孩子在练习着。有的在扛着石锁围绕练武场飞奔着,有的在双双拿着刀剑对练着。一个个面头大汗,但是没有一个停下来,都咬着牙鼓起浑身力气压榨着一具具小小的身体。
练武场旁边,一个显得格格不入的人影在场边蹲着马步,单薄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着,一颗颗汗珠自脸上滚落下来,浸透了一身的劲装。但是一直咬着牙坚持着,脸上苍白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可是每次都战战巍巍的稳定了下来。粗看之下,这个孩子5,6岁大小,没有别的孩子那壮硕的身体,在这里面显得那么单薄与弱不禁风。这便是柳家老七刘汉喜的儿子柳枫。
“停所以人都到这里来集合。”一声大喝传遍了整个练武场,随着一个个少年迅速来到练武场的中央,站立在一个中年汉子的面前。
这个中年汉子粗看一下大概40多岁,满脸的胡渣仿佛像钢针倒竖在他的脸上,一头散发随便捆一把掉在脑后,在这凌冽的寒冬却是一身简短的蓝色汗衫,但是身体却没随着寒风的吹拂瑟瑟颤抖,反而更显挺拔雄伟。他站在这里仿佛与四周融为了一体,一圈圈常人看不见的波纹在他四周循环扩散。这便是柳家老三,柳汉中,他是家族中唯一一个达到先天的武者,一旦达到先天,就标志着与强大挂钩,人们敬重崇拜的对象。
这就是柳家的精神象征,柳家的顶梁柱,一个先天强者不论是站在哪个家族,地位都是相当高的,柳家同样也不列外。看到这些孩子一个个崇拜的眼神,柳汉中心中也是有着一丝得意,没有多说什么,柳汉中微微咳嗽了一下,所有声音随之消失,场面变得严肃时,他便开口说道“今天已经是腊月27了,再过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族测,所有年龄在6岁以上的必须族测,只要达到族测的要求便可以继续习武了,其余的只能去上师塾学习管理、经商,这两天所有人都好好的休息一番,到时候能更好的为族测做好准备。”
随着他的话说完,有不少孩子面色难看,瞬间苍白;有的却跃跃欲试,兴奋到了极点;也有少部分不屑一顾,场面顿时变得叽叽喳喳。
“完了,看我的情况肯定是通不过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学武啊!”
“加油,虽然有点难,但是还有机会的!”
唯有一个孩子低着头,没有与任何人交谈低语,表情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便是柳枫,但是他的眼神却随着柳汉中的话黯淡了一下,随后又恢复自然。
稍不注意还以为没变过,但是,身为先天强者的柳汉中岂能抓不住这样一丝变化呢?但是,自己要怎么去安慰呢?
他看着这个坚强的孩子,心中只有深深的叹气和无奈,重重地摇头叹息着。
这个孩子如今才六岁,就需要遭受如此大的磨难,内心探问着苍天为什么要和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开这样大的玩笑,随之把念头深深的埋下。
舒了一口气,扫视一下场面对着所有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随后一摆手,这些孩子随之各向自己的家中跑去。
“小枫,今天去三伯家吃饭吧。”柳汉中笑了笑对着柳枫说道。
“谢谢三伯,我就不去了,父亲还没吃饭,我得回家做饭,不然父亲会饿的。”柳枫对着柳汉中笑了笑道。
当柳汉中在人群当中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下那单薄的影子仿佛拉的更细更长,迈着疲惫的步子朝前方走去时,那深深的无奈又油然而生,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孩子什么都好,聪明懂事,意志坚强,如果不是断脉之身的话一定是上好的练武之才啊。哎!”最后甩了甩手,背在了背后,离了开去。
夕阳下,阳光在微风中却是那样的寒冷,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到处都已是枯败之景。枯干了的枝条无力的搭在主干上,仿佛随之会断裂化作凝泥,在寒风中拼命的紧抓主干,欲做最后的挣扎。柳枫来到后山的一处山坡上,临着残阳望着这片萧条的季节,眼中平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要和夕阳融为一体。
“断脉之体,断脉之体为什么我会是断脉之体?”终于,平静的环境中有了一丝自言自语,但是这语言却是那样的不甘,欲要试问上天,或是自怜。
是的,从小柳枫便是断脉之体,体内的经脉断断续续,从而身体也很单薄,别的孩子6岁轻轻松松的便能扛起4,5十斤大小的石锁,而他却连二十斤的都难以举起来。就蹲马步不举任何东西也是半刻钟不到便全身颤抖,脸色发青,更别说和人拼斗。不管怎样锻炼身体任然是体弱多病,天天伴着药罐子。
多少次的抱怨!
多少次的伤痛!
多少次的问了父亲多少次为什么这样。
但是看到父亲那伤痛纠结的眼神,每每看着自己呜咽抹泪,却无法说出口。
柳枫心中无奈,还能怎样?
父亲更是天天在酒中度过,眼神永远是那种伤痛,仿佛无法愈合。愈是这样,柳枫心中愈是有无尽的疑问!
他自小别其他孩子显得成熟懂事,在家中他不但要照顾自己,更是要照顾着父亲。
家里原本有一个阿姨在帮家里,可是后来随着在郡上做生意的儿子走了,照顾孙子去了,其他的佣人父亲更没去找过,曾经各个伯伯伯娘要求派几个佣人帮助家里,但是都被父亲拒绝了,他们也都没说什么,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柳枫5岁时,父亲更是天天不知昼夜的醉酒,便扛上家里的担子,洗衣做饭,这也是为什么他比其他的孩子成熟懂事,因为,承受的多,想得多,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一想到当时被长辈们告之自己是断脉之体时,柳枫的脑袋蒙了,心碎了。
当时也是不信天不信地,要证明自己能够打破断脉之体不能修炼的传统,可是后来,除了弄得自己一身是伤在床上度过以外,就没有别的效果了。
柳枫不由流露出一丝苦涩,神情却是那么的不甘,牙齿用力的咬着嘴唇,一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流出。
拼了命的锻炼,换来的是什么?
疯狂的折磨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
是那一双双充满同情怜悯的眼神,是那摇头的无声叹息,更是那家族公认的废物。
内心的不甘唤不回命运的轮回。
再过三天就是族测了,以我的身体条件完全不可能得到家族一点资源的栽培,也许他们会想那纯粹是在浪费吧。
家族的资源也是无数的鲜血和汗水堆积起来的,就那么多,何必浪费在自己这没一点用处的身体上呢。族中的不少苗子还需要去培养,自己就没这个殊荣了吧!
苦涩的吸了一口气,望着远方。
想起三伯每次给我们讲述的外面的奇闻异事。
凶猛可怕的妖兽,惊心动魄的打斗,热血沸腾的故事,无不牵动着柳枫那颗激动的心。
风靡的强者,流芳百世的高手,在这武风盛行的上无不是人们谈论的话题,更是激起了柳枫的强烈向往。
柳枫虽然断脉,可是阻止不了他那热血淋漓的心。
眼中的闪烁着神往的光,期待的目光对天渴求,无声的呐喊咆哮四方。
“呱!”伴随着乌鸦那一声聒噪难听的鸣叫,打断了柳枫的思绪,看了一下,已经是太阳落山了!
好了,不多想了,反正族测后自己被派去族塾学习经商了。
可是一想到父亲那愧疚心酸的眼神时,心中如同堵着一座高山,压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拼搏在最后一秒,不管成败,至少无愧于心吧!
“哎该回家做饭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打破了平静,那瘦小的身子立了起来,在这微弱的残阳中向远处走去,影子渐渐的拉长,随风摇曳,仿佛青烟,随之消散在最后一丝光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