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34700000006

第6章 迎春花开——姜照辉(1)

柳明祖坟上冒青烟,招聘到乡政府,当上了“八品乡官”。说是乡官,其实是蹲点驻村的乡丁一个。说是蹲点,其实也就是秋后去征收农业税费。

柳明蹲的是迎春沟村。距离乡政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说它近,也只有二十多里路程。比起六十里的黄花山村近多了。说它远,要翻山越涧。比起坐车到黄花山远多了。

迎春沟村不仅不通公路,不通电,连粮食加工还靠的是毛驴拉的石碾石磨。有的村民一辈子没有下过山,自生自灭。年初,乡政府安排工作,迎春沟村成了猪不啃的南瓜,更没人要。乡官们尿尿时面都不朝迎春沟。膻不膻是块羊肉,也不能随手扔了。还是胡乡长点子多。分别从一到三十五写了纸条,揉成团装到纸箱里,再摇一摇。让全乡三十五名干部各拈出一个。按照由小到大的数字排列,每人一年轮流到迎春沟蹲点。胡乡长不愿把手指头伸到别人嘴里嚼,自己也得拈。他拈的是个七,也就是说他第七个要到迎春沟蹲点。胡乡长心里先翻腾了一阵儿,后来又觉得也许还轮不到七,自己就调走了呢。

轮到七了,胡乡长没调走,却调来了柳明。于是,柳明便顶替了胡乡长到迎春沟蹲点。胡乡长把自己排到了第三十六。心想,还有二十年自己就退休了,还管它什么“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

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把柳明扔过来甩过去。他松了松领带,望望被尘土亲昵的皮鞋。些许后悔,些许心疼。

上了几座山,下了几道洼。柳明觉得双脚像浸泡在水里,脚趾不停地在皮鞋里抓泥鳅。

季节钻进了深秋,太阳柳絮般地飘在高空,又落在山涧。纵情地与山泉缠绵,羞红了满山的树林。柳明一屁股坐到泉水边的石包上。脱掉鞋,一股奇臭随着一团白雾弥漫开来。令他头晕目眩,几欲呕吐。狠狠地咽了几口唾液,才使涌动的胃平静下来。他扯掉了湿透的袜子,随手搭在旁边一棵拇指粗的金银花藤上。又拽出鞋垫,放到一丛野菊花上。把脚伸到泉水中。清凉利索的感觉迅速遍及全身。一阵波光闪动,破碎的太阳惊起了顽皮的小鱼,猝尔钻进青苔下面的石缝里去了。柳明低着头,把脚旮始旮旯的洗了一遍。感觉舒服极了。像刚挖完地又洗了流水澡一样的惬意。不知啥时候,小鱼跑出来,用嘴轻轻地在脚上碰一下,又迅速跑开。柳明静静地,一动不动。任凭小鱼在脚趾间穿来穿去,蹭得他痒酥酥的。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他回头望去,一只松鼠在毛栗树蔸下扒了几下土,嗖地一下上树了。柳明淌过小溪,用树枝扒开了栗树蔸新鲜的泥土,露出了一窝黯红色的板栗。他一阵欣喜,便全部将其刨出来。数一数,一共二十四颗,个个粒大饱满。柳明从包里找来塑料袋,将其装好,给老婆孩子带回去。嘭的一声,背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熟透了的猕猴桃。他抬起头,看见两只麻雀在上面吃的津津有味。网状的藤蔓上,已所剩无几了。

一阵秋风过,地上色更浓。冬天快到了,大雪之后,麻雀们吃什么呢?他想到这儿,又将塑料袋里的板栗连同那个猕猴桃一起又放到了原来的地方。

袜子晾干了水气,脚也舒服了。重新穿上鞋袜,继续前行。

柳明追着太阳转过一个山包,看到一片苞谷地。地无三尺平,土少岩石多。苞谷坨子早已收尽,只剩下干枯的秸杆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偶儿也有几只麻雀在其间乱窜,妄想从中找到一粒遗漏的苞谷籽。

他听到了狗的叫声,看到了房顶的炊烟。是一个大约四十多户人家的村子。干打垒的瓦房像小孩心不在焉地摆下的几块积木,散落在半坡上,挑不出一点美来。

村口是一大片树林,高低参差不齐。树的主干挺且直,粗壮的侧枝平伸开来,又向上呈九十度长出许多枝条。树叶已经落尽,每一个枝头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白点。最大的一棵像一把撑着的没有衣子的雨伞。这棵树和另外的三个大树杈,撑起了一间宽大的草房。房上的茅草已经腐朽变色,檐下吊着一绺绺的衰草,并结满了灰蒙蒙的蜘蛛网。

连续呼噜噜的声响从草房里传出来。干瘦的毛驴,正慢悠悠的拉着大石磨。一中年妇女紧跟在毛驴后面,右手拿着一根细竹条,左手拿着高粱秆扎成的刷子。细竹条时不时地在驴背上方猛地一抽,发出唧啾一声。虽然没有打在驴背上,但还是催动了一次次停下来的脚步。她头上搭着毛巾,浅蓝色的对襟上衣,好像掉了一颗纽扣。每走一步,略微下垂的乳房就从这里探出个头来。脚下是一双解放鞋,右脚的拇指露在外面。没有鞋带,鞋后跟被踩在脚下。踢踢踏踏地,跟拖鞋差不多。

磨房还比较宽敞。两边用木板作了遮挡。一边是石磨,一边是石碾。中间是进村的通道。

柳明问磨房女人,村长住哪儿?女人把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扭过头,向身后指了指,说:“在这儿,他在屋里。你是乡上轮到我们这儿来要钱的吧?不听说轮到胡乡长了吗?他咋不来呢?”柳明没理她。他知道跟这种长舌女人说不清的。

看起来,村长家的房子还是全村像样的。墙上粉了一层淡淡的白灰,门和窗子也好像刷过了油漆。只是一方山墙外多了两根长长的木杆,上端垂下一个铁丝网,网里装着几个大石头。他知道这是用来校正墙体使用的一种土方法,叫地牯牛。

村长家里黑咕隆咚。窗户很高很小,两扇竹篱笆和上面的竹楼被熏的黑糊糊的。透过竹篱笆,里间有些忽明忽暗的亮光。柳明摸索着走进去。有一口土灶,旁边是一个火塘。用破搪瓷盆窑在土里,几个腐朽的树疙瘩在里面发出微弱的火光。上面吊着煤矸石一样的烧水壶。借着火光,他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砧板上用菜刀切着旱烟。

男人见有人进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声“稀客”,便继续切他的烟。柳明问:“你是村长?”“嗯!”“我是乡上安排在这儿征收农业税费的。”“嗯!”“听说你们今年还没动头,加上往年陈欠,一共还有五万多块,是的吧?”“嗯!”。

村长卷好喇叭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好大一会儿,两股浓烟才从鼻毛深处冒出来,模糊了他黝黑的脸颊。

村长这才把柳明仔细瞧瞧。说:“莫笑,到磨房里坐。”

磨房女人蹲在地上筛苞谷糁,屁股一扭一扭地。筛子里漩涡似的团团转。苞谷皮子都聚到了中间。女人把它们小心地捧起来,放在出口处的一个破瓦盆里。毛驴彻底解放,一样一样地叫几声,奔瓦盆而去。

他们在碾盘上坐了下来。村长又冒了两股浓烟,先开了口,“咋搞?”

“先开个群众会。讲讲政策,做做思想工作。下午在你这儿交钱。无论如何要把今年的搞清。要不,我也交不了差。”

“嗯!”

村长通知会去了。

磨房女人只顾忙着手里的活儿。柳明背靠在碾杠上,想跟磨房女人找个话,却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他知道山里的女人,弄不好自己下不了台阶,有一千张脸也掉得完。柳明无聊地四下张望。身后的木板墙上挂着犁耙绳索和一把罗。罗的旁边隐隐约约的有几行字。他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用黑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首题为“要钱”的打油诗。

“乡上干部一大窝,轮流下来搞工作,群众生活他不管,要钱是个好家伙。”

下面落款是潘驼子。

残废了的潘驼子是啄木鸟死在树洞里就剩一张嘴了。

那年搞社教。队长姓毕,是个麻子。每天让村长派人到乡上挑啤酒,村上的公鸡都让他们给吃完了。一天早晨,潘驼子非常吃惊地对毕队长说:“山那边有个八十岁的老奶奶,一年上头不吃饭,光吃花椒。新花椒上市,她一顿能吃一升。”毕队长说:“胡谈,那麻地得了?”潘驼子一嘴接过去,“再麻她自己也不觉得。”说罢连滚带爬地跑开了。毕队长气得脸上的麻子泛红。骂了一句“狗日的驼子。”

社教结束,他又做了一首题为“社教”的打油诗。

“吃吃喝喝搞社教,念念文件读读报,生活报销一大堆,群众困难撂下了。”

潘驼子成了迎春沟村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大家渐渐地觉得离不开他了。

柳明感觉到皮鞋里的脚难受死了,但他说啥也不会在这儿把鞋脱了。忍着吧,回去再说。

磨房女人刚拾掇完毕,来听会的人就走进了磨房,尽是些女人。她们手上有的织着毛衣,有的纳着鞋垫,有的用脸盆端着几个正在削皮的土豆。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沿石磨围了一圈。

“看到萝卜是青菜,还假嘛意思的开个啥会!”

进来是潘驼子。他确实驼得厉害,脊梁筋别得老高。头距离地面只有一尺多。说话时,偏过头来才能看到别人的脸。驼子一进来,女人们就骚动了。长腿女人说:“谁的裤裆破了,钻出你这个家伙来。”潘驼子在女人大腿跟上拧了一把。长腿女人咯咯地一笑,按着驼子头说:“咋啦?想把脑壳伸进来?当心我撮死你。”“我想看看到底是啥样的。”“跟你的臭嘴差不多,就是没长牙。”磨房女人摘下头上的毛巾。一边抽打着衣服上的灰,一边说:“驼子,别看你猴精,我打个谜语你猜猜。远看像是背娃回家,近看像个老鳖爬沙,坐那儿像只猴子烤火,睡那儿像根扭扭黄瓜。”大家看着驼子哄然大笑。“是你男人的鸟。”“驼子又钻裆了。你是我男人的鸟,我还嫌你不端正。”驼子走过来,猛地扯下了磨房女人的裤子。露出了突起的髋骨、干瘪的腚和一把乱蓬蓬的黑草。女人并不急于将裤子提起来。在驼子眼前转了一圈,说:“让你看个够,你就是趴到我身上,也是两头扎根不落实。只能撑死眼睛饿死球。给!用它吊死算了。”说罢,揪下几根毛扔到驼子脸上。驼子并不发恼,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就往女人腿下伸。“把毛草给你烧了,开一块生地插红薯。”长腿女人说:“还生地呢!早就薄壳了。”磨房女人吓得赶紧将裤子系好。

村长来了,会场刚刚安静。驼子说:“我也给你们打个谜语,谁猜出来我给她白干一天活。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喝水,只见和尚来洗头。”村长说:“就你驼子话多。生娃子嗑瓜子,×嘴不使闲。”驼子没吭声了,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磨房女人说:“来!我们给驼子搞个老汉看瓜。”女人们一哄而上,将驼子摁倒在地。解开裤腰带,将他的头塞进裤裆里,再把裤腰系住。驼子就成了一个大圆球,在女人们中间滚来滚去。“村长,快救救我呀!”驼子在裤裆里大叫。“你那是婊子存款,口挣的。”村长向磨房女人努努嘴。“把他放出来,憋出毛病来,你们拿谁说笑呢?”驼子的头从裤裆里出来,规矩多了。

村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不要说话了,这是乡上派来的工作同志,把大家喊来开个会,大家往拢处聚一聚。要过细听,按照领导上讲的去搞。”大家没有向柳明靠拢,目光到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好像刚才发现有个人在碾盘上坐着。磨房女人说:“不就是要钱嘛,还有个啥大惊小怪的。”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会儿不说话,你们嘴就闭酸了?”村长的一句话又使会场安静了下来。

村长望了望柳明。“都来了,请你说。”

柳明站起身,扯了扯衣角,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女人们像遇上了同极磁场,向后退了几步。

“乡上派我在这儿蹲点。主要有三大工作。一是农业税费征收;二是计划生育工作;三是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今天我只讲讲税费征收。大家种的是国家和集体的土地,向国家和集体适当的上交税费,是应尽的义务。养儿当兵,种地交粮。此乃天经地义。在大包干的时候就有这样一句话:大包干大包干,直去直来不拐弯,先国家后集体,剩多剩少给自己。”

“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驼子刚想插话,又被村长的眼色给挡了回去。

“皇粮国库是欠不下的,到啥时候还得交清。零碎吃泥巴,打总屙砖头。它难受哇!出钱如同刀割肉,但这一刀总是要割的。怕就怕的真要钱。那黄花山村有几户扯皮的,清理小组去了以后,把轧面机、剁猪草机,甚至连老人的棺材都抬走了。我不想看见你们走到这一步,也下不去这个心呐!”

“要想身无事,除非尽打光。银子钱硬头货,怕就怕的真没得。”长腿女人小声嘀咕。

“只有完成了上面的任务,你们才有精力和时间做自己的事,才能安心的发家致富。钱不交清,总绊着个事儿,利落不起来。”

“要得安,先了官。三岁的娃儿都晓得。”磨房女人有些不愿意听。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得想办法。哪家没个三朋四友,亲戚六眷?转一转,挪一挪。万一不行,把饭吃稀一些,卖点粮食;少吃两块肉,卖一头猪;少吃几个蛋,卖两只鸡。办法是人想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潘驼子带头嘿嘿一笑,马上传遍了整个会场。

柳明莫名其妙。不过农民的素质也就这样。群众群众,乌合之众嘛。心理这样想着,双手向下按了按,笑声渐渐远去。

“今天下午开始准备,明儿一天的时间,把钱凑齐了交到村长那儿。后天结算,看谁是长虫吃擀杖,硬棍一条。”

散会后,村长为柳明安排午饭。

“莫往我那儿安排,屋里没得菜。”

“不消打我的主意,屋里缺油少盐没细粮。”

“看我做啥子?我屋里他也坐不下去。”

都走了,留下村长和柳明。村长有些无可奈何。柳明觉得无数小虫子在脸上爬。

村长说:“莫嫌弃,到我那儿将就一顿。没得菜的便饭,你槽口放宽些。”柳明也确实饿了。情不自禁地走进了村长的家。

“哎!”村长朝着走在后面的磨房女人喊了一声。“你给我搬两把凳子过来,中午顺便帮忙做顿饭。”

柳明和村长在火塘边烤火,看着磨房女人在灶前灶后忙乎。

女人又穿了件红毛线马夹。刚才零乱的头发也归了位,在后脑勺紧紧地抱成一团。脚下换了一双黑灯芯绒白底毛边宽口布鞋。动作轻盈,手脚麻利。

村长将吊起的黑壶往下放了放。红红的火苗像一群狗舌头,忽闪忽闪地舔着壶底。

“今天到会的咋都是些女人呢?”柳明用火钳刨着红火灰,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别人。

“男人都死光了。”磨房女人手忙嘴不闲。

“嘴长!问你了?”村长显然对磨房女人这句话有些反感。

“穷人命苦,有啥话说呢!”村长低沉伤感。

乡政府做饭的冯师傅,大脑袋,五短身材。做事爱动脑筋。自己研制出两种蛇酒。称“二龙戏水”。一种叫一杯壮,一种叫一杯眠。选用当地人叫着“野鸡行”的毒蛇和十几味中药用纯正的高梁酒浸泡而成。“野鸡行”身上有红白相间的花纹,有些像红腹锦鸡的尾巴,因而得名。这种蛇长不大,一般也只有三斤左右。这是一种巨毒蛇,当地有“野鸡行,今儿咬明儿下葬”之说。也很难捉到它。

冯师傅先用中药汁混和着鸡蛋清喂毒蛇。一个月后,取活蛇用纱布包好放到玻璃瓶里浸泡。直到酒的颜色暗红色后,方可饮用。一杯壮是用公蛇泡制而成,饮用后,浑身燥热。阳物渐渐膨大坚挺,激情不断高涨。有人开玩笑说,把冯师傅的一杯壮倒到面条里,面条就可以竖起来。一杯眠是用母蛇泡制而成。劳累或者失眠,喝一杯立即进入睡眠状态,并且美梦不断。据说冯师傅还可以用这种酒为你设计梦境。不过这倒是有些玄乎,值得怀疑。

消息一传开,前来品尝一杯壮和一杯眠的官员络绎不绝。药酒供不应求。于是,胡乡长让冯师傅高价收购这种毒蛇,每公斤一百陆拾元。迎春沟的人们顿时眼前一亮,纷纷上山搜寻这种毒蛇。这种蛇一般夜间出来活动,捕食老鼠或青蛙。天一黑,树林里星星点点的灯光,鬼火一样,飘忽不定。

同类推荐
  • 我的故事01

    我的故事01

    爱国不只需要英雄;爱国也不只是豪情壮志;在这个戏子当头的世道,我想国家一定也需要我们这一代接过前辈们的担子走着前人为我们铺好的道路,带领着中国走向更加富强更加美丽的明天。
  • 晨光不负我城微

    晨光不负我城微

    年少时的喜欢,就像一种习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只需要那一时的心动,写这个文章是只是一时的心动,偶然想起了自己的一次经历
  • 边城忆事

    边城忆事

    沈从文先生的《边城》讲述了一段最纯美的爱情故事,同时也给世人留下了一个凄凉的谜。傩送和翠翠最终能否走到一起?故事的结局到底是喜是悲?续篇《边城忆事》将揭开谜底。郑重声明:本文美不及《边城》万分之一,笔者才疏学浅,之所以敢以敝帚画西施,完全是出于对沈老和《边城》的热爱。
  • 小院小院

    小院小院

    寓言?童话?散文?小故事?或许都有,或许又都不是。其实不重要撒,只要诸君读到这个时,能有片刻欢愉,片刻宁静,片刻思考。那么对我来说,足够了。出走二十又三年了,我才发觉,自己不曾离开过小院,半步不曾。
  • 少倾言

    少倾言

    一个平凡人的所看所感,全书以文言文或古诗形式编写,不定时更新。
热门推荐
  • 宝刀

    宝刀

    《宝刀》的故事由“我”从民族学院分配到家乡说起。“我”毕业回来,风尘仆仆,一出长途汽车站,就看到了韩月。她和“我”一同毕业于民族学院,也被分配到这个远离世外的小城市,但她的经历很丰富,曾是学院里风云人物刘晋藏的女朋友。刘晋藏,融合汉族和藏族长相优点的混血儿,他的老爸在军分区有相当的职位,所以,他活得相当潇洒,女朋友一大堆,而作为汉族人韩月,则突出重围,成为追逐刘的胜利者。但刘晋藏最后因贩卖文物而没能毕业。我就是和这样的女孩,一同分配在这个被群山包围、汉藏杂居的小城市工作,然后就平平淡淡地在了一起,结了婚,但一直没有孩子。生活就是这样,平淡,单调,如从山野里定时刮来的风。
  • 我家女儿是魔王
  • 草医肖老爷

    草医肖老爷

    乡间药草,是过去乡下人贱命的守护神,等闲识得,用心去做,便是此生莫大的造化。住在山里边的人,得了病,没得地方看,也没得钱看,就扯些草药熬成汤来喝,还算管用。秦巴腹地的凤凰山间里,到处都是树木野草,于是在一条河一道沟一坡梁里,就有一些懂得草木药用道理的人,常给人看病祛痛,山里的人们就把他们叫作草医生。南山人,吃五谷杂粮,住茅草矮屋,做蛮力苦活,就爱得些疾难杂症,尤其是长疱疖灌痈的多。过去这南山的响洞子沟原有一位草医生,名叫肖德愁,最善好治疱疖这些杂症,大家都叫他肖疱疖。
  • 婚后密爱:顾少追妻指南

    婚后密爱:顾少追妻指南

    刘浩曾经和莫寒说过,说他不是她的王子,给不了她尊贵的爱恋,可是他可以做她的骑士,会给她一生的守护。莫寒为了这句话,便决心跟刘浩一辈子。为了他,她相信婚姻的天长地久,相信爱情的山盟海誓。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他家庭的贫困,家人的极品,更不顾他凤凰男的身份。可是她不曾想过,一次意外,她闯进她的卧室,竟然发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从此以后,好男人的典范变成渣男的典范;小三登堂入室竟然是莫寒大学的同学;婆婆公公以照顾他们生活为名住进了莫寒的家;极品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莫寒终于忍无可忍,慢慢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突然出现的大学同学顾梓言给了莫寒新的希望和人生。给她工作,给她重新规划人生。可是,现实却不让她……
  • 无欲女皇

    无欲女皇

    前世,在爱人和亲人的双双背叛下,她坠楼身亡。今生,她只想无欲无求、默默终老,无奈却被卷入皇权的争斗当中。前生,她相信了爱情的美好,最后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重生后决定与爱绝缘的她,却得到一个又一个男子的倾心相对,面对他们的深情,她又能否走出过去的伤痛……是否在某一刻开始她的心已经不再无欲无求……现代文系列之《总裁的狂妻》完结现代文系列之:《无心娇妻》完结
  • 理想励志(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教育读本)

    理想励志(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教育读本)

    本丛书筛选内容主要遵循以下原则要求:(1)坚持批判继承思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既不全盘肯定,也不全盘否定。坚持抽象继承、演绎发展、立足当代、为我所用。(2)坚持系统整体的原则。注意各历史时期分布;注意各民族的进步人物;注意各层面人物;注意人物各侧面。做到:竖看历史五千年,纵向成条线;横看美德重实践,横向不漏面。(3)坚持古为今用,为我所用原则。在发掘美德资源时,特别挖掘古代人物故事、言论,注重寻找挖掘各阶层、各民族的传统公德、通德、同德;注重人民性、民主性、进步性、发展性、普遍性、抽象性,不求全古代,不求全个体。
  • 司马懿吃三国4

    司马懿吃三国4

    热闹的三国,为何最终属于沉默的司马懿?论奸诈不及曹操,比智谋不敌诸葛亮,拼武功,关羽、赵云、吕布随便一个都能灭掉他;翻开本书,看司马懿如何靠数十年如一日的隐忍,击败三国所有英雄,独吞天下。司马懿潜伏曹操身边几十年,任由曹操差遣,他装弱、装傻、装病、装瘫,甚至装死来麻痹敌人、对手、上司、兄弟、朋友乃至家人……翻开本书,看司马懿无与伦比的沉默、隐忍和计谋。
  • 飞越梦想

    飞越梦想

    深夜,村户的零星灯光与星空融为一体。田庄远处,静谧的夜气中桑烟袅袅飘然,如传说的扉页,朦胧的山坳上隐现着一位老人,怀抱扎念琴,似弹似舞地晃动着,渐渐清晰。这是2007年一个夏日的夜晚,旦木吉老人拨动着心爱的琴弦,音调悲伤而深沉。还没有歇息的村民议论纷纷:听说,白珍病死了,死前,只有一样要求,让家人给她弹了六十年前迫不得已远嫁他乡时为思念旦木吉自编自唱的《悲歌》:我心爱的人儿还在睡梦中,而我就要起程,嫁进我不喜欢的人家。为什么这么多的姑娘,偏偏是我,偏偏是我?我就像那河边的羊粪蛋,被河水一遍一遍地冲刷,最后被遗忘在河边……
  • 别让我孤独

    别让我孤独

    摊贩推车擦掠过我鼻尖般横过面前,渐行远去。车上摆放很多玻璃水槽般的东西。只是,里面有些什么,因被推车男人遮挡而看不清楚。男人烫着卷发、身穿演艺圈常见的鲜艳夏季套头衫,肥短的脖子上,金项链闪闪发光。“啊,是猴子!”一旁响起雀跃的年轻声音。几位逛街的大学生叫着围住摊贩推车。但,推车男人毫不停留的朝歌舞伎町正中央慢慢前进。
  • 重生之最强医圣

    重生之最强医圣

    【热血爽文】异界强者重生都市,携逆天医术,修绝世功法,挥袖布法阵,抬手炼神丹,杀人于一念间,救人于一念间。人间觅道来,当浮一大白,今朝且看李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