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闹铃响了。
夏桑子从梦中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
天啦,瞧昨晚这酒喝的,睡得太沉了,幸亏自己上了闹钟,不然今天肯定迟到。
迷糊迷糊地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冲下楼去赶公交车。下了楼,觉得异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异样。
公交车来了,夏桑子上车。
车上无人。夏桑子觉得奇怪。往日都有同事坐在上面的,难道他们今天全都睡着了,或者是自己将时间看错了?正疑惑着,司机却开口,无意中问道:“老师怎么今天也去这么早?我说我们辛苦,你们也辛苦啊,连星期六都要正式上班。唉,都不容易哟。”师傅天天走这一条路,大约认识夏桑子是学校的老师。
什么?星期六?我的天,怪不得车上没有同事!可怜你啊夏桑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闹铃一响就以为是上班的时间到了,可怜,可怜啊!
“师傅,麻烦停一下!”夏桑子一急,突然叫道。
“怎么啦?这里不能停,下个站停吧。”司机没有停,继续往前开。
“哦,没事,我不想去了。”夏桑子想,我总不能说我搞忘记今天是星期六了吧,如果说了实话,肯定惹师傅笑话呢,这一大早上,出这样的丑,唉!
车子到站了,夏桑子慌忙下车,车门关上,公交车渐渐远去,消失在微白的晨光里。
走吧,回家,继续睡去。
街上很静,几乎没有人影,夏桑子沿着原路回家。
走了几步,人渐渐清醒,昨天晚上的事情浮现出来,对,今天确实是星期六,休息的日子。夏桑子拿出手机看看,上面写着星期六,没错。
到了家,夏桑子脱掉衣服继续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因为心情放松,无牵无挂,典型的睡到自然醒,等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几了。
日子如水,平淡无奇。
夏桑子起来,无非弄了点吃的,填填肚子,然后将昨天晚上没有及时写下来的日记随笔之类的写下来,方心安。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沐着窗外的阳光回忆昨天的事情。想到会心处,一个人傻傻地笑。
既然星期六星期日是休息日,既然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做完,那么就放心地休息吧。
夏桑子想起了昨天晚上进了空间后与伯鱼的约定,他叫自己今天去里面玩,好像还要吃烧烤什么的呢。那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吧,万一人家几个人真等着我呢?
想到这,夏桑子进了空间,到了昨天与伯鱼分手的地方。
还好,空间里是白天,天气永远那么晴好。不过看光景,似乎是下午时分了。
夏桑子倒很喜欢下午时分的光景,觉得闲散,放松,慵懒,眼睛里望着那失去威力的温和的太阳,心里也自然柔软起来。
夏桑子正往桥上走去,想去看伯鱼在不在,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桑子姑娘——”
回头一看,一白衣男子骑一白色骏马往自己这边飞驰而来,衬着天边的红霞和圆圆的落日,让夏桑子恍然以为到了大漠之中,苍凉混着壮美扑面而来。
到了跟前,男子下马来,夏桑子才看清,来人正是伯鱼。心里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欢喜起来,像那句诗里写的: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好漂亮的马啊!”夏桑子被眼前的高头大马吸引住了。此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毛,体型高大,四肢健壮,精神气十足,威风凛凛。
夏桑子忍不住要去摸白马长长的鬃毛。白马偏过头来,打了个响鼻,吓了夏桑子一跳,一下子扑到伯鱼怀里,又觉不妥,赶紧挣扎起来,脸又红了。
“来,桑子,别怕,云儿很有灵性,它不会伤害你的。”伯鱼看出夏桑子对云儿的喜欢,轻轻拉着夏桑子的手,去摸云儿颈部的顺滑的鬃毛。
云儿果然听话,不再动,任由夏桑子摸来摸去。
夏桑子摸完了鬃毛,又去摸云儿的脸部。云儿眨巴几下大大的眼睛,显得温顺可爱。
“云儿,多好听的名字啊,你不知道,刚才你骑着它飞驰而来的时候,它真像一片飞翔的白云呢。”夏桑子深情道。
“桑子姑娘,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经常骑它的,它慢慢也会将你当作它的主人,瞧,它对你多好啊。”
“是吗?那它也属于我了?没这么好的事吧!”夏桑子听伯鱼这样说,心里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伯鱼用那好看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夏桑子,轻轻地说:“当然,我说了,就是作数的,桑子姑娘别担心。”
那一双眼,仿佛是两口深深的潭,夏桑子简直要被那深不可测的碧水吸进去了,赶紧转过头去,岔开话题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说呢,昨天别过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今天约了绿萝和于飞一起玩,我们等了你好久了。你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你从哪里过来,于是来回地找你。怕你过来找不着我们,便来接你,因为昨天是在这里告别的,想也许你会在这里出现,还好,果然你在这里呢。桑子姑娘,你让我找得好苦。”伯鱼有些委屈。
“对不起嘛,昨天多吃了几杯酒,今天贪睡,来迟了些,让你们久等了。”
看来,伯鱼说话真的是算话的,说今天等自己玩,就准时等着了,看来自己不能太调皮,否则会让别人担心的。那边的世界可能处处有阴谋,经常有失信,但看来这里的人都是讲信用的。夏桑子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只要答应了的事,怎么都要做到,不然,就不要答应,因为自己的失信会辜负了别人一片赤诚。
这些年,人能守信,太难了。
“他们在哪里,好想看看绿萝啊,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夏桑子问道。
“那边,他们在那边等着,走,我带你过去。”伯鱼用手指了指远处。
“怎么过去,只有一匹马呀。”伯鱼不比绿萝,毕竟是男子,这让夏桑子有些害羞。
“我带你去呀。上来!”伯鱼却大大方方,掀起衫子,露出里面的宽大的裤脚和漂亮的靴子,踩上马蹬,潇洒地上了马,伸出一只手来,要拉夏桑子上马。
夏桑子咬咬唇,心下一横:怕什么,扭扭捏捏的,显得自己不坦荡,倒让人笑话了。
于是将右手伸过去,紧握住伯鱼的手,踩着伯鱼的脚背。伯鱼轻轻一拉,夏桑子翻身上马,侧坐到了伯鱼的前面,伯鱼右手揽住夏桑子的小蛮腰,左手拉着缰绳,吆喝一声,云儿撒开四蹄,跑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