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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1)

1“会情人去了吧?”张晓闽漫不经心地往面包上抹起司,一边问我。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我一口喝光了牛奶,从她手上夺过抹了起司的面包,啃起来。真的是饿了,5点起床,开了3小时车,昨晚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已从胃里腾空,到下腹去了,现在是对上腹负责的时候了。

“不识好人心。”张晓闽不夹起司,吃起光面包来,“昨晚,我从11点开始给你打电话,一直打到凌晨3点,都没人接,早上我就过来了,看你是不是又喝醉了,躺在门外打呼噜。”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进的家门?”想到上次喝醉酒,躺在门口睡着的事,心里不免有些难为情,只好换个话题。

“我想我要像猫一样爬进来,结果就真的爬进来了。”张晓闽说。

我担心张晓闽是从厨房窗台上翻进来的,那个窗台很危险:“你不会是从阳台上爬进来的吧?”

“那你就猜吧,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先说:“你这样笨,肯定是爬进来的!”再看张晓闽手里端起了桌上的牛奶杯,立即改口,“你这么聪明,冰清玉洁,天下第一才女,当然是……”

张晓闽放下手里的凉水杯:“算你识相!”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的智商,可以抵达木星。穿墙过户只不过是一般技能。你要当心点儿喔!说不定那天,我还要对你劫财取色呢!”

“那我还是先把你这牛奶喝了,先下手为强。”说着,我把张晓闽手里的牛奶杯接了过来。

张晓闽听我这样说,又举起了桌上的凉水杯:“看你不老实。”

隔了十几秒她问:“你给带件礼物,猜猜是什么吧?”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屋里整洁了。窗明几净的屋子让人赏心悦目,好像阳光也变得透明了许多。

“你带来了整洁。”

张晓闽看我注意到了屋子,有些稍稍得意,盯着我看了3秒钟,又把杯子里的水喝掉了一厘米,继续命令我:“再猜!”

“猜不出了。”我说,“你赶快回去上课,学生不能老旷课吧。”

“第一第二节是外国文学课,那个家伙上得一塌糊涂,还直冒唾沫星,我们都叫他自来水,上他的课还不如自己看小说呢!”

电话铃响了,我到墙角,拎起话机,是董从文:

“回来啦!我的车怎么样?还好使吧?别看它破,一上路就像小牛犊似的,力气大得很。”

“是啊!开120码,一点儿问题没有。”

“叫你修补的地方修了没有?”

“修啦。你放心,我亲自监工,刚刚弄完。”

“哈哈!哈哈!”我听到电话里董从文开怀大笑的声音:“听说系里要开会,决定聘任制度改革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还没想好。你呢?”

“想好啦。我填王学远。”

我没回过神:“干吗要填王学远,聘任,不用选举吧?”

董从文在那头掷地有声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接完电话,回过头,张晓闽不在,想必是上课去了。餐桌上除了面包屑、牛奶杯子什么的,多了一本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可能是张晓闽最近正在看的书,边上是用彩纸包起来的礼盒,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只精致的象型奶壶,一只憨态可掬小象正在玩篮球,摘下篮球里面是奶嘴。于是顺手把它放在了窗台上。

收拾了桌子,到卫生间洗把脸,想着到底是先到捷时佳领董从文的车子,还是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直接把车子送到捷时佳了,现在估计他们已经修好了。

脑子里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睡觉。昨天没睡好,脑袋晕糊糊的。

走进卧室,发现,张晓闽并没有走,而是躺在床上睡着了!半侧半仰,上身是仰着的,下身是侧着的,左腿伸得很直,右腿曲成45度的样子,叠在左腿上,连衣裙下摆掀得很高,露出底下三角内裤。

拿出毯子给张晓闽盖上。床给张晓闽占了一大半,只好勉强自己睡在床角一小块地方。

真的躺下了,却一点儿也睡不着,想起昨天的南京之行,不禁伤感。

生活在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太阳底下,但是,人与人之间却会相隔数百里,想象不出裴紫醒来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也想象不出裴紫这会儿是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有的时候我常常会被莫名的伤感击倒。伤感一来就没法控制。它不是失望、不高兴;失望了,不高兴了,都是有原因的,伤感是没有原因的,你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伤感而已。仿佛在为整个人类承担什么似的,一下子伤感就来了,这时候你不是觉得你自己没有希望,而是觉得整个人类压根儿就没有希望,“全部都是如此,永远如此”,你对自己说,这样说的时候,你无法自控地坠落下去了。

自从祖母、大哥死后,这种伤感的情绪就一直纠缠着我,时时会不邀自来。把我带进深深的黑暗的峡谷。大哥和祖母的离世结束了我的青年时代,亲眼看着你爱的人死去,你还怎能像少年一样面对时间,面对宇宙万物了?时间永存,万物永恒,只有生命短暂。

这是青春的结束语。

所有的青春都是这样被意识打上了句号的。我也不例外。

死亡等候在所有人的前方,先是我的祖父,接着是我的祖母,他们先我遇到了它,和它一起走了。然后呢?是我的大哥,像祖父和祖母一样,他被肝病悄没声息地带走了。躺在病床上,像一截枯枝,我亲眼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停止了呼吸,他虚弱到和我们告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哀伤地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哭泣。

每每想到这些,如果是在早晨,我就不愿意起床,日日奔波,也不过是为生命划一个匆忙的句号而已,何不就这样让生命流逝,或者,它能流逝得悠闲一些呢!

沉沦在这样的流逝中,而且是孤独地体验着这样的流逝,谁能不感伤呢?

“你怎么能把它放在窗台上呢?这么热的天,太阳会把它晒坏的。”是张晓闽的声音。

“啊?我没想到。”我爬起来,走到客厅里,果然,小象的肚子里生了一层细细的水雾,“好吧!我把它放在冰箱里。可是为什么送我奶壶呢?让我伤感。奶壶让我看到自己的年龄。老啦!”

“路过,看到它,觉得它很可爱呢,就买了。”张晓闽说,“有的时候真想,不要长大,永远躺在妈妈怀里,永远只靠奶汁生活。可是,还是一天天长大了,要自己到世界上去奔波,很茫然,妈妈以前常常问我,‘你将来靠什么生活呢?’她总是担心我,我想她对此也是茫然的吧。”

“是啊,未来在一天天减少,年龄在一天天增加。谁能对这样的事儿不茫然呢?为什么非得是这样?”我把小象奶壶握在手里,它竟然是温热的,“对于‘靠什么生活’的问题,我的茫然倒是比你少些,但是,其他的茫然,一点儿也不比你少。不过,茫然少了又怎样呢?等到你把什么事儿都弄清楚了,也许生命就结束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需要那个答案了。”

“你们还好些,茫然的时候可以去会情人,可以做爱,我们这个年龄就尴尬了,青黄不接,父母靠不住了,什么事儿都只能靠自己,憋在心里。想做爱都找不到人呢。”张晓闽说。

“其实做爱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那一刻也许是好的,过后,茫然还是茫然,孤独还是孤独,伤感还是伤感,它们并不减少。”

“那是你不爱她吧?和爱的人做爱,恐怕就不一样了。”张晓闽走到窗台那边去,这个时候收音机里正放沙拉撒泰的曲子,旋律忧伤得让人绝望。有的时候我会让收音机一直开着,屋子里有声音,空虚就不会那么强烈,声音是好东西,尤其是变化着的声音,能帮助人抵抗空虚。

就在这样的曲子里,张晓闽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说,“我想和他做爱,也许有了做爱,我们的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平淡了。”

“你真的这样想?”我反问道。其实,我并不太惊讶。她这样年龄的女孩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她们总是把性看得太美好,本能地夸大性的意义,总觉得性在身体感觉之外,有很多其他价值,总觉得性能给人很多其他东西。

“你别反问我,好吗?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也许你不必这样快决定。”我说。

“这样想着,心里很难受的。隐约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了,到底要失去什么,怎么弄不清楚。”张晓闽低着头,“你知道的,我不是担心贞操。这年头,谁还稀罕那个呀。我男朋友听说我是处女,直摇头,大呼上当。好像你也是那种人,见处女就躲。”

“没有吧。你看我们不是挺好。”我解释道。

“那你过来!”张晓闽道,“借你的肩膀用用,好不好,让我靠靠。你放心,我不会强奸你的。我还是处女呢?我不是色欲狂。”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胡来,我是守身如玉的人。”

我和张晓闽偎靠着的时候,门铃响了,一声长一声短,很有修养的门铃声。我隔着门喊:“谁啊?”没人应声,拉开门,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金发碧眼,穿着白色连衣裙,可能是哪位外教的孩子,我问:“有事儿吗?”她不说话,递给我一张A4纸,上面印着一则寻猫启事,“我的猫Dan丢了,有谁看到它请帮我通知它回家。”署名是Cathrine,底下是猫的照片,那是一只黑色的大猫,身材壮硕高大,奇怪的是看不到它的耳朵。我说:“你是Cathrine吗?”她点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原来不能说话。

我对张晓闽说:“你还是幸福的,你看小Cathrine,连话都不能说。”

“Cathrine还有她的猫呢?我呢?有时候我会到酒吧里茫然地坐着,希望有个什么人,哪怕是流氓也好,只要他愿意和我说话。”张晓闽说。

我说:“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孤独?你的同学呢?男朋友呢?”

2中午的时候,接到一个手机短信:“看来,你真的是忙人。”

看着手机,那个号码很陌生,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只好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是啊,最近一直忙。”

照说,我不是那种特别忙碌的人,除了上课,每天并没有什么必定要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也没有什么必定要见的人等着我去见。

但是,日常生活就是这样,你成天在其中忙忙碌碌,仿佛只要你活着就得忙忙碌碌似的。有的时候,你紧赶慢赶,想把那些事儿快点做完,以为做完了,就可以放松一下了,实际呢?做完了这件,马上另外一件又等着你了,事情就像是排着队等在那里,你赶着做完一件,只是使下一件来得更快,并不能使它们变少。

课间的时候在教师休息室碰到董从文,把这番感慨和他说了,没想到他的感慨比我还多: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更让你难受的是,那些率先来到你面前的事儿,似乎都是鸡毛蒜皮,你又不得不做,你只好放下心里想的,先去安顿这些琐事,然后你发现这些琐事儿总也安顿不完,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生命就在这些中耗掉了。”董从文把手一挥,“你无能为力,你不能改变‘你将被生活耗尽’这样一个事实。也许你的一生就会在这样的事儿中度过。”

“你还点得出你忙了哪些琐事儿,我呢?连到底忙了些什么琐事都不知道。”我说。

“还是萨特的话,‘徒劳的烦忙’。10年前我忙完了自己的学业,拿了博士学位;5年前我忙完了自己的职位,当上了教授;三年前我完成了生活资料的自给,买了一套房子;两年前我忙完了自我复制,生了个儿子;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烦忙,可是呢?哪样是可靠的?这年头博士的卖价比猪肉还便宜,人家现在是批量生产博士;教授呢?是三年一聘的,房子是贷款的;儿子呢?恐怕要做一次DNA测定,才能确认是不是正宗吧。这样想,有时候生活真是没指望。但是,不这样,又能咋样?你生活在地球上,就得按地球人的规则,烦忙就是地球人的规则。”

“谁叫你能干呢?像我,既没有老婆,又没有儿子,房子是租的,没你那么烦。”

“是啊,全怪我有了老婆!现在我是老婆的人,不是我自己的啦。有了老婆,丧失了世界,老婆就是我的牢房,我们互相监视,自由没啦,消失不见啦。”

“所有的契约都有有效期,婚约却没有,为什么?不让你反悔。结婚就是你买了一件不实行三包的三无产品。反悔?晚啦!”

“不过,也习惯了,是吧?一件件地忙下来,你很少有时间,想你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儿,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而这些事儿又为什么会排着队要你去做,到底该怎样对待它们。这样,人就全然生活在习惯里了。习惯了。”

我承认,我是个对朋友不够关心的人,比如,对董从文,我们是朋友,认识有将进10年,但是,对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们在一起就是玩,喝酒,似乎并没有别的,我们也没有着意想走到对方的内心去。

或者,我们实际是彼此恐惧的,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谁愿意在深深的不见光的谷底和另一个人厮守?

3下午第三节课以后,系里开会,讨论聘用制度改革。先是人事处长作动员报告,她从北京刚刚召开的某个大会开始讲起,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绕到我院人事制度规划以及改革方案上来,她说,“推进人事制度改革,关键是三个‘必须’:必须以下岗相要胁,必须以要胁促干劲,必须以干劲增效益。”最后,她一锤定音式地说,“我们要坚决贯彻某某大会精神,推进人事制度改革”,这话暗含的意味是,这个规划是她从刚刚闭幕的那个北京大会上拿回来的,权威性毋庸置疑。

果然,大家一致鼓掌通过了她的讲话。

接下来是田兆非主任讲话,他说:“这次人事制度改革,关键是减员增效,要把老弱病残孕减掉,要把不听话的减掉,要把不上课的减掉,要把不搞科研的减掉,要把和学生称兄道弟替学生说话的减掉,要把系里开会不来或者迟到的减掉,要把上课接手机打喷嚏的减掉,要把出恭不洗手的减掉,要把开会打瞌睡的减掉,总之要以减促增,做到减员增效。”

接下来是投票,人事处长亲自主持,她说:

“按照院里的部署,教授由11名减到8名,下岗指标3名,为示公正,这3名将通过无记名投票民主选举产生,今天黄大力教授缺席,共到会10人,符合法定选举人数。”

说着,她把选票发了下来。

第一轮选举下来,黄大力教授10票全票当选,董从文教授、王学远教授、田兆非、李原意教授各得4票。另有2人,张生和我,各得一票。看系务员唱完票,我便到洗手间方便,董从文和田兆非也一并跟了出来,他们一边一个占据了我身边便池,董从文说:

“你个鸟人,你肯定选了我!”

我说:“我就选了黄大力。”

“混蛋,你还是不是我师弟?赶快选王学远和李原意!”

边上田兆非一边抖着下身,一边说:“王学远和李原意都想调走,现在他们正好可以走了。”

这个时候,张生教授也走了进来,田兆非立即说:

“张教授,刚才你那一票是李原意投的,看来,他对你很不满啊。”

张教授说:“我正也想投李原意一票呢!”

在黄大力教授班上听课的学生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闭着眼睛睡觉的,学生不敢看他的牙齿,黄教授是烟鬼,牙齿让烟熏得黄中透黑,他大嘴一张,黑洞洞的,臭气满天,不看还好,一看谁都得吐;一种是捂住脸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的,黄教授外号叫自来水龙头,一开口就唾沫星子直飞,他上课前排学生倒霉,一堂课下来,头上、肩上能拧出水来,为了脸上少受唾沫,学生只能穿着雨衣,趴在桌上上课。

黄大力教授还偏偏以为自己是才子。

一次,教务处处长巡查到黄教授班上,看到黄教授班上这番情景,不禁疑惑,便向黄教授请教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教授说,闭着眼睛,说明学生听得陶醉,趴在桌上,说明学生在沉思。

处长不明所以,又问:那么有的学生不仅闭着眼睛,还流下了哈喇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黄大力说,这很简单,这说明学生听课津津有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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