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常顺、赵国栋等人见钱满柜与钱丰刀来剑往,打得十分激烈,其他人也看得眼花缭乱,只是钱满柜虽然厉害,但时间一长就喘将起来。钱丰卖个破绽,引父亲来攻,却虚晃一招,用实招将父亲推倒。钱丰忙上去扶父亲,父亲一掌将他打倒在地,钱满柜拍拍手起来道:“你就是心软,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这一掌你就完了。”
钱丰站了起来道:“父亲教训的是。”钱满柜道:“不过,为父还是输了,看来人不服老不行啊!”钱丰道:“既如此,就让儿子替您走丝路北线?”钱满柜脑海里闪现出小翠的身影,耳边也响起了小翠说的话,便对儿子道:“等为父探明了路径,下回带你熟悉情况。”钱丰道:“为什么这次不行?”钱满柜严肃起来道:“没有为什么!”
十九
黄昏时分,李隆基经过一个道观,忽见一顶花轿停在道观前,接着从轿子上下来了一个身资绰约的美女。李隆基见美女进了道观,盯着道观不走。汤贵自觉地一闪,李明、燕春、杨勤、蒋环、孟冲也闪在一边。李隆基回过神来,翻身下马后,汤贵上前牵过了马匹。李明近前道:“主子喜欢她?”李隆基点了点头。
美女进了道观,在神像前恭敬地进香,李隆基进来跪在旁边。美女警觉地站起身来,带有明显的防备心理。这时,汤贵、李明、燕春、杨勤进来,上前调戏美女。美女吓得慌乱地躲闪,李隆基一把揪住汤贵道:“想干什么?”汤贵把眼怒睁道:“想英雄救美呀?”一拳打向李隆基。
李隆基抓住汤贵的拳头一带,汤贵倒在了地上,那美女感激地看了李隆基一眼。汤贵爬了起来,勃然大怒道:“弟兄们,还不揍他?!”李明、燕春、杨勤扑上,与汤贵一起围攻李隆基,李隆基在出手间将他们打倒,美女拍着手笑了起来。李隆基对着汤贵、李明、燕春、杨勤愤愤地道:“还不快滚!”汤贵、李明、燕春、杨勤爬了起来,逃之夭夭。
这时,道长李俊走了出来道:“哟,这不是……”刚要说出“王爷”二字时,李隆基忙示意他,李俊忙改口道:“哟,这不是三郎兄吗?怎么有空出来?”李隆基偷看了一眼美女的反应道:“三郎做了一回生意后觉得烦闷,就出来走走。”李俊道:“原来如此。”又转身对美女道:“哟,这不是王员外的闺女王淑娟吗?来敬香?”
王淑娟忆道:“道长您好。”李俊不解地道:“哎呀,你怎么不带他、人保护?这多危险啊?”王淑娟道:“谁说不是?刚才有几个地痞进来,若不是有这位公子相救,恐怕就……”李俊道:“真有缘啊!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我大唐首富王元宝的闺女,这位是贫道的好友——李三郎,生意也做得很火。”
王淑娟羞答答地道:“多谢李公子相救。”李隆基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淑娟道:“公子的身手真好。”李隆基笑道:“我怎么没觉得?”王淑娟道:“你知道他们扑向你时,我多紧张?好汉难抵四手,英雄架不住人多,你对付那么多地痞,真叫人佩服。”李隆基道:“在外做生意,总得学几手防身。姑娘,以后出门可要小心啊!”
王淑娟真诚地道:“谢谢公子!”要转身离开,又似乎不舍。李隆基看得明白,忙道:“请教姑娘尊姓芳名?”王淑娟低着头道:“王淑娟。”李俊笑道:“真是有缘人啊!不如先请到贫道内室,喝茶如何?”李隆基高兴地道:“多谢!”王淑娟羞答答地道:“认识李三郎,非常荣幸。”李俊作出手势道:“请这边走!”
李重茂经过道观,见天色不早,想要进去借宿,因见观外有不少人站着,连忙走开。在道观茶室里,李隆基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淑娟,王淑娟也偷看着李隆基,李俊道:“喝茶。”王淑娟道:“天已黑了,我该回去了。”李俊道:“慌什么,有缘遇到知音,就是彻夜不归也值得啊!”
王淑娟为难地道:“可我担心家父……”李俊道:“令尊是个大善人,常到这里施舍。随后,我会去见令尊一面,就说昨日是贫道留住你,替你顺星求忏悔了。”王淑娟犹豫着道:“这……”李俊道:“我看就这样。你们谈着,贫道去做功课了。”李俊出去后,把门关上了。
二十
道观外,汤贵见天色黑了下来,却不见主子出来,便道:“看来王爷得手了。”李明笑道:“英雄救美女,肯定是欢娱。”燕春鄙夷地道:“王爷怎么这样?”杨勤道:“做大事的,都爱美女。”李明冷冷地道:“你倒是通情达理啊?”杨勤道:“那当然,王爷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出路。”
李明道:“那你应该谢我。”杨勤冷冷地道:“凭什么?”李明道:“要不是我有意留你,我那一刀下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杨勤这才认可地道:“这倒也是”于是坦诚地道:“好,谢谢你!”李明道:“那你可得听我的?”杨勤却道:“我听王爷的。”李明故意怒道:“妈的,势利眼!”杨勤也怒眼圆睁道:“你骂我?”汤贵道:“别吵了!”此时的李隆基,已与羞涩的王淑娟搂抱在了一起。
汤贵、李明等人等候在观外,汤贵忽然道:“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观外受苦喽。”李明道:“怎么?抱怨了?像这样的王爷,老子服了!”燕春道:“要是我们离开,王爷有事于心何安?”杨勤道:“为什么要离开?王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他喝西北风啊?”汤贵道:“要不我们轮流休息?”这时道观门“吱扭”一声响了,李俊出来道:“他们已经睡了,进来吧。”
二十一
夜晚,在郊外的一户农家里,一个七旬老翁疑惑地打量着狼狈的李重茂道:“这位公子,你是想借宿吗?”李重茂无可奈何地道:“是啊!天黑了,求宿一晚。”老翁见他细皮嫩肉,说话客套,又问:“看样子,你是读书人?”李重茂警觉地一惊道:“怎么了?”老翁笑道:“瞧你的手长得多嫩,一看就是不干粗活的。”
李重茂道:“我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没想到财多招贼,被一伙贼人抢了,烧了我们全家。”老翁道:“真可怜,还没吃饭吧?”李重茂点了点头。老翁给盛了一碗饭,递给他道:“怎么称呼?”李重茂略微一怔道:“姓毛。”又把名字倒了过来道:“名叫毛重利。”心想:“对!从今以后就叫毛重利。”老翁道:“晚上不要走夜路,最近土匪特别多,好多走丝路的,都被土匪抢了。”
毛重利道:“我又不是走丝路的。”老翁道:“我呀,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土匪不管你是干啥的,只要见你背着钱就抢。瞧你背着钱袋子,还能有好吗?”毛重利道:“谢谢您,您这饭真好吃。”老翁道:“这是农家最普通的饭,没油水,要是香,说明你肚里的油水太多。”毛重利尴尬地笑着道:“不错,我是从宫里来的。”
二十二
在李芳家里,李芳的爷爷李亚兴看着郭元振道:“说好了,下个月你一定要来迎娶?”郭元振高兴道:“爷爷放心,我一定来。”李亚兴忽然面现难色道:“只是婚姻大事,必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谁来做媒?”郭元振想了想道:“太平公主曾找过我,她要给我介绍她的远亲,却听我说到李芳,愿意做媒。”
李亚兴高兴地道:“太好了!说到太平公主,她可不是外人,是咱们本家,她可以代表我方。”郭元振高兴地道:“好,我大哥是诛韦后的陈玄礼,他可以代表我。”李亚兴道:“那这几天就让媒人出面!”李芳道:“只是不知,最近朝廷会不会再出什么内乱?”郭元振道:“难说啊!有可能,还会有争储大战!”
二十三
半夜,平王府里炸了锅,王妤本来就担心李隆基出事,眼下更是坐卧不宁道:“都这个时辰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杨英琦道:“哎呀,该不会遇到刺客吧?”王妤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可怕的镜头,更加不安地道:“哎呀,我早说那汤贵、李明和燕春都不可靠,可王爷偏要带着他们。不用说,肯定被他们害了。”
杨英琦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王妤脱口而出道:“我去找!”说完风风火火地要出去,杨英琦忙道:“等等。”叫住王妤,也着急地道:“你不是说,连你也打不过他们吗?就是你去,还是无济于事?”王妤道:“管不了那么多!就是死了,也比急死在家里强!”说完出去了。
二十四
在大食,拜克尔上朝后,传唤官进来道:“陛下,有一吐蕃使者在殿外求见!”拜克尔道:“传!”片刻,乞力徐进来参见道:“吐蕃使者乞力徐参见陛下!”拜克尔道:“何事?”乞力徐道:“贵国是否派赛义德前往大唐?”拜克尔道:“你怎么知道?”乞力徐道:“他被大唐皇上杀了。”拜克尔道:“大食与大唐友好,即便敌对,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莫非你是挑拨离间?”乞力徐道:“陛下应该知道,吐蕃与大唐是姻亲关系,怎么会挑拨离间?陛下若不信,就杀了我,不过杀我之后,一定会后悔。”
拜克尔道:“为何?”乞力徐道:“因为我说的全是实话。”拜克尔道:“大唐杀我使节,你又怎么知道?”乞力徐道:“我到大唐求亲,大唐天子说大唐国力强盛,不会再用和亲的方式做愚蠢事,因此要杀我,是大臣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才没杀。正巧贵国使者赛义德求见,大唐天子为给我教训,就将赛义德杀了。”拜克尔道:“大唐重视礼仪,也讲究兵法战略,难道他们忘了‘远交近攻’?要开战,也只能攻击你们。再说孤王昨晚才知道,数月前中宗已将金城公主下嫁吐蕃,你竟敢来哄骗孤王?”
乞力徐道:“可他们说,多年来大唐带给大食、波斯、天竺、拂菻等国的,不光有丝绸绢缎、瓷器漆器,还有冶金、桑蚕、造纸、印刷、火药、指南针,认为远方国家若强大,很难对付。与其如此,不如断交!”拜克尔尽量保持冷静道:“既断交,就该放使者回来,为何杀害?”乞力徐道:“显然,这是羞辱贵国,这样贵国就不会再派使者去大唐。”拜克尔道:“我国带去了多少香料、药材、皮毛,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为何要目光短浅?如此做事实在欺人。”众臣愤怒地道:“应立刻兴兵!”拜克尔道:“那就联合波斯、天竺,直奔赛里斯国!”
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