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木桑道:“明白了,大臣肯定同意。”朗达玛道:“是的,在神龙三年,吐蕃赤德祖赞赞普遣使替儿子弃隶缩赞向唐朝请婚。中宗看过奏章和聘礼后,决定将金城公主许配给弃隶缩赞。金城公主想到吐蕃遥遥千里,又不知弃隶缩赞人品,因此忧虑。传说金城公主有一面宝镜,可照未来和远方事物,她从镜中看到吐蕃雅砻河谷美丽富饶,弃隶缩赞神俊,便答应嫁给弃隶缩赞。景龙四年春,便遣使迎公主入藏了。”达布聂赛道:“说得对!只要金城去,求和一定没问题!”
二十
夜晚,在通往长安的路上,杨茹骑着马奔驰,但脑海里却是钱万贯的影子,每个场景都是那么清晰逼真,使她忘了这是在骑马奔驰,仿佛身心均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忽然道旁窜出栾大穗,飞身将杨茹抓住,杨茹挣扎着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栾大穗借着月色一看,不由笑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卖个大价钱呢。”
栾大穗是人贩子,他的目标主要是盯准女人。一般来说,只要是漂亮女人,青楼都能给个好价钱。他见杨茹很美,不想用捆绑伤及她的皮肤,但杨茹却不断挣扎。他没法带她走,只好将她双手捆住,然后堵住嘴装进布袋。一路上,他没有碰到麻烦,打算明天就将她卖到青楼。由于肚子饥饿,便寻找着吃饭的地方。
二十一
夜晚,武妃看着李隆基道:“陛下!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李隆基道:“好啊!自将瑁儿交与宁王抚养,不仅瑁儿健康,连这两个孩子也欢蹦乱跳的。”武妃道:“所以臣妾还想要个孩子。”李隆基笑道:“好贪心。”武妃笑道:“难道陛下不希望再要孩子?”李隆基见武妃与往日的感受又有不同,便道:“朕满足你!”
武妃睡熟后,在朦胧中见王皇后一步步走来,吃惊地道:“是你?”忽然王皇后的面目变得恐怖起来:“还我命来!”武妃尖叫一声,后退着道:“这不怨我,都怪杏花出卖你。”王皇后冷笑道:“她是出卖了我,但她随后就来了,而你却还活着。”武妃战战兢兢地道:“你要怎样?”王皇后的面目更加恐怖,竟然向她扑来。
武妃大惊失色,但奇怪的是扑进怀里后,竟然不见了。武妃再次一惊,同时叫出声来,结果把李隆基吵醒了,忙问:“你做梦了?”武妃猛地坐起道:“太可怕了,我梦见了王皇后。”李隆基大惊道:“那么多和尚超度她,怎么她还没走?”武妃道:“要不我们去跪经,求佛菩萨带走她?”李隆基道:“胡闹!朕跪天跪地跪父母,哪能给她下跪?!”
二十二
夜晚,钱丰随着谷子看了住房出来,见钱万贯坐着发呆,便走到他跟前问:“莫非想茹儿了?”钱万贯脸上一红道:“没有,爹爹,你说啥时候再来?”钱丰道:“回到长安,爹爹要找你王维哥求陛下发兵剿匪。”钱万贯道:“我去找王维哥。关键是我见不到皇上,要是能见到,我要问皇上为啥老在剿匪,却总是剿匪不彻底?”
钱丰摇着头道:“要那么问,皇上必怒。”钱万贯道:“不,皇上虽至高无上,但对我挺好。”钱丰叹了口气不语,钱万贯问:“爹爹怎么了?”钱丰轻描淡写道:“没什么。”这时手抓羊肉端上,正冒着热气,遂又道:“快吃,明天早早赶路。”钱万贯拿起筷子刚要夹肉,这时感到门口进来了人,便扭头去看。外面进来的,正是栾大穗。杨茹一眼看见钱万贯,立刻喊:“救我!”
钱万贯见杨茹被劫,立刻扑了上来,栾大穗见是一个少年,没把他放在心上,想一脚踢开他,没想到钱万贯抓住他的脚一掀,他便倒在地上。钱丰一个箭步上前,将杨茹拉在一边。栾大穗刚要翻身,钱万贯一个扫堂腿将他扫倒。钱丰一扑而上,将栾大穗压在地上擒住。杨茹扑到钱万贯怀里,大哭了起来。
钱万贯看着怀里的杨茹道:“你怎么来了?”杨茹哭道:“你们走后,我感到好没意思。”钱丰拿手帕擦掉她的泪水道:“以后不可这样!今天好悬,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你就出事了。”杨茹道:“我也不知为啥,心里空荡荡的。”钱丰叹着气道:“你离开,你爷爷和母亲不知有多着急。”杨茹道:“没事,我来时留了一封信。”
二十三
在李静钧家里,李春燕担心地道:“这孩子咋这么任性?要是出了事,叫我咋活啊?”李静钧道:“没事,她会追上他们的。”李春燕道:“可我总觉得心慌。”李静钧道:“要不明天我去长安,顺便进点原料。”李春燕道:“我和您同去。”李静钧轻轻摇着头道:“你若去,平静的水池就该起巨浪了。”
在长安隐秘处,李林甫与十里香、万人迷睡在一起道:“别指望进府了,那婆娘真不好惹。”十里香道:“可我们感情再好,永远是露水夫妻?”万人迷道:“是啊!要是我给你生下孩子,岂不成了野种?”李林甫道:“真要是生下一儿半女,我都认。凭着我所拥有的财富,难道养活不了孩子?”十里香、万人迷道:“好!那我们这次不打胎了。”
二十四
大明宫里,张说出班道:“陛下!最近北方战事顺利,外夷纷纷求降。”李隆基大喜道:“好!命你速去谈判,务要压下对方的气焰。哎,西边战事如何?”张说道:“近期吐蕃损失过大,供给也有困难,已在逐步缩小地盘。”李隆基道:“既如此,可乘胜收复失地。只是不知道,前不久说突厥也在蠢蠢欲动,现在动静如何?”张说道:“暂时还没动静。臣担心我们一旦与大食为敌,将来突厥肯定行动。”李隆基道:“大唐一向与大食友好,怎么会成为敌人?”张说道:“大食疆域辽阔,国力充盈,打起来对谁都不好。”李隆基看着张说道:“哦?你说大食疆域辽阔?”
张说道:“大唐、吐蕃和大食,早就形成了三足鼎足之势,这是世界上的三大军事强国。早在贞观十六年,大食将扩张的触角延伸到中亚,而中亚则是大唐的势力范围。大唐在此设置羁縻府州,从而建立起对西域乃至整个中亚的控制。大唐咸亨五年,大食将呼罗珊征服,并且越过乌浒水误入布哈拉。而布哈拉正属大唐安西都护府管辖,这是大食人首次误入大唐,但大唐并不视大食为敌。因为在大唐北面先有突厥,后有回纥,在西南则是吐蕃。在太宗时期,西突厥、东突厥先后为大唐所灭。而在高宗时期,大食首次误入大唐,不但后突厥汗国崛起,新兴的吐蕃也开始向东扩张势力……”
李隆基打断话道:“哎,等等,你说东、西突厥未曾被我朝所灭?”张说道:“是的。然而到了大唐仪凤四年至大唐永隆二年,唐军却两次败于后突厥汗国,损失惨重;大唐咸亨元年、大唐仪凤三年、武则天通天元年,大唐与吐蕃为了争夺吐谷浑,发生了三次大战,唐军皆败。另外,吐蕃在吐谷浑与唐军大战前,还进攻安西四镇,并屡屡得手。大唐咸亨元年,安西四镇皆为吐蕃所有,大唐只得将安西都护府迁往西州。因此,由于忙于应付南北的进攻,对大食一向主张友好。所幸的是,大食不是侵入,没多久就回返了。”
李隆基道:“既如此,为何担心会打起来?”张说道:“大食越过乌浒水,已在真珠河与乌浒水之间建立了一个攻守自如的立足点……”李隆基惊道:“这么说大食早就有了进兵大唐的意图?”张说道:“难说。不过在大唐神龙元年,大食名将库泰拔率大军攻入了吐火罗,后来又将兵锋西指,在大唐神龙二年至大唐景龙三年间征服了布哈拉及其周围地区;在大唐景云元年至大唐太极元年,又征服了撒马尔罕、花剌子模。至此,大食在唐境内有了势力。”李隆基道:“其实大食也该明白,我们只可友好,不可开战。”张说道:“不错,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开元三年十月,吐蕃与大食的辽也鞠共立阿了达为宁远新王。宁远旧王逃至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求援,而陛下派出巡视西域的监察御史张孝嵩正在龟兹。张孝嵩认为若是不救,则无以号令西域,便在臣服大唐的游牧部落中集结一万兵马出征……”
李隆基打断话道:“以后的事,朕很清楚。那次大军所至,兵锋西向数千里,克数百城。当月,即兵至新王阿了达所在之连城。张孝嵩顶盔戴甲,带领唐军猛攻,不到一天就连续攻克三城,致使阿了达兵败逃走。唐军的千里奔袭获胜,令吐蕃及西域大震。大食国君知道了真相以后,惩治了辽也鞠,宁远旧王复位,唐军则勒石纪功而返。两年后,突奇施鼓动部分大食人与吐蕃联合,目标是整个安西四镇及围钵换、大石城。安西副大都护汤嘉惠调发了三姓葛逻禄兵与阿史那献共同对敌。所幸高仙芝有先见之明,派人到大食国见到国君。国君知悉大骇,立刻阻止了正面冲突。朕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