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主不知为何生下来就极受祖父苏正义喜爱,基本上被苏正义带在膝下长大,才免受了苏三姑娘和苏六姑妨的苦。
可自原主未婚先孕并生下若若之后,苏家对原主的容忍便到了极限。当时原主被爆有孕,苏正义正好去了县城原主大伯家瞧新媳妇,就差那么一点原主和未出世的若若就被苏家人和万俟将军祠的村民们沉塘了。
所以这会子郑氏看不惯苏青媚,苏青媚看郑氏一样不顺眼。俩母女彼此看对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话自然全都不客气。
忍下心头一口气,苏青媚轻唤了一声,“母亲!”声音淡漠疏离,全然没有一个闺女见到生母的欢悦,反倒带着一丝丝的抗拒。
若不是看在原主的面上,苏青媚根本不会叫郑氏母亲,在她看来,郑氏根本不配为一个母亲。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当老苏家被你害得不够惨?”郑氏见苏青媚出来却没有如以前那般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心下更是不喜,“一点小病就要请医问药,你当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么!”
郑氏一看到这个闺女就恨不能直接掐死她,省得见天的让人笑话她教女不严。要不是看在公爹的面上,她非得把这死丫头弄死不可!
“母亲可知那天我的血流了一地?”苏青媚还真没见过这样狠心的母亲,若不是脑中给她的信息那样真实,她真要怀疑这个人真是原主的生母,“看到我额上的伤疤了么?这全是拜我的好二哥所赐。”
她额上这条愈合的伤疤有近手指粗细,伤口很深,狰狞可怖,她醒来时那血几乎染了她满身的衣,地上的血水到现在还能找到痕迹。
可这位所谓的母亲没有半句温言软语,竟指责她请大夫?苏青媚冷冷地看着郑氏,语气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讥讽。好在这位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生母,要不然还真是她的不幸!
“笑话!我是你母亲,二郎是你亲哥,打你咋地?没有打死你是你运气,还敢给我找郎中,分明是要作死。”苏青媚冷,郑氏比苏青媚更冷,眸光淡漠地盯着苏青媚额上如虫爬的疤痕,眼底浮出一抹笑意,声音凉薄无情,冰冷若腊九寒冬。
“现在人既然没死成,还不赶紧到地里帮你阿爹干活,还要我亲自过来请你,你的翅膀倒是硬了想飞了。”毁容了才好,省得这死丫头总用这张脸到处勾搭野汉子给她丢人。
理所当然到近乎看待畜生的语气,令苏青媚不仅为原主感到不幸,更为原主感到寒心。人说虎毒不食子,可郑氏却一副恨不能她早点死的神情实在让人心惊心凉,这样的一个人哪里配当她苏青媚的母亲!
“成啊,我这伤是刘郎中用了玄参才保住我的命,养了半个月才活过来。”苏青媚凉凉一笑,心下不是不替原主痛,然除了痛更多的则是震惊。
“那玄参据说要五两银子才能得那么一小片。母亲想让我回家帮忙干活,不如先代我把这药钱付了吧。”
将她当牛做马还恨不能她去死,这样的极品她还真是第一次见。既然如此,不让郑氏出点血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你,你这个败家的小贱人,你咋不去死!”郑氏一听苏青媚竟然欠了刘郎中近五两银子,还吃了玄参那样的好东西一时就气狠了,“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省得你天天来给我讨债。”
“如果父母可以选择,我想我也不会选你!”苏青媚这会也不怕得罪郑氏,反正这个郑氏根本就没当她是她的闺女,“母亲请回吧,一会我还要和宝哥儿上山采药还钱。”
“好好好,你真好!”郑氏还没被人这么气过,尤其是还被她最气恨的二闺女这样气过,“以后你饿死了也不要说你是苏家的闺女。”
本来就是带着气来找苏青媚的,这会子被苏青媚这么一咽,郑氏已经忘了她来这里的初衷。
“我一定牢记母亲的话,也请母亲约束好哥哥嫂嫂们,不要再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再来对我和若若指手画脚。”
若是能这样简单地打发郑氏,苏青媚可是巴不得,怕就怕这郑氏只是没反应过来,等她回去想通了又跑来以生母的身份教训她。
大夏朝以仁孝治天下,对于不孝子女的处罚尤为严厉,她可不想到最后被苏家人抓住这一条让他们有机会将她往死里整。
“你个扫把星,赔钱货,要不是你阿爷自幼向着你,我老苏家才不要你这不要脸面的骚贱货。”郑氏听此简直气坏了,再也顾不得眼前人是不是她的亲闺女,破口就大骂起来。
“你以为你是啥东西?谁爱管你这烂泥子破烂货?以后谁爱教训你就教训去,老娘才不想管你这败坏门风的小贱蹄子!”
“如果我是贱货,不知道生你的我又是个啥东西?”苏青媚前世今生就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不由微微眯了眯眼,一句话问出也不等郑氏回话,便冷笑出声。
“连这样的话都骂得出来,想来母亲定比贱货还要不如!”她虽然极少骂人,但不代表着她不会。现在郑氏明摆着不给她脸,那她自然不会再跟她客气。
“你,你,你以后有事不要来求我!”
郑氏被苏青媚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扶着胸口大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随后抱着已经吓傻的狗蛋气呼呼地走了。远远地还能听到郑氏抱着孙子气得一路走一路骂。
苏青媚的脸色极为难看,要不是郑氏是原主的生母,她真的会拿着扁担打她个满地找牙。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治治她,要不然这郑氏每来闹一次,她就得堵心一次,早晚有一天自个非被气死不可!
“阿,阿娘!”若若第一次在她阿娘冷着脸的时侯靠近她,小手儿扯着苏青的衣襟,声音怯怯弱弱,“你要生气就打若若,若若不怕疼。”
以前原主在受到亲朋友邻欺负羞辱时,回头总会掐着若若发泄她所有的苦楚,弄得若若这会以为苏青媚被气坏了,却强忍着不对她动手。
“傻瓜,阿娘咋舍得得打若若?”苏青媚强行将胸口中的那口恶气压下去,气大伤身,还是伤自己的身太不值得了,“咱们一会还要到山里采香药还刘郎中的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