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岁那年,她隐隐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四下游走,时时有灼痛感,一时没忍住,刺溜一下,滚进了溪水中,那溪水仿佛感知到她的气息,流得更欢快了,小芊芊半趴在溪边,用小脚丫后踢着溪水,灼痛感一下都消失了,小芊芊只觉得神清气爽,索性身子一缩,钻进溪水里,象一尾鱼似地游来游去。
正玩得欢畅,突然听到有鱼尾用力拍打水面的哗哗声,不在意一回头,竟惊恐地发现真有一尾鱼跟随着她游动。溪中有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只鱼仅鱼尾就有四岁孩童的大小,鱼尾的波纹还分成红、橙、黄三色。更可怕的是,看这鱼尾,跟自己离得这么近这么近,那么那只鱼头不是就在她身下,她没有勇气去看,她会不会被它拆吞入腹?那是一只什么样的鱼,长着巨齿?獠牙?长刺?血盆大口?
天啊——
这一惊吓,小芊芊差点沉到水底,呛了几口水后,她奋力逃跑,使出吃奶的劲往前游,想逃开那条巨型怪鱼,水怪?海怪?什么怪?有怪兽、有怪兽,打怪兽、打怪兽……
不行了、不行了,无论小芊芊如何努力逃,那只怪鱼总是如影随行,溪水被打得哗哗作响,水花四溅……好在她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根欲落未落的枯枝垂在溪水中,忙趁游过去时,顺手折断,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往那条庞大的三色鱼尾上打去……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震动整个空间,蓓芊芊痛得昏了过去……
次日,蓓芊芊躺在老板娘的大床上,面色惨白,了无生气,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的。那条三色的庞大鱼尾,竟然是她自己的,这一认知,是通过双腿传来的切肤之痛感知到的。没想到在那条溪水里,自己的双腿竟然会变成一条鱼尾,这是多么惊悚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岂不是要被当成妖怪架到火上烧得灰气烟灭?这是穿越金手指的节奏吗?
事后,蓓芊芊在空间里找到了当时被自己痛下毒手,打下的两枚色彩斑斓的鳞片,心情小小郁结,还是小心翼翼地装进荷包,毕竟是从自己身上剐下来的呀!
清清的溪流是从什么地方来,又在不断的支流汇入下,涓涓流向何处,这一直是蓓芊芊想弄清楚的事。
畅游在溪中,只见清澈的溪水底,有闪闪发光的彩贝,有晶莹多茫的水晶石,还有很多蓓芊芊不知道的小生物,渐渐她发现一件事,这溪流很阔很长很深,现在叫它小溪好象名不其实,与初见时截然不同,好像时时在变化。
正像她开始滚进小溪时,溪水潺潺,溪底却什么也没有,现在,她滚进溪水,溪底有彩贝,有各类叫不出名字的小生物,她可以随时采撷去卖,换些零用钱,而前面溪底晶莹的水晶石,她却只能远观,不得其门而入,象是有道玻璃门,拦着她,不让她介入,后来,她想,这也许跟她自身的灵力有关。
也许是空间的灵气盛,蓓芊芊长得比同龄人大,五岁时,看起来跟七岁差不多,粉粉嫩嫩的,机灵鬼似地,倒也让老板娘的骂声稍稍消停下来,让她做一些粗使活计。
就在不知不觉间,宁静的婴儿在神秘的空间里渡过了修真最重要、最基础的炼精化气中的练气层阶,以无欲无求的境界,铸造修真根本,体内丹田位置已有发光的莲子形物体发育成虚影状。
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这种状态,无法突破练气十层,而蓓芊芊却早已进入练气十层,直达筑基初期。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也不知道怎么运用体内的灵力。
蓓芊芊十岁了,在掌柜与老板娘的喝骂声中,在小掌柜的暧昧眼神里,在空间灵气的滋养下,她出落得越发可人,于是乎,在小掌柜十六岁生日之际,老板娘决定让蓓芊芊与小掌柜订婚,一来二去,走走形势,也得二年光景,到时候,也就顺理成章成亲了。
这可吓坏了蓓芊芊,她爬上桃树躲了一天,去仍旧没有躲过厄运,脑后突然有被人用针刺穿似地一阵疼痛,她就晕了过去。
当废柴蓓芊芊醒来时,天已幕色,捏着锦被软榻,她眨巴眨巴乌溜溜的大眼,仍在梦境中不能自拔。她又梦到了那个夜晚,她穿越来的那个夜晚,她用婴孩纯洁的眼眸,第一次看到那个嫡仙般的男子。又流口水了,也许,自己在这个世界长大了,竟然有做春梦的倾向……
“小姐,你醒啦!”伴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呼唤,室内的油灯刷刷刷燃起了三盏,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蓓芊芊床边的一干人等。
“啊——”难怪眼前黑影重重,原以为是睡觉压到了眼球所致,此时看清不由大吃一惊,床边有一群人,皆泰山压顶般齐齐地面朝着她压迫而望,神情不似善类。缩了缩小头,她怕怕地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是被小掌柜一家抓回来逼婚?
“小姐,你怎么啦?七位师傅一接到老爷的飞鸽传书便风尘仆仆地从江南赶来,你睡糊涂啦?”婢女双玉从黑影中扒拉开一条小缝挤到蓓芊芊床边,一面拉起她一面喋喋道。
“七位师傅?”从江南赶来?你以为在演射雕啊,还江南七怪呢!蓓芊芊借着双玉的力道从床上翻身而起,腹诽归腹诽,但是她深刻地知道,这里没有人会理解她的某些超时代的台词,凉凉地扫了七位……暂且称之为师傅的人,“我没有师傅,也没有飞什么鸽传什么书,你们抓我来有什么企图就直说吧!”
“咚咚!”两朵巨大的暴粟花开在了蓓芊芊的头上,疼得她嗷嗷直叫。
“叶师兄稍安勿躁,自从紫儿被她允琛表哥退婚后,脾气便古怪起来,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