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大家看到石门打开,门主带着缘亘、古七一出来,古七一手上捧着一个盒子,大家深信不疑福水令就在盒子里面。
“回??”门主一声令下,大家往两边站,门主带着大家下了观星台,骑上马往东城门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越往东行人越多,进进出出的人拥在城门口,远远地,门主对身边的古七一说道:“此地鱼龙混杂,你要多加注意。”古七一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怀中的盒子,缘亘扫向四周,两侧高楼危耸,城门之上守卫森。严
缘亘收回目光,顺着感觉,他的目光落在正从马身边走过的白衣女子的身上,即使是从侧面看到她面纱外那双如深泉般的眼眸,也深深被其吸引。
“怎么了?”门主见缘亘专注地看着那个女子,女子白衣如雪,与众不同,白纱蒙面,又显得颇为神秘。
“大家让一下啊,让一下……”一个大汉推着一车东西刚刚进城,热火朝天,车子又大,货物又重,他不停地向大家说道,歉意地向大家点着头。
“什么啊,这是……”有人抱怨他阻塞了道路。
“是鞭炮!”古七一的两个下属异口同声叫出。
街道上一片喧哗,一听,大家紧张起来,也显得有些乱,“有问题。”门主提醒身边的人。
“火星??”只听缘亘一声喝道,拔剑起身,所有的人都感到一阵凉爽,门主一惊,缘亘的流水剑法竟已经练到了六十多式。剑在装鞭炮的车上方接住了一枚火星,火星从剑上弹起,在空中爆燃起来。
无数枚火星从四面八方飞来,门主护着古七一往后退了几步,缘亘旋身接近车,挥剑扫挡飞来的火星,剑行云流水,剑身所到之处如有水在流动,空中爆燃起无数的火星,火星爆燃完毕,缘亘直上高楼,高楼上几道人影迎上他。
行人仰着头只顾着看这突如其来的打斗,门主看到有人正在关城门,“赵水师,去把城门打开。”
赵水师跳下马,火速向城门去,“不好,少爷快闪。”两人推开古七一,向车扑去,推车的大汉点燃了鞭炮,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呼四起,行人纷纷乱跑,门主飞身到车边,张开双臂往后一挡,人们向后倒了去,缘亘见楼下情景,急速下身,在车上方用剑划了一圈,人群纷纷后倒,他俯身向车,扫起车上的鞭炮,空中炸得烟雾迷茫。
城门就要关闭,赵水师加快步法,从门缝里闪了出去,他转身一站,双手推住就要关上的门,他站的脚法看起来虽有些猥琐,却稳如泰山。
传说大禹治水时由于风吹日晒和长期奔波,他的面孔变得黢黑,身体枯瘦如柴,连小腿上的汗毛都磨光了,他的脚上长满了老茧,一步一瘸,人称“禹步”,而大禹义无反顾地迈着坚定的步伐,攀援行走在恐怖的峡谷或崎岖的不毛之地,顽强地与洪水进行殊死搏斗,最后终于制服了洪水,使中原地区恢复了太平祥和的盛景。故而圣水门的创派始祖从中悟出了稳如山、快如风的步法及轻功,称之为“禹步。”
城门被缓缓的推开,赵水师拿出全身的力气再一用力,左右各关门的两人退倒在地,赵水师闪进城来将点住四人的穴道。
古七一见白衣蒙面女子站在人群里,他从人群头顶上跃过,抓向她,女子一回身,古七一抓住了她的肩,“喂,你抓住我们家小姐干嘛。”这个声音吸引了大家,一个凶巴巴的丫头冲向古七一,“大家瞧瞧,他竟抓住我们家小姐……”话到一半,已经被古家一手下点住了穴道。
古七一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向大家笑了笑,“啊是这样的,半个月前呢,在王屋山脚的驿站里,这位姑娘误入我房间,大家都知道,”古七一显得有点难以启齿,又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继续吞吞吐吐道:“当时,深更半夜,我们……孤男寡女,所以就……”他不说,大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在找她,终于找到了。”他说完笑着顺手扣住女子的左手腕。
大家见他的样子也不像坏人,都向他笑了笑,然后匆匆忙忙出的出城走的走了。
古七一想起那一次在驿站里,还心有余悸,当时要不是缘亘及时赶到救了他们,只怕他早已命丧此女人手中,福水令也已成为她囊中之物。
“世上竟有你这等轻薄之人!”女子平静的眼睛里起了愤怒,右手向古七一扣住自已手腕的手拍来,她的指间有几根细如牛毛的针,古七一知她有这一招,放开她的手倒翻出去。
“啊??”只闻得几声惨叫,针射到了对面的围观的人的身上,门主扶住被针射中的一人,从他胸脯上拔下针,说道:“秋雨针!”这种针细如牛毛,发得多时如秋雨般,让人防不胜防、避不可避,幸而针只刺在皮上,那人才逃过一劫。
一招失手,女子一甩水袖,只见无数道光影向古七一及四周的人闪去,门主拉步向前,手臂一挥,那些光影进入他的袖中,他的袖子上插满了针,就这一下子,他用了九成的功力。
古七一正全力避闪射来的无数根针,女子的水袖打得得他措手不及,胸一被打中,怀里的盒子飞向高空,女子飞向盒子,门主及圣水门所有的人脸色骇变,古七一退倒在地,望着女子飞向盒子,缘亘站在楼宇上,看着女子快抓住了盒子,也是骇然。
女子一喜,深泉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她的手已经触到了盒子,突然一道力,盒子脱离了她的手,一道白影横飞过抢下盒子直往地上,古七一见状,笑逐颜开。
女子惊骇之余向抢了盒子的白影射出一根针,古七一见状跃起身,“敢伤我轻风妹妹。”银箫横去,挡下针,他飞身接住箫,银箫直插打来的水袖,破袖逼近女子,女子力气不济,箫架在她脖子上,古七一拉着她站稳在地,“赶快叫你的人撤退。”
女子四下一看,自己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打伤,再看向楼上,缘亘站在楼上看着下面,她顿时花容失色,楼上那么多埋伏竟然被他一个人制服,此人的武功……
她转头看向门主,门主神色一变,那双深泉般的眸子里全是怨和恨,深不见底。古七一见她久久不肯下令撤退,“秋恨水,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只是看着门主,完全不理会古七一,门主对身边的护法长老道:“将她带走。”
一个水师上去点了她的穴道,“姑娘请上车。”将她请到马车里。
“七一哥哥。”宁轻风高兴地将盒子递给古七一。
古七一笑着接过,“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想……”“我”字还没说出来,见周围的门主长老正看着他手中的盒子也就没继续说。
缘亘从楼下跃下,骑上马跟上大家。
出了城,不一会儿队伍就到了树林边,缘亘双脚踢了一下马,先一步进入树林,才进入林中一两步,他回头向大家道:“大家小心些。”
大家提高警惕向林中去,越往里,树木越苍翠茂盛,叶间藏着无数支箭,一有风,两边的竹林里的叶子就沙沙作响。
一阵微风,树叶随着风摆了一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一支箭上,箭锋闪出一道光,直向缘亘,缘亘侧头,光射入他的眼里,他起身向光射来的方向,一支箭飞向他,他加快速度,沿着箭侧向前,箭从他腰旁飞过,带破了他的衣服,“好强的箭弩!”他轻声道,又有几箭支射向他,同时,藏在叶间的箭向后面的人射去。
宁轻风见箭射向马车,她起身踢中箭,箭改变了方向,射穿了对面的树干,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宁轻风挡不住强箭,一支箭射进车里,擦着秋恨水的耳边射过,带下了她的面纱,其貌非常,煞是好看。
“风儿接剑??”古家一下属滚倒在地,见宁轻风赤手挡不了剑,扔了一把剑给她,宁轻风脚不动,身体一倒接过剑,砍向飞来的箭。
“门主小心!”古七一飞打向射向门主的箭,箭被打中改变了原来的方向,其他水师长老均被利箭围攻,自顾不暇,大部分的箭都射向门主,他们的目标是门主。
门主避开前方射来的箭,一只箭从后面射中了他的肩,他“啊”了声,古七一听到,一回头,一只箭擦过他的手臂,他顺着箭势移身,手臂被擦伤,赵水师见状,移身到门主身边,扶住门主,“我没事。”赵水师站在他前面,身体微微下曲,用掌力挡住了飞来的箭,再一用力,箭返飞回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树上的人被射倒。
缘亘斩断箭,再一向前,射箭的人中剑掉下树,眼见埋伏的人全军覆没,一道影闪来,赵水师移身挡在门主面前,挨了一重掌倒在地上,门主已经被人扣住手腕,在此时,被箭划破皮的几位长老和水师还有古七一的两个下属都倒在地上,箭上有毒。
古七一欲上前,觉得头有些晕,介于怀里的盒子,古七一倒坐在地上。
“慕威,如果你不是利欲熏心,头脑不清醒,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门主看着扣住自己手腕的人。
“门主你才是头脑不清醒吧,你好好看看这里,都是阶下囚。”说着在门主身上摸了一遍,脸色铁青,“福水令在哪里?”
缘亘一个箭身落在他们前面,打落的绿叶纷飞了一地,手腕一转,手中的剑折射出一道光芒,一片绿叶飘下,在剑的上方被剑气所破,成了两半。
“水泽剑?”慕威叫出缘亘的剑的名字,“你是轩辕瀚的徒弟?”缘亘向他点了点头。
“流水剑法的前五十式你都可以应付,但后面的每一式都可以要了你的命。”门主毫无惧怕。
慕威环视了一下受伤的人回道:“有你和这些人,即使轩辕瀚复活我又有何惧之。”
门主看着缘亘,“他手中世纪既有水泽剑,又练成了流水剑法,轩辕瀚这样栽培他,圣水门门主之位早晚都得由他坐,我现在就下令将门主之位让与他。”此话一出,四下皆惊。
“门主??”缘亘叫出。
“不用多说。”门主制止他。
“没有解药你们谁也活不了。”慕威怒道,大家抬头看着他,毫无畏惧。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缘亘出剑。”门主一下令,缘亘举起剑。
“既然你是下一任门主的准选人,那么福水令应该在你的身上。”慕威说着手臂一甩,手上戴了铁套,抓向缘亘,门主被他一带身体往前一倾,古七一站起,用身体挡了一下他,他坐下。
“七一哥哥你没事吧。”
铁套与剑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地上的残叶被他们脚下的劲风带起,树上的绿水又被剑气带下,家感到一阵寒冷,周围变得有些暗,天就像一下子变阴了般,那是流水剑法的三十式,慕威双手画出盖向缘亘,缘亘不由得靠近他,无法抵挡他的力里。
“天渊诀!”李护法叫出。
大家看到缘亘被慕威死死在掌下,动不了剑。
“看他的样子天渊诀才练到两层,”李护法目不转睛地看着打斗的两人,“天渊诀卷不是已经残缺不全了吗?”他问门主。
“十年前水涝发生时,圣水门的人几乎外出,密室曾被人打开过。”门主看着回答。
“那一纸天渊诀被盗了?”门主向李护法点了点头。
“是他拿的吗?”他们看着慕威。
门主点了点头,“十天前我去赣江也是为了这件事,的确是他所为。”
“你从来没向大家说过这件事,难道?”李护法气得直吹胡子。
“我之所有把福水令放在藏星阁就是因为圣水门的密室已经不安全了。”
“除了云端之外还有其他人吗?”赵水师担心地问道。
门主摇了摇头,“不知道。”
“龙渡覆水!”缘亘喝了声,拉回剑,剑光芒四射,推向慕威,慕威后飞撞击在一棵大树上,只听得树裂开的声音,缘亘收回剑,他知道慕威的伤,他想起了八年前初到颍水边遇到端木是初的情景。
是初在水边洗笔,她洗了很多笔,她洗笔的地方的水成了墨色,他在水底练功,从水底飞起的那一刹那,剑气带着水将是初带了飞出去,剑气还伤了她。
他生气地扶起是初,“刀剑无眼,你以后不要来这里。”
谁知他好意提醒,是初却挣脱他的手,“你糊说,明明是你乱伤无辜,剑在你手,你若有心不伤人自然就不会伤到人,刀剑无眼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
那时他在练第十式湍急飞剑,一直控制不了剑的,在与是初相处了些时日后,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剑。
树上纷纷落下的叶子掩蔽了缘亘的神情,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竹林的深处,一双眼睛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睛,他看到慕威朝自己看来,神色疑惑,死不明目。
缘亘走到门主身边,“我替你把毒逼出来。”说着扶着门主的肩要给他逼毒。
“不可,”李护法阻止,“这种毒不能用内力逼。”
“这慕威还真有一手,他知道大家功力不凡,就下了这种毒。”另一个水师说着吐了口血。
一时之间,大家束手无策,低头不语。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毒能把圣水门的门主和各位护法都难住。”此言一出,几匹马来到大家面前,带头的是一美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的身后跟着五六个人。
“娘!”一见美妇,古七一站起来,大声叫道。
美妇下了马走向门主,“古夫人。”缘亘扶起门主。
“见过门主。”古夫人向门主行了礼。
“娘,你快忙他们解毒吧。”古七一抓住娘的手,他们古家本在蜀中,后随圣水门搬迁至此,古夫人跟蜀中唐门渊源颇深,天底下没有几样毒能够难得倒她。
看到古夫人,竹林深处的那个人离开了。
“少爷!”其他人一起下了马就围在古七一身边。
“你们赶紧帮忙吧。”古七一一说大家各自忙去。
“五儿,你去打些水来。”
“好的,夫人。”
“你先把这颗药服下。”古夫人递给儿子一颗药,古七一服下后体内那少量的毒被抑制住,帮着娘给大家解毒。
天色渐晚,西下的夕阳发出金色的光芒,透过竹林照着大家,古夫人将一粒药递给赵水师,“赵水师,这一掌力道太强,你伤势太重,我只能暂时控制伤势。”
“让我来。”缘亘说着坐到赵水师身后,用内功为他疗伤。
古七一伸手擦了一下娘额头上的汗,古夫人看着儿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单啊儿子,简变孝顺了。”
“我一向都很孝顺的。”古七一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是吗?”古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大声问道。
古家的人严肃地大声齐道:“是的,夫人。”然后个个都忍俊不禁,古七一得意地将头侧向一边。
“别闹了。”古夫人说着扶起缘亘,见他功力不凡,很是赞赏。
“回去了带你们去玩。”古七一低声地对身边的五儿说道,向她眨了一下眼,五儿莞尔一笑,很是迷人,低头走到一边。
门主感到竹林里起了风,他侧头一看,几片竹叶飘散在空中,马车的布帘被一阵微风带起,他看着里车里的人神情决绝,他站起对大家道:“天快黑了,我们快赶路吧。”大家都知道,在途中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打起十二分精神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