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林间青草丛里蟋蟀争鸣,进了圣水门,大家看着门主打开密室的机关,古七一将盒子逞递给门主,门主接过盒子,走进密室,古七一和缘亘的神色都有些失落,看得古夫人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门主出来,将密室关上,他的眼睛正好碰上秋恨水的双眼,“你走吧。”
“我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秋恨水一怒,大家都看着她。
“既然是这样,”门主微笑道:“来人,把这人押到石室里关好。”
一个守卫走来,“姑娘请。”秋恨水愤怒地看大家,好像每个人都跟她有深仇大恨。
秋恨水一走,“有人。”缘亘大声道,门主回过身,打开密室,一个黑影冲出。
“站住。”古七一喝道跟了上去,黑影出了密道,一闪,站在山壁的岩石上。
大家跟了出来,缘亘持剑拦截在前方,黑影见到他,侧身向回廊,站在架在河谷之间的水车上,缘亘跃进回廊,水车是用竹片空架而成,黑影站在上面犹如飞鸟,大家赶到回廊,此事非同小可。
宁轻风见大家束手无策地看着水车上的人,她随手取了身边的人的剑,飞刺向黑影,黑影身体一倒,水车转了起来,宁轻风下落,等到水车转到最低时,她刺了出去,“又是你啊。”黑影说着飞扑向横出来的木棒,“盗见!”宁轻风回身,盗见已经踩在木棒上,他“啊??”了声,身体直往下掉,河谷里的水流得很急。
“啊??”宁轻风低声惊呼,盗见踩的是一根竹条,弹起的竹条朝着她的面打来,她避之不及,眼见竹条就要打在自己身上,盗见起身抱住她,大家都听到“唰”的一声,盗见的背被木条打中,宁轻风瞪大眼看着盗见痛苦的表情,他俩跌到回廊里,宁轻风摔倒在地,她一回头,看到盗见手中的盒子,翻起身抓住盒子,两人同时翻身,宁轻风抓住了盒子上的锁,两人拼命往后拉。
“你放手啊。”盗见愤怒地说道。
“我不放。”宁轻风死死拉住锁,不顾手已经被划伤。
“放啊??”盗见使劲拉。
宁轻风“啊”了声往后倒,古七一上前挡住了她,盗见退到边上脚往后一伸抵在栏上,“空的。”他大声叫道,然后失望地看着空荡荡的盒子。
古夫人口微张,她比任何人都惊讶和紧张。
“哈,”宁轻风笑出声来,“当然啦,不是空的他们会让你偷到吗,这里可是圣水门。”大家听到盒子是空的的时候,脸色吓得惨白,但听到宁轻风这么一说,都转惊为喜,吓得一身冷汗,大家都没有看到门主,古七一,缘亘他们的表情。
古夫人看看门主,又看看缘亘,最后将目光停在儿子的脸上,他们三人都很平静。
“少侠好身手啊,圣水门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请便。”门主拿过盗见手中的空盒。
盗见看到门主不怒而威,后退了一步,耸了耸肩,“没有啊,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
“好啊,赵水师麻烦你招待一下这位客人。”
盗见顺着门主的目光看向赵水师,他见此人哭丧着脸,忙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再见。”说着,大家只见一道黑影,他已经消失在回廊里。
“大家回去吧,收藏的事我自会处理好。”
“是,门主。”大家都回去了。
古夫人走到宁轻风身边拉起她的手,“你还挺赖皮的,疼不?回房我给你处理。”
宁轻风笑了笑,“有一点。”
“古夫人,你们先回房去休息吧。”一个婢女走来招呼道。
“七一,缘亘,你们俩跟我来。”门主叫上他俩,对古夫人道:“古夫人请。”
古夫人欠身行了一个礼,看了一下他们三人,带着大家去了客房。
来到门主的房间,“坐吧。”门主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此事万万不可透露出去,你们俩明天就开始行动,先去找长孙青木。”
他们俩点了点头。
天一亮,缘亘一开门,见一个女子走来,缘亘看着她,“轩辕瀚是你师父?”缘亘上下打量着她,“我是圣水门的药师李怡。”
“李药师有事吗?”
“我们发现你师父是中毒死的,叫你去看看。”缘亘一听,突觉晴天霹雳。
他们来到后山的林间,几个人正在修整坟墓,见缘亘赶来,年纪较长的那人走向缘亘,“公子,我们奉命将轩辕大侠葬在这里,但我们发现石棺周围有很多死蚂蚁,”缘亘一看,棺材周围堆了很多蚂蚁,少说也有上万只,“我们觉得奇怪,所以就请阿姑娘来看看,李姑娘说这事要找你,你看看吧。”
“我打开棺材看过,是秋水仙,”李怡走近棺材,“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后两个时辰就会发作,毒性能达十天之久,轩辕师父中了寒毒,一年前体内五脏六腑已经开腐烂,所以尸体腐烂得很快,棺材里流出的水毒死了这些蚂蚁。
门主和水师长老前来拜祭,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缘亘脸色铁青,李怡继续道:“你师父中毒后八个时辰就死了,也就是说他是在五更的时候中毒的。”李怡看着缘亘,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先忙去了。”说着向门主和大家行了礼,离开时看了赵水师一眼,赵水师神情死寂,看得她很不开心。
“这么说只要找出那天五更时候跟轩辕师父在一起的人就能找到线索。”古七一拍了一下缘亘的肩。
“对啊缘亘,那时你师父是跟谁在一起?”门主问道。
“是跟……”后面的缘亘没有说,“我会去看一下。”说着他拿起地上的铁铲将墓边的土扒开,大家帮着将棺材放入土中,缘亘拔出水泽剑,往右上方一拉,土盖上了棺材。
大家在墓前跪拜完后,古七一手打在缘亘的肩上,“走吧。”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门主道:“我们走吧。”
缘亘抚摸了一下石碑,“昔日英雄,转眼黄土,师父,十年来您受尽煎熬,总算结束了,安息吧。”一阵轻风吹过,满天飞絮乱。
他想到那几日,师父在云梦山的鬼谷,一直都是是初照顾,那晚他们连夜赶回野水轩,至始至终陪在师父身边的都只有端木是初,也正是因为是她,他才没有在大家面前说出那时候是是初陪在师父身边。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土上,一只蝴蝶飞来停在他脚边的新土上,他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是初。
古夫人来到古七一的房间不见人影,她走出房间,一个收拾房间的婢女看到她,叫道:“夫人。”古夫人停下来,“古少爷说他出去见一个朋友,叫夫人不要担心他。”
古夫人摇头道:“这孩子,谢谢你啊。”
“夫人客气了,我去忙了。”
古夫人往回走,她走了几步便想古七一是去找谁了。
阳城乃繁华之地,城南的满庭芳在远离大街道的山丘上,那里终年鼓瑟吹笙,舞袖飘香,诗词歌赋共明月,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地方。
古七一刚到门外就不由振奋,他走进去,“古七一公子,好久不见啊,”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看到他招呼道。
“是啊,好久不见,你们想我了没?”古七一认真道。
“去你的。”说着几个笑盈盈地推了一下古七一。
“唉,真伤心。”故七一故作伤心,几个少女又笑了起来,“好了,不耽搁你们了。”说着往前走去。
楼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喝酒,神情冷峻敏捷,仿佛敌人就在身边,旁边的几个少女正在用酒洗花瓣,洗好的花放在青瓷盘里,以作酿酒之用,酒则供给客人饮用,花消酒烈,酒消浓香,这样的酒清香怡人,深得客人喜欢,一旁洗花瓣的女子们个个都清雅亮丽,特别是她们的动作,兰花指加花瓣,美不可方物。
古七一坐到喝酒公子桌前坐下,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又是用什么花瓣的洗的?”
他这么一问,对面的人放下酒杯,他发现自己已经喝了十来杯酒,在看看洗花瓣的人,只听“啊”的一声,一个女子又撕破了她手中的花瓣,她已经撕破了很多花瓣。
“相州碎玉加玉兰花瓣,长孙兄你行啊。”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长孙家的少父长孙青木,古七一又喝了一口,他喝得有点快。
“你刚来呢要到花满楼里去学习的,好了,你先下去吧。”说话的是带头的姐姐,她声音柔和,又温柔体帖。
“好,”那女子高兴地说道,丢下花瓣就走。
“等一下。”古七一大声叫道,女子刚转身走出一步,回头转身,已经有些愤怒。
“兰韵姐,你就这样放过她,她可不是满庭芳的人。”带头的姐姐听古七一这么一就,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位新来的女子。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满庭芳的人?”女子走近古七一。
“你真想知道啊。”女子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有人杀气。
“因为满庭芳里在的人都是香的,而你,”古七一站起在她身上闻了一下,眼睛微眯,“是臭的。”他说完一闪,女子的手已经打向他的头。
古七一闪到兰韵的身边,女子一脚踢翻了洗花瓣的桌子,花瓣飞起,酒香四溢,“啊??”其他的几个女子惊叫着跑到长孙青木的身边。
女子逼近古七一,他银箫一出,女子一惊,头一低,脚从后面踢起,踢中古七一的手臂,银箫脱手,他擦着女子的身体绕了一圈,飞出去接住箫,女子摸了一下腰间,看向古七一,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书。
女子一怒,正要向他,突然莞尔一笑,走向长孙青木,“恭贺长孙公子完成大任,公子苏那么在乎《暗器谱》,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我赵弄儿可以写一本给他,保证与原体一样。”赵弄儿得意地说,为了这本书,她逃到满庭芳,这种地方,男的来更显尊贵,女的来则自降身价,她说完飞身消失在楼外的花林里。
古七一坐到长孙坐下,将书递给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真不知怎么谢你。”长孙笑道。
“你唾手可得,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
“借佛花献佛,真有你的,不过这书值一万两,酒还是得请的。”说着举杯向古七一。
“如此懂得品酒的人却无心品尝,别糟蹋了我的酒,说吧。”长孙青木将酒杯放在桌上。
“果然明察秋毫。”古七一放下杯,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递到长孙青木的手中。
“圣水门?”长孙青木很是惊讶,古七一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