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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怀德征辽国战死沙场

杨业一行人等回到汴京,朝见太宗。太宗对此次征辽大加赞赏,重重地赏赐了杨业,并设宴犒赏征伐辽军的各位将领。大家尽欢而散。

第二天,丞相赵普因年迈辞官,太宗见他言辞恳切,准他辞去丞相之职。任命宋琪、李昉知平章;李穆、吕蒙正、李至参知政事;张齐贤、王沔同佥署枢密院事;寇准为枢密直学士。

太宗认为边境宁静,于是与臣民同享太平盛世,下诏赐京城百姓饮酒三日。京城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太宗亲自带领群臣登上丹凤楼,看京城百姓欢乐畅饮。此时音乐齐奏,观者满城,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而忘却了北方还有大辽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中原国土,垂涎三尺。后人有诗写道:

烽火烟消镇节安,君臣作乐夜深阑。

幽辽未下中原患,忘却当年保治难。

一边是汴京欢歌热舞,一边是辽国整装待发。耶律休哥因为遂城战败一直耿耿于怀,一心只想与宋军较量,报仇雪恨。近日得到报告,宋朝君臣只知享乐,不思征战。于是进见萧太后,要求趁宋朝疏于防范之时,带兵伐宋。耶律沙也上奏说:“现在是难得的大好时机,我们乘其不备攻打宋朝,一定可以一举成功。”萧太后见众将士气高涨,就同意出兵伐宋。

于是下令:耶律休哥为监军,耶律沙为先锋,率领精兵十万征伐宋朝。

消息传到汴京,太宗令曹彬为统帅,招讨使潘仁美、将领呼延赞、高怀德为辅助,率领十五万大军,征讨大辽。大军离开汴京,潘仁美、杨业、高怀德率兵三万,由寰州进军。曹彬、呼延赞由新城进发。

曹彬部队来到距离新城五十里处安营扎寨。守卫新城的是辽将贺斯,听到报告说宋军来到,马上带兵迎敌。双方列队出战,呼延赞与贺斯打在一处。两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贺斯力量不支,拨马便往回跑。呼延赞纵马追上前去,一枪刺去,贺斯死于马下。辽兵溃败,曹彬带人乘胜追击,占领了新城。

第二天,曹彬大军进攻飞狐岭。守将昌行德听说宋朝大军来到,急忙召集招安使大鹏翼等人商议。昌行德说:“宋军势力强大,我们恐怕难以对付。不如解甲投降,也可以免去士兵征战之苦。”大鹏翼不同意投降,他说:“宋军远路而来,多日行军,必定疲乏,我们可以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攻打他们,一定可以取胜。”于是,大鹏翼亲自率领军队迎敌。远远地就看见宋兵漫山遍野而来,辽兵不禁内心胆怯。大鹏翼当先出战,宋将呼延赞迎敌。两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呼延赞假装败走,大鹏翼驱马追来。

呼延赞冷眼偷看,大鹏翼已经追近,呼延赞突然大喝一声,回手一枪,把大鹏翼挑于马下。

辽军本来就已胆怯,看见主将被杀,纷纷溃逃,宋军攻占飞狐岭,进而进军灵邱。灵邱守军辽将胡达与呼延赞交锋,被呼延赞打死,宋军占领灵邱。

宋军连连取胜,呼延赞勇猛善战,曹彬大加赞赏:“早就听说将军是员虎将,近日作战我军连连取胜,都是将军的功劳啊!将军真是名不虚传!”

呼延赞说道:“小将只是出了犬马之力,还是元帅您用兵得法,神机妙算啊!”曹彬见呼延赞如此英勇,却谦虚慎行,不居功自傲,心中更加佩服他。

潘仁美率领的部队攻克寰州、朔州等地,来到灵邱,与曹彬部队会合,大军向涿州进发。

辽将耶律休哥此时屯兵云州,听说宋军进军涿州,便下令部队前往涿州。大军行进到涿州城南,安下营寨。耶律休哥部兵遣将,派耶律沙带领二万骑兵,驻扎在城南,只需严防把守,不可出战。等宋军力量耗尽,再出兵袭击。又派华胜带领一万步兵,驻扎在灵邱一带的险要之处,在密林中设下埋伏,专门截击宋军的运粮队伍。耶律休哥又命令轻骑部队在夜间不断地袭击宋军的薄弱部队,白天则以精锐部队与宋军对阵。

此时,曹彬命令手下将领每日在城下讨战,辽兵只是严防坚守,并不出战。宋军见辽军部队都是精锐之师,不敢轻举冒进;夜间又不断地被小股部队袭击骚扰,曹彬为此很是恼火。一连十几天,军中的粮饷竟然不能按时供应。派人前去打探,才知道粮草屡次被辽军劫走。曹彬大惊:宋军深入敌境,粮饷却不能供应,如果辽军出兵,那不是必败无疑?于是与众将领商议,先退兵雄州,等粮饷充足了再进兵。大家同意,于是把情况汇报给太宗,撤军雄州。

太宗听到报告,大惊,说道:“哪里有大敌在前,军队却要后退等待粮草的道理!”于是下令曹彬等人,率领军队沿着白沟河前进。曹彬得到命令,只得下令军士们各自带好一定量的粮食前进。

宋军行进到涿州附近时,耶律休哥得到战报,随即下令耶律沙等将领,趁宋军行军疲惫,虚弱不防时出兵。又派耶律呐带兵一万,埋伏在巢林等候敌军。休哥与耶律奚底亲自率领强兵劲卒,出岐沟关迎敌。

此时正是夏日酷暑之时,天气酷热难当。宋军连续行军一天一夜,人困马乏,此时已将近中午,部队士兵疲惫不堪,亟需休整。忽然一声炮响,耶律休哥带领人马拦住去路。辽兵摆开阵势,气势很是威武。宋兵不免怯阵。高怀德一马当先冲出阵营,与敌将耶律奚底战在一起。打了不到五个回合,耶律奚底拨马便走,怀德骑马就追。此时曹彬命令中军杀向敌阵。耶律休哥带兵边打边退。宋军追击进了前方关口,忽然一声炮响,早已埋伏在巢林的耶律呐带兵杀出,把宋军冲击成了两段,前后失去了呼应。曹彬发现中计,大惊,赶紧后退。辽兵万箭齐发,曹彬所骑战马中箭倒在地上。正在危急之时,一骑战马飞奔而至,只见呼延赞冲到曹彬跟前,曹彬坐在呼延赞马后,随呼延赞拼死杀出重围。呼延赞保护曹彬回到宋军阵营,看到南面杀气连天,说道:“一定是我军被围,我去救他们。”说着纵马而去。

耶律沙带领人马抄到潘仁美的军阵后面,把潘仁美围在战场中心。

呼延赞杀进重围,正好遇到潘仁美被杀得丢盔卸甲,徒步而走。呼延赞救出潘仁美,回到阵营。高怀亮奋力拼杀,敌兵愈战愈勇,怀亮后面没有接应的人马,被耶律沙赶到关口,一刀杀死。高怀德冲杀过来救援,耶律休哥紧追不舍,辽兵一重一重包围过来。怀德直杀得血染战袍,身边跟从的战将死伤殆尽。此时耶律呐又带兵赶到,一时间箭如飞蝗般射来。怀德的胳膊被箭射中,怀德一把就把箭拔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怀德扔掉箭,继续厮杀,又杀死辽兵几十人。此时辽兵越聚越多,怀德身负重伤,孤身作战,情势危急。怀德料想自己不能杀出重围,想到自己身为宋朝大将,绝不能被俘受辱,于是在马上自刎而亡。可怜高怀德兄弟二人,血洒疆场。后人作诗咏叹二人道:

血战当年报主志,斩坚入阵几千重。

英雄功绩今何在?回首沉吟夕照中。

高怀德兄弟阵亡之后,耶律休哥等人合兵一处乘势追击。呼延赞保护着曹彬、潘仁美等人,走到马河。一场暴雨突然降下,曹彬不敢停留,连夜渡河而走。正在此时,忽听得战炮连天,耶律休哥带兵杀来。宋军人多拥挤,被杀死的、溺水而死的不计其数。这一战,宋军损失六万多人。曹彬退守新城,派人到汴京上表向皇帝请罪。

太宗得到报告,大惊,说道:“这都是寡人考虑不周全而造成的,是朕的过错啊!朕损失大将,真是痛心啊!”随即下令,召曹彬班师回京。曹彬等带人马回汴京朝见太宗。太宗宽慰曹彬等人说道:“你们不了解地势敌情,遭到敌军暗算,以后要引以为戒呀!”曹彬谢恩退下。太宗随后下诏:

令呼延赞镇守定州,田重进镇守灵邱,以防辽兵再次攻打。呼延赞等人领命而去。

曹彬因为自己出师无功,心中闷闷不乐,于是上表请求辞去兵权。太宗准许他交出兵权,降低官职,任命为房州刺史。曹彬接受命令,到房州赴任,从此闭门读书,不问世事。太宗感念怀德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封他的两个儿子高磷、高风为代州团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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