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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飞鸟图(3)

屋子里空气有些沉重起来。我低着头。“他还不止这些,他还跟以前我们隔壁的女麻子有一腿,就是那个整天把短裤晾在弄堂门口的骚货。他以为我都不知道,但有人看到了,还来告诉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焦味。“好像焦掉了。”我大声地说。

母亲这时才清醒过来,急忙关煤气,把鸡蛋从锅里抢救出来。母亲停止了哭泣,她用手把煎鸡蛋上的焦物拎掉。“还好,还好,还能吃。”母亲说着就把做好的鸡蛋放到了我们的饭桌上。

天完全黑了,我能感受到屋子里热空气的涌动。蚊子也在一旁嗡嗡地示威,它们不时降落到我的小腿上,并伺机狠狠地咬上一口。母亲把屋子里的台式电风扇打开,这是我父亲十多年前的杰作,但现在已显得陈旧与凄凉。电风扇发出怪音,还不时伴有机械的摩擦声。尽管母亲的煎蛋有些焦味,但我的食欲依然强劲,我想好好地吃上几碗饭。

“这样也好,你索性就过来了,你跟着他肯定没有出息。”母亲说。

“你晚上一个人学习,我还要上班。”母亲又这样补充说。

我大口大口地把饭咽下肚去。屋子里只有那把电风扇在呜呜地叫着。或许是我们进了食物的缘故,蚊子似乎比刚才更凶猛了,它们上蹿下跳,弄得我不时用手去拍打它们。

吃完饭以后,母亲就开始梳头。她对着一面已经缺了一个角的镜子,一梳子一梳子地梳着。我不忍心去看母亲,我总觉得母亲这几年老了些,眼角那里还有了皱纹。母亲临走的时候,我趴在桌上做作业,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母亲的手热乎乎的。“如果我回来晚,你自己刷牙洗脸,早点睡。”她关照道。说完,她就走了。她的自行车声消失在了弄堂里。

母亲走了以后,我却看不进书。我甚至涌出了不想读书的念头。我的眼睛看着书本,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我的眼前白乎乎一片。

后来,我就看电视。是一部电视连续剧,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后来,我就累了,累了就睡了。我牙也没有刷,脸也没有洗,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我听到炒菜的声音。一看,天已经亮了。母亲在炒咸菜。她让我起来,吃粥。屋子里弥漫着咸菜的香味。真香,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当我要去读书,我发现母亲睡着了。她弄完早点以后,又上床了。她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我太好睡了。但现在我却听到了母亲的呼噜声。呼噜声一长一短地奏响着。以前,我从来没有听到母亲有呼噜声,现在听到感觉有些异样。我关门的时候,又朝母亲的床上张望了一眼,母亲蜷成一团。

太阳挂在街头,弄堂里有人在做油条,边上有人在自来水边洗碗。

当我向学校走去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事:考试。马上要考试。想到这点,我的心情一点也没有。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复习,我怎么考试呢?就在这时,我涌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紧紧地抓住了我。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过,但今天却产生了。它来得突然,来得特别。

狗屁的考试,我不想去了。

就这样,我擅作主张,我不去学校了。我不想读书了。

我胡乱地在街上走。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现在我对读书一丁点的劲也提不起。我想象自己变成了鸟,是《迁徙的鸟》里那般的鸟,满世界地飞。我一会儿到马德里,一会儿到曼谷,一会儿到哈瓦那。我读过地理,我了解这些地方。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快要把我憋死了。街头是灰蒙蒙的,人也是灰蒙蒙的。我甚至觉得呼吸也有点不畅了。

走了没有多少路,我突然看到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当警车闪过时,我突然又担心起父亲来了。会不会是父亲出事了呢?

父亲已经失踪了,他一丁点的消息也没有。父亲可能已经遇害了,我的脑子里会不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这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强。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凭父亲的为人处世还有种种三教九流的朋友,父亲遇害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大了。我知道有许多人恨父亲,父亲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我想父亲被别人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我曾经看到过父亲与别人打架,父亲打人的时候很凶,他一拳头打在别人的鼻梁上,当时我就看到那人鲜血直流。打完架后,父亲用衣服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因此,留在我脑子里的不是父亲打过去的那一拳,而是父亲的微笑。父亲打完架以后轻松地笑了。

这些年杀人案子是越来越多了,我们常常可以从报纸上从电视里看到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现在我的脑子里强烈地感觉到父亲被人杀了,那个杀完他的人随后就把他推进了河里,几天以后父亲的尸体半沉半浮地飘到了水面上。阳光一照,臭味从他的躯体里渗了出来,还有无数的苍蝇在他的头顶嗡嗡地打转……想到这时,我的心顿时凉了起来,身子便一阵阵地发起抖来。

我决定问一问公安局,我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出事了。我想到了110报警电话,这是一个免费电话,我可以尽管放心地打。路过一个路边电话亭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当我把手伸出去的时候,我有些犹豫,手也不自在地抖动起来。我告诉自己算了,别费这个心了。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我的手还触到了电话的按钮。不久就传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110,请讲。”

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内心的恐惧也提了起来,我觉得我的嘴唇无论如何也张不开。

“这里是110报警中心,如有急事,请快讲。”对方是个女声,轻柔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

我就是在这一瞬间挂断电话的。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能告诉公安人员我的预测吗?我能说你们帮我查查死人吗?……就在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淌了下来。我哭了,我蹲下身子,用手抚着那个电话亭子。我的脚下是草地,只有那块草地在静静地倾听我的哭诉。

就这样,我在街上逛了很久。街上杂乱无章,人的汗味和街旁垃圾筒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我夹在人群里。我发现,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在人群里,我最喜欢欣赏女人。我坐在街边的人行道旁,然后看街上的女人。我喜欢年轻漂亮的。每当有光鲜的少女走过,我的眼睛总是睁得很大。我的目光有一种要求,我想要用目光去亲吻她们。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有一种吸引力在作怪……

后来,这个鬼天开始下雨,先是毛毛雨,后来就一点点大了起来。雨落在头顶上。我想,怎么办呢?于是我想到了回家。母亲应该上班了。我可以回去睡觉。

我脱下外套,顶在头上。然后飞奔着朝家奔。

弄堂里一片死寂。我发现,家里的门也是锁着的。我轻轻地取出钥匙。当我再把钥匙插进去以后,我发现我打不开门。一团疑惑在脑中升腾起来。我第一个感觉是家里来了小偷。小偷一般进门以后,会把门反锁。我不敢敲门。我的心有些发颤,连脚步也变得紧张起来。我想,到底怎么啦?

我脑子里一团糊。我想到了报案。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在门前转着圈,我一会儿想砸开这门,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会儿又想到外面去打公用电话报警。我真是拿不定主意啊。

但后来,我脑子里突然转出了另一个主意。我想到了后门。在另一条小弄里,我们还有一个后门。于是我急着朝那里奔去。这时,雨已经停了。小弄堂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后门紧闭着。门的边上是一个窗,窗帘低垂着。我迟疑了一下,把眼睛贴到了窗子那里。我看到窗帘角边有一条缝。里面一片模糊,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的眼睛继续睁着,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人影子了。

人影晃动。

再继续看。我看到了白乎乎的肉。赤裸着的肉。

我看不清楚,拼命睁大眼睛。这会儿,我看清楚了。是母亲,母亲赤裸着身子。两个奶子在胸前晃动着。这让我大为惊讶。我想,难道母亲是在洗澡吗?

母亲显然不在洗澡。当我再继续观察时,我差点叫了起来。我看到一条粗大的绳子,这条粗绳把母亲五花大绑在了一条凳子上。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我想,母亲肯定惨遭毒手了。果然,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子。是一个男人,一个干瘦的男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干瘦的男人。男人穿了一条花短裤,在母亲的面前走来走去。他手里还握着一根东西。是什么东西呢?是一根皮带。他拿着皮带在晃来晃去。

我想,完了,母亲遇到流氓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似乎快要飞出来了。我把拳头握紧。我要冲进屋去,我要把这流氓逮住,然后狠命地揍他。揍死他为止。

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干瘦的男人走到了母亲的面前。他伸出手来,是那双魔鬼般的手。他的手轻轻地在母亲的皮肤上走。然后,他就举起了手里的皮带。当他高高举起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闭上了。我不忍心看下去。

这个流氓,这条恶狗。

我要把他撕碎,砸烂。

但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令我难以置信的一幕。我看到母亲在笑。是的,母亲笑了。当皮带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竟然用微笑去面对。她笑得很灿烂。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母亲这样的笑容了。

我面前漆黑一团。我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呢?我把眼睛从窗帘那里移开。我看到这时候的鬼天也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太阳从乌云堆里钻了出来。阳光就落在我的脸上。我想,这肯定不是真的,刚才还下着大雨呢。我的头上衣服上淋着的雨还没有干透呢。但太阳明晃晃地存在着。确实是真的呀。

当我再所眼睛贴在窗角边时,我看到母亲与那个人拥抱在了一起。他们就坐在凳子上,他们像两条蛇一样起伏着。这时,一股怒火就从我的心头升腾起来。这怒火来得猛,也来得凶。我退后几步,朝四周张望。我看到了几块红砖。

于是,我没有犹豫。我捡起了两块红砖。

现在红砖就握在我的手里。我想,我自己已经燃烧起来了。我的怒火就像这砖头的颜色。我退后几步,然后把砖块狠命地朝我们家的窗子砸去。砖块在空中翻转着。它们像两颗炮弹,呼啸着朝着那个阴暗的窗子飞去。我听到了窗子爆炸的声音。这声音巨响无比。我想,整条小弄堂就会听到这两声爆炸声。

扔完砖块以后,我就开始奔跑。

我的背上还有我的书包。书包压迫着我,让我跑不起来。

我不敢想象窗子后面母亲会怎样。我不敢想。我觉得恶心。我替母亲恶心。我没有想到母亲会是这样。关于母亲的风言风语有很多,但我从来不相信。他们说母亲是那种什么什么的人。但,今天,我却半信半疑了。半信半疑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我今天还是不回来好,现在遇到了,心里真是难受。

我第一次有了想离开母亲的想法。

我不应该再待在这里了,尽管我心里有点留恋。

我爱母亲吗?爱,有点。恨,也有点。我不知道。

阳光照耀在我的头顶。我头皮发麻。光线刺眼得很,我觉得光就像一把刀子,正在一点点地切割我。

公交车呼啸着从身边过。我低下头来,我看到了我的脚。我的脚很重,而且也越来越痛。

街头有人在乞讨,也有人在打公用电话。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好像在赶丧事一般。我看着那些陌生的脸,这些脸上都茫然无表情。不远处的面包房里正溢出着香味,那香味刺激着我的食欲。现在我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母亲微笑那一幕。这是什么样的一幕啊。她赤身裸体,身上被绑了绳子。她居然还有心情微笑。我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看花了眼呢?是不是一种幻象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到离家出走。但到哪里去呢?我哪里来的钱呢?这些问题困扰着我。

我一会儿胆大包天,一会儿又胆小如鼠。

我重新上路,继续漫无目的地走。身边不时有汽车从身边驶过,那些扬起的灰尘好几次都吹进了我的眼睛。我用力地拭擦自己的眼睛,我觉得我的眼睛有些疼痛。到天黑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连饭也没有吃。

天一点点暗下来了。

我想,今天晚上我在哪里度过呢?我总不至于一个晚上像幽灵似的在大街上乱逛吧。于是,我就朝父亲住的那个街道招待所走去。

在招待所的外面,远远地,我就看到了王阿姨,她在里面走来走去。就这样,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怕碰到她。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想求求她,让她放我进去,让我在原来的床上睡一晚。但我怕她,我看到她肥硕的样子,就心存恐惧,那天的情景就仿佛在眼前,晃来又晃去。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看到了以前的邻居杨海。杨海是跑运输的,也住招待所,就住在我们隔壁,以前还常常跑到我们那间,和父亲一起喝啤酒。杨海看到我怔了一下,他说:“你爸呢?你们的东西扔在走廊上,快去收拾,不然让收垃圾的人偷光啦。”杨海肯定刚喝过酒,嘴里充满了酒味,一阵阵地飘过来。

听杨海这样说,我的心就怦怦乱跳。我朝着杨海看,杨海在打酒嗝。

杨海说完就哼着歌走出了招待所。

我想不好,进,还是不进?但刚才杨海告诉我的事,让我愤怒。我觉得这王阿姨不是人。她怎么能把我们的东西堆到走廊上呢?她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回想到了那天,她对待父亲的态度,我一下子产生了一种愤慨来。我想象自己长得人高马大的时候,再去找到她,然后好好地给她颜色看。

就这样,我一步步地靠近招待所。王阿姨没有在门房里,她在招待所的走廊里与人聊天。肥胖的身影像一团面粉。

我悄悄走进门房,我的脚步很轻。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杯和她刚吃剩下来的一碗青菜,头顶上的电风扇在呼呼地转。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像是猫拉下的屎味。电视正在放,是《新闻联播》,主持人在读中央文件。就在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这个念头产生得十分迅速。它无比猛烈,让我止也止不住。

我闯进门房。我迅速地拿起了那个水杯,然后把那杯水倒进了电视机。电视机发出的声音,然后它腾起了一股青烟,然后是机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拔腿就跑。冲到门口的时候,还与一个窗台撞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声音。这时,王阿姨肯定是看到我了,她在远处哇哇地叫。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跑得越来越快了……

我气喘得厉害。

我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我感到得意、痛快、舒服。我想象王阿姨痛哭流涕的样子。

但同时,我又有些后悔。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天很黑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与父亲一起住过的那个桥洞,我想还是睡在那个桥洞吧。这样想以后,我就朝桥洞的方向走去。

由于刚才的作为,我心里很痛快。我想,这个电视机肯定报废了,弄得不好,可能还会爆炸。想到这样,我就来劲,于是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事实上,当我来到桥洞的时候,我发现情况与以往有了不同。桥洞下面不知怎么搞的,都是水迹,鞋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桥上面没有灯光,只有从桥对面的屋子里零星地透出几丝灯光。我把头抬起,向桥洞那里张望了一下。我发现桥洞下面黑漆漆的,真的像是某个大洞。我踮着脚轻声地走到了里面。水迹到了里面就没有了,因为我听不到鞋子底部发出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了。我沿着水泥桥墩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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