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法律界的朋友正是借助一次旁听,让卞司成对他们的职责感兴趣,当然,这也许是夫人的鼓动。用他的话说,建立一个法制社会,在中国举步维艰,却也是千年壮举,切不可以看淡了。卞司成固然相信这番话,但他的兴奋点似乎不在这,所以,每每浅尝辄止,甚至带点应付。
夫人总是应那位朋友之命,拿来若干大案的材料给卞司成过目。某某副省级干部索贿受贿,某某市公安局长贪赃枉法,某某厅长腐化堕落……这在如今已不是新闻了,详尽的通讯报道也已经有了,人们也见怪不惊。所以,卞司成仍提不起兴趣。
终于有一日,卞司成翻材料翻烦了,竟连自己也感诧异地突然会问上一句:“那天当旁听的案子呢?”
夫人也十分诧异:“怎么,你对这么一件小小的案子倒产生了兴趣?”
话是这么说,夫人倒是很卖力地让那位朋友把案卷给卞司成找了出来,又补充了一句:“这恐怕是最简单、结案得最顺利的案子,不会有什么意思的。”
“我不在乎有没有意思。”
也许,从潜意识说,卞司成只想看个简单的案子,好让脑子松弛松弛,看大案如同卷进一个错综复杂的战争之中,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不过,由于这一“小案”是他亲历过的,且又让张慧仪丢下了那么多的“包袱”,所以,也想弄清个究竟。
他就这么“陷”进去了,有意无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