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出点意思没有?”朋友见卞司成合上了案卷,问道。卞司成摇摇头又点点头。
“犯不着为这种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伤脑筋, 浪费心血也浪费时间。”
朋友说得对,卞司成把案卷交还到了他的手上,让他归档了,也许,卞司成永远用不着把它再翻找出来。同样,也不会有人再去翻找。已经结案了,诉讼双方均认可了。到了一定时间,这类案卷也会被作为废纸,一同回炉,成为纸浆,除开当事的几个人外,社会早已将这一案件忘却了。人入土为安,案卷也是一样,化为纸浆为安,甚至更早一点,归档已为安了,安,毕竟是个好字眼。
夫人对卞司成对法律的忽冷忽热倒也没什么微言,他毕竟不是这门专业的,搞艺术与搞法律,一个讲感情色彩(哪怕建筑艺术也是如此),一个却死板单调,无法相容,两人当初的结合,本来也是组织上勉为其难所为,如今,只有个“相敬如宾”加个敬而远之——早已分床,各自一个房间了。相互不可以旁鹜!
天涯退步抽身早。卞司成觉得还是得远避尘嚣,去搞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同时,也得治治病——清心寡欲,是医疗一切病症的灵丹妙药,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并能得到这一妙方的。
张慧仪的证人形象,也在他的记忆中渐渐退后了,几近消失。
真的要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