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放我下来,混蛋。”
“啊——,老婆痛!”宫熙羽痛的顺着她的手力侧过头去。
她的力气好大,毫不留情。
“谁是你老婆,痛,还不放我下来。”她加重力道,“再不放我扭掉你的耳朵。”
“不放。”他似乎被揪的很舒服,一双铁臂抱着不撒手。
安若然被气的不行,怒吼:“我走光啦!”
难道他不知道她穿着裙子,被他这样抱着下面会走光的吗?
宫熙羽立刻对所有在内的保镖下命令,“都转过去,谁也不许看,看就抠出眼珠当弹珠。”
“……”安若然双颊飞出两朵红晕,气鼓鼓的看着宫熙羽。
要知道她有多么想抠掉他的眼珠。
保镖们整齐的转身,女佣们微微垂首也不敢再看去。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就像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让人羡慕。
管家眉梢抽搐:这个女人胆子实在太大了。
真是搞不懂少爷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的着迷,宠溺。
甚至还要娶她!无奈之余摇摇头吩咐下佣人们将东西整理好后带人跟了上去。
上了车之后,安若然迅速的跑到车门的另一边,凶恶的目光盯着坐进来的宫熙羽。
只要他敢在靠近她,她就掐死他。
宫熙羽自然看出他的宝贝在向他发出警告,神色黯然,他有这么可怕?
他不都是为了她好吗?很显然他的宝贝不领情,还很讨厌!
到底怎么做,她才会不讨厌他,对于女人他还真搞不懂。
看来警示起了作用,安若然见他没有在靠近,估计也不会再敢靠过来,单手支着下颌看着车窗外微微出神。。
车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忽然,安若然感觉耳边有热气喷过来,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一张俊脸扩大在她眼前,彼此四目相对。
宫熙羽探索的目光盯着她看,一脸的不解。
他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真是一刻都不能对他放松,安若然厌恶的推开他的脸,“坐过去。”
宫熙羽俊嘴脸被推的变形,“坐过去,我还怎么给你测量脚的尺码?”
不知何时她的脚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我不需要,放开。”她想要抽回,他用力攥住,另一手给她做测量,“乖啦,马上就好。”
安若然撕了他的心都有了,“难道你的思维不能正常一些吗,想知道,问我就可以,非要以这种方式吗?”
为什么看似一个很正常的少爷,他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同!
总是想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解决方式。
“我喜欢这种亲力亲为。”他对着她无邪一笑,“尤其,宝贝的一切我都想亲力亲为。”
安若然脸热:“变态!”
“……呃!”宫熙羽完全不解,“到底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才不会讨厌我?”
“怎么样都不会喜欢。”
沉默下,宫熙羽失落的放开了她的脚,吩咐管家让人买一双女鞋,尺码,宽窄度,非常的精准。
安若然挑起一侧眉梢,眸露淡淡的惊讶!
他只是用手简单的测量了一下,就准确无误的猜中了她的尺码,毫无差池。
他似乎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一晚上,那双既慈悲又血腥的双眸。
直视心底深处,使人从内向外的产生一种畏惧。
至今她都没有在他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同。
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安若然混乱烦躁的看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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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的中午,如火焚身。
S市中心医院。
车子刚刚停稳,安若然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朝着妈妈所住的病房区跑去。
“宝贝,你没有穿鞋。”宫熙羽带个十几个保镖人追在安若然身后。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医院里顿时吸引来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今日医院人比较多,那抹蓝色的身影跑进去就被人群淹没的没了踪影。
安若然根本顾不上有没有穿鞋。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尤其是越快到医院,她就越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从小到大,母亲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全部,比什么都重要。
来到病房门口,安若然深吸一口气平稳胸腔内狂乱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
扬起自然的微笑,她伸手慢慢的推开病房。
然而,笑容就在门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病房内,医生们正在对床上的人进行抢救,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看不到病床上的妈妈。
怎么回事?妈妈不是醒了吗?
她木然的退出去看看病房号,她确认没有进错房间。
“然然?”中年男人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这个声音?!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安若然全身犹如雷击,她僵硬的看向声音来源。
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别人在。
她与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四目相对。
在中年男子身边,还有三个女人分开坐在他的身边。
他们分别是她的父亲安以东,以及他的现任老婆和他的另外两个女儿。
看到他们,她就会想起三年前,妈妈因为得知父亲有外遇,心情低落才会发生那场车祸。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下着暴雨,她求他给妈妈交手术费。
可是,她被无情的拒之门外,他连见都不肯见她。
还让那对姐妹给她难堪。
【只要你跪下给我们姐妹舔干鞋上的雨水,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帮你求爸爸。】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姐姐,我看她根本是不想救她妈妈。】
【没钱,还要装出一副高姿态,你以为你还是安家的大小姐吗?可笑!】
最后她放下尊严,放下一切,在大雨中她照着她们的要求做了。
换来的却是她们的嘲笑和鄙视。
那一晚,她妈妈因为抢救不及时变成了植物人。
她恨他们,她从来都不高尚,做不到原谅那个出轨的男人。
安以东犹豫下起身来到安若然的身前,目光平淡清冷落到她身上,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威严父亲在面对做错事了的女儿般,理所当然。
安若然垂首,刘海下一片阴暗,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任凭指甲嵌入肉中带来的痛。
安以东知道这个女儿对他只有恨!
沉默片刻,安以东抬起手伸向安若然。
还未等触及到她的肩膀,安若然有意识的错开身子,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他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安以东看到女儿恨他的眼神,口气清冷“然然,你还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