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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碎——写给女儿

女儿,我最亲爱的女儿,你永远是妈妈的最爱,纵然使我苍白憔悴,让我伤痛让我心碎……

等了一下午车,妈妈终于幸运地搭上了这辆末班车赶回城里,此时我虽正坐在车上,但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眼前仿佛还是你幼小的身影,耳畔仿佛还是你稚嫩的哭声,妈妈的心都碎了。

妈妈是有点自私,本来也不是非得今天赶回去的,只是妈妈等了一下午的车,感到很沮丧,本来也已不抱什么希望,并把你抱了回来正打算和宝贝女儿呆一晚上,但就在这时来了一辆返回的车子,在失望的沮丧中对于盼望中的事自然有些难以拒绝,所以尽管犹豫再三,还是狠狠心把你留在了保姆身边,踏上了这辆离开你的车子。

上了车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自私——你伸开双手向我扑来的那份急切,坐在那吃粉的乖巧样,我要走时你的敏感和你那从生下来就很有特色的哭声,此时都在撕痛着妈妈的心,久久地久久地,泪水不觉模糊了我的双眼……

说实话,你的出生曾经带给妈妈许多伤痛也带给妈妈许多的烦恼,你的坏脾气曾经白天黑夜地伴着我,真的让我感到自己“苍白憔悴”,我不明白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会哭,看别的小孩都那么乖,可我已无法后退。当我这样带着你听到田震“拥抱着你,oh my baby”的歌声时,我泪流满面。渐渐地,你的眼睛有神了,你会笑了,而且一笑起来还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接着你会走路,会说话了——你带给我和你爸爸无穷的欢乐,你的小脸、小手,你稚嫩的童声童语,都是那样可爱,虽然你仍然很会哭,你也并不比别的孩子更聪明,甚至比别的孩子更让人累更让人烦,一天到晚都缠着妈妈带你出去玩,有时实在烦不过,真想骂你打你,可每每看你一眼就不忍心。你的哭声让妈妈烦恼,也让妈妈更加牵挂。每次把你放在外婆家里,妈妈上街去办点事都总是急匆匆地,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牵扯着,走在大街上也仿佛听见你的哭声,真的,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走到哪里都会被牵扯着。

看着小小的你一天天长大,妈妈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可你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妈妈虽然从未打过你,也很少骂过你,可不得不对你漫无边际的要求有所限制。你就常常用大哭大闹来反抗,我是实在没办法才会狠下心来不予理睬,没想到你却似乎有些“记恨”妈妈,有时妈妈晚上去抱你回来你竟然不肯,特别是上次,你一看到妈妈就哭,趴在保姆身上不肯跟我走,过了一个小时过来抱,你仍然不肯,还大叫着不要妈妈,甚至讲卖给保姆你也点头,而平时一听到说要把你卖给谁你都坚决不肯的。听说你还对保姆说妈妈不喜欢你,不要你,才两岁多的人怎么会如此敏感?无奈之下那天妈妈就没抱你回家,没有你的烦扰虽然自在了一晚上,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第二天妈妈去看你,你不但没有哭,还显得格外地平静,问你要不要妈妈,说要,又说妈妈要上班要开会,再见就扬手再见,一副很懂事的模样,妈妈的心却有些疼。妈妈出来开会前,你也是格外地乖。

但这次回去看你,你又紧跟着我不放,我才明白其实孩子对妈妈哪有什么“记恨”,我对你的限制有些也并不太合理,有时是只图自己懒或者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你。妈妈抱着你并没说什么,但从不肯穿袜子的你今天却自己穿起了袜子,还穿上了套鞋,还讲再也不去踩水了,那幅乖巧样让妈妈简直都不敢相信,母女相拥,我很欣慰,但却更为伤感甚至是心碎。一看到我你就叫我带你去找爸爸,你以为爸爸一块回来了,保姆说你天天嚷着要爸爸呢,我就说只想爸爸,不想妈妈?你忙说想妈妈,妈妈告诉你爸爸还在上班、开会,你哭了一会,我就带你出去玩,过了好久后你却好好地主动对妈妈说:“我爸爸上班了,我爸爸开会了。”我连连点头并说:“等会妈妈也要去上班。”你就又哭闹着不肯了,你要和我一起去,你牵着妈妈的手要一起去搭车,还对别的小孩说:“我要到乐平去了。”见到一个就说一个,一副很开心很懂事的样子,看着远去的车子你伤心地大哭,妈妈不得不哄你说那车子不是去乐平的。妈妈带你回保姆家你也哭闹着不肯去,还拉着我的手回家,而你以前总是不肯回家要往外走去玩的。到了保姆家你还哭闹着,并且不肯让别人抱,后来你终于哭闹着睡着了。妈妈悄然走了,但却没等到车,再去抱你时,你一见到我就伸开双手扑过来……

可是,最后妈妈还是又搭到了车,妈妈好高兴,妈妈也好难过,车子开出很远,我的耳畔仍然拂不去你的哭声……恍恍惚惚中,仍是你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妈妈自己都感到自己有些狠心,你不会又以为妈妈不喜欢你了吧?与你见面短短几个小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今天踏上了这车子已不可能返回,妈妈只有心碎。下个星期妈妈一定早点和爸爸一块回来与你团聚!

女儿,我最亲爱的女儿,你永远是妈妈的最爱,纵然使我苍白憔悴,让我伤痛让我心碎……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安静且愉快地接受人生,勇敢地、大胆地,而且永远地微笑着。

——卢森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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