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单挑我?”幽灵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问郝志,“别忘了不久前,你连站在我面前都会颤抖,你心里是很怕我的……”
“可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非常害怕你,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无法自控的被你的强势和邪恶吓倒了,但,那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怕你吗?”
幽灵得意地一仰脸儿:“因为我比你强大,你在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错!”郝志慢慢地把战刀拎起来,用右手抚摸着刀背,“那是因为每次你出现,都会伤到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而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她!
我并不怕你本人,说破大天儿,你能怎么样?杀了我?
怕!我怕的是那种无力、悲哀,看着她每次被你深深的伤害,我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连一点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想过死,但是死了就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想尽一切可能强化自己,无论是什么手段都好,为的就是今天,可以站在你面前!”
郝志一口气说完早就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宣言,然后拿刀尖一指:“幽灵,我郝志今天要干掉你!”
幽灵嘿嘿地笑了,用一只手快速地拍着胸口说:“哟哟,我好怕哦,原来你这么想跟我打?
不过也好,我一直嫌你太弱了,杀了你都没有成就感,今天可以试试,看你有没有死在我手下的资格!”
“你不要太自信了,我已经不是刚刚遇到你时的普通高中生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和锻炼,我已经变得很强了!”
“哦?是嘛!”幽灵笑了,笑着笑着忽然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抽身移动,眨眼就已经到了郝志面前,抬手一拳朝郝志面门上打去,郝志也不含糊,举刀就挡,却不料这一招是虚的,幽灵闪电般抽回拳头,另一只手从下面掏上来,直捣郝志的心窝。
郝志心下一惊,但凭着自己力量药剂的强化,肌肉和反应都快了几个等级,对于这样的攻击勉强可以应付,他立起胳膊,朝下一个盘肘下压,正砸在幽灵掏上来的拳面上,两股力量猛地撞在一起,郝志只觉得手肘部位一阵发麻,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惨!盔甲被打碎了!这幽灵到底有多大力量?怎么连这蓥制的盔甲都轻易地被打烂了,要知道,这可是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制作的!”郝志吃了一惊,但动作却没有停,他就势扳着刀背,朝幽灵猛地一推,刀刃横斩过去。
幽灵似乎对这把战刀还是有些顾忌的,他只好抽身后躲,避过刀锋之后,却忽然一个后摆回旋,踢出神龙摆尾的动作,右脚跟横着朝郝志的耳门踢过来。
郝志已经跟对方打成近身,而且刀势已经递了过去,想再抽回来抵挡是不可能了,于是猛地弯腰闪过,再抬身的时候,趁着腰劲儿将手中的战刀十字叉花抡成了风车一样,像雪片一样靠近幽灵。
幽灵躲了两步,不敢轻易探手进攻,郝志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定住刀势,变砍为扎,那锋利的刀尖划破空气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刺向幽灵的胸膛。
“郝志打得太急了!”宋小葭站在一边看着,不禁叹息一声。
“什么?”点点抱着自己的胳膊,没听明白宋小葭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宋小葭眼光始终没有离开交战的二人,只是小声对她解释道:“这小子一心取胜,招招都大开大合的,看上去好象占着优势,实际上进攻有余防守不足,若是卖一个破绽给对方被抓到,恐怕就很危险了!”
“不不!”王琰珂摇了摇头,“这正是郝志聪明的地方,该小心试探的,之前我们五个联手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
他心里很清楚对于幽灵这样的高手,越是怯战就越是会被对方压制,当双方实力接近的时候就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在别的事情方面你可能比我聪明,不过打架这事儿……”宋小葭斜眼看了看王琰珂,说了半句话。
俩人正在低声说着,却见场上出了变化,幽灵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了一棵松树前,那两人抱的大粗树挡住了他继续后退的路,郝志步步近逼,一看机会到了,心下暗喜,一个计划在心里浮现出来……
他挥动战刀,在幽灵刚刚靠上大树的瞬间,忽然从下到上连扎三刀,分别点在幽灵的大腿、小腹和胸口,不出所料,全部被他轻易化解。
不过,郝志第三刀却是撒手刀!
他把刀尖朝前一推,随后就放开了握刀的手,那把战刀本来够不着幽灵,却因为脱手,径直地朝他的右肩飞扎过去。
幽灵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郝志会这么轻易撒手拿刀扔自己,砍刀变飞刀?
本来那把刀离自己只有四指宽的距离,算着郝志应该抽刀回去做下一个动作了,谁知道这一下竟直接继续飞来?
幽灵躲闪不及,只好把胳膊猛地一扬,战刀就贴着右肋腋下扎了过去,虽然没有伤到自己,却重重地插在了树里面!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郝志猛地朝前一纵身,整个人几乎和刀以同样的速度横飞了过去,形成了一左一右两边夹击的态势,幽灵慌顾着那把飞来的战刀,却顾不上郝志已经在同时窜到了他的左手位置。
“幽灵,你给我在这吧!”郝志大吼一声,扭腰带胯,借全身的力量挥出右手重拳,以开山劈石的力量砸向幽灵的左脸,这一下可谓算得巧妙,幽灵背靠大树,往后躲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右肋下还夹着那把钉死在树上的战刀限制着他的行动,所以下蹲低头都躲不过去。
“郝志赢了!”王琰珂微微一笑,为郝志这一聪明的战术而赞赏,身后的那些士兵和难民则早已经是眼球掉了一地!
普通人的眼睛完全跟不上二人的动作,何况在火光照射下每挥出的一拳和刀都有严重的残影,大家只感觉到两个人影在飞快地移动,却看不清出招换式之间的转换。
“喀嚓!”一声巨响听得大家神经一抖,那棵百年老松树冠颤动,落下如雨般的针叶,郝志一拳横砸在战刀面上,深插在树中的战刀像是杠杆一样,借着这巨大的力量楞是把松树树干掀飞了一半,山火照耀之下的空气中碎木屑满天飞扬,战刀被打得飞了出去,转了几个圈儿当地一声扎进了石头缝里。
大松树拦腰缺了半截,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树冠嘎吱嘎吱地晃了两晃,然后重重地倒了下来。
郝志抽身跳出来,看着像巨人般的大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定睛找幽灵,刚刚那一拳根本不像是打在了肉身上,倒像是穿透幽灵直接打在了刀面上,奇怪,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就是使用跃迁能力速度也绝不会有那么快,那家伙到底怎么躲掉的?
郝志正在想着,忽然看到在火光映射中,幽灵仍旧站在那里,在横倒下的松树后面!
令郝志惊奇的是,那家伙的身体竟然透明了!
幽灵就像是一个人形的凝胶果冻般,反射着光怪陆离的火光,他的身体,骨骼,肌肉,内脏,全部都像玻璃水晶一样是透明的,恍惚中只能分辨出一个轮廓来。
郝志一刹那忽然想起在火车上,当幽灵伸手给乐乐取子弹的时候,他的手也是那样变得透明的,就好象虚幻,根本不存在一样融进了乐乐的身体。
“那家伙会隐身?”宋小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隐身,如果是隐身的话,他的实体还在,郝志只要是打到那个位置,一样可以击倒他,可是刚刚那一瞬间,郝志的拳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直接打在了刀面上!”王琰珂的眼睛里装有高清的画面捕捉镜头,她的高速录象功能可以让她看清万分之一秒之间发生的所有情况,所以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幽灵在那个瞬间,躲避不掉的情况下,似乎是在原地跃迁了,他的跃迁能力和郝志不同,郝志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能力!”王琰珂解释说。
“嗯,的确,被你看出来了!”幽灵嘿嘿一笑,“虽然表面上看,我和郝志都是空间跃迁能力者,但实际上我们两个的能力有本质的区别!
空间跃迁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靠高速的移动来实现跃迁的,也就是瞬间移动,以无限接近甚至超过了光速的个体运动来移动位置,看起来,就好象同时在一个地方消失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而第二阶段,直接跨越空间维度的,这种能力需要极强的体能,还要有对空间罅隙的足够熟悉,郝志能够熟练掌握的只是第一阶段,现在要他横跨地球去镁国,照样还是体力透支,而我,早就已经熟知了空间维度的穿越方法!”
“我不明白……”乐乐皱着眉头看着王琰珂,大家也都朝她看过来,“幽灵在胡扯什么?”
王琰珂沉吟一下,点了点头说:“是的,郝志在以往的跃迁中,大家最初看到的都是他朝后一倒,退入如涟漪一样的空间裂缝里,然后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其实这只是假象,他不过是进入了高速运动状态,所以带动了空气的涟漪而已,而幽灵则不会产生这种空气涟漪,他是直接消失的,而且直接消失的是他的身体!”
“有什么区别吗?”
“假设我们生活的三维世界是一张桌面,郝志代表桌子上的一个苹果,他想从桌子的一角到对角去,就得从这个角画过一条直线,到达目的地,只是他的速度接近或者超过了光速,在我们看来,就可以忽略中间的这个过程,仿佛他眨眼就到了另外一个位置,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跃迁都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缘故,因为他实际上等于还是亲自跑完了整个路程。
而幽灵却不是,他作为这个苹果,是直接从桌面上飞了起来,从较低的二维直接跃迁到了空中,形成有了高度的三维,然后在桌面的空间折叠之中直接落到了目标点上,他不需要画中间那道线……”
“那,幽灵应该走的路更远啊,应该更累才对!”
“你得这么想,他这种穿越实际上是折叠空间的能力,也就是说他把桌子的两个对角像纸一样折叠了起来,出发点和目的地实际上是同一个点,他只是从原地到原地,但在三维世界的我们看起来,实际上却是直接跨越了对角线,无论这条对角线有多长,他都几乎是毫不费力地穿越的……
并且,由于我们无法感知四维空间的时间线,他移动的时间也是忽略不计的。”
“那也就是说幽灵的能力远强过郝志?”宋小葭担心地看了看她。
王琰珂想了想:“那也未必,他们拥有的是同一种能力,只是级别阶段不同,郝志毕竟觉醒得比较晚,但有一点,郝志比任何人都要勤奋,他几乎每一次都是在极大的透支体力中战斗,这也让他在每一次战斗中都超出极限的提升着自己……
也正是因为郝志是依靠比较笨的办法,直接超越速度去完成跃迁,也就造成了他们二人的另一个区别,那就是幽灵只能完美地跨越空间,而郝志可以凭借自己的速度,跨越时间!”
“那他为什么会变透明?郝志看得到他,却打不到他?”宋小葭疑惑地看着幽灵已经恢复实体的本人问。
“那是因为他可以跃迁到高维空间里,高维空间里的物体是可以在低维空间投射影子的。
还用刚刚那个例子吧,就好象把‘幽灵’这个苹果拿起来进入三维,它可以在二维桌面上留下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的影子。
而对于另一只苹果郝志来说,他不具备飞起来能力,也就只能受限于自己的维度,也就只能看到同样维度上的那个影子,当他撞过去,当然就是穿过那道影子,完全伤不到他了!”
郝志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一撇嘴:“握了个去啊,这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