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对着已有败相的紫色的花海,低下身随手捡起了一朵掉落在地上的小花,拿在手中怅然的道,“有些事情虽美好,最终却都会如落花般逝去,连同开的最灿烂的时刻一齐埋到土里,经过了冬的寒冷,土壤的孕育,来年会从新开出娇美的花,花是这样,人亦如此。”
说罢她掌心朝上,轻轻的托小花于掌上,将手移到嘴边,吹一口气花便从掌中飘落,如散落的蒲公英一般,在空中摇摇曳曳的下坠。
他看着在空中盘旋的花,怅然的说,“好一句人亦如此,花谢了,明年开的还是相同的花。”
听到他的话,苏映雪微怔,一转身对上他的目光,他上前几步将她的双手攥在手中,眼神中充满不舍,对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她觉得很尴尬,立即抽出一支手,又用这只手将他的手推掉,然后向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抬头看着他说,“花既已凋零,为何不记住它最美好的时刻,何必徒劳伤感。”
“你有何打算?”
“我能有何打算,不过听天由命罢了,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忘掉过去好好的接受它。”
段允沉默了一下,看着她道,“你真能做到?”
她云淡风轻的说了一个字,“能。”
他紧张的神情送了下来,有些伤感,有些无奈的道,“那就好。”
“希望你也可以珍惜你即将拥有的。”
山盟海誓依稀在耳,落花流水世事无常,空回荡,人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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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不停断的有王府里的人将东西送到将军府,而后有匆匆的拿走,来回来去的折腾了许多回,大婚在即,有许多东西都要苏映雪试一下,既已郡主之名出嫁,大婚之日定然是从王府中出去,而是现在离大婚之日,还有半月有余,她还是选择住在将军府中,也避免了大家相遇尴尬,对自己对他人都方便。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很多东西都是要按照她的尺寸做,许多人要王府将军府两边跑,自然忙坏了大伙,皇家的婚事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家,要准备的东西,要遵守的礼节多的不胜枚举,虽然不是真正的郡主,可婚嫁所需的东西样样都是上好的,不知是恐怕丢了王府的面子,还是对她稍有些怜惜。
怎样说这都是她的人生大事,自己更没有理由怠慢,王府送来的东西都依样试过,有不合适的就拿去改好。
这日王府的人又来了,上回送来的嫁衣虽然好看,穿在苏映雪的身上却有些松,拿回去改瘦了些又送来让她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