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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四个白胡子老头

太祖高皇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年)

秋,七月,淮南王布反。

……

是时,上有疾,欲使太子往击黥布。太子客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里先生说建成侯吕释之曰:“太子将兵,有功则位不益,无功则从此受祸矣。君何不急请吕后,承间为上泣言:‘黥布,天下猛将也,善用兵。今诸将皆陛下故等夷,乃令太子将此属,无异使羊将狼,莫肯为用;且使布闻之,则鼓行而西耳!上虽病,强载辎车,卧而护之,诸将不敢不尽力。上虽苦,为妻子自强!’”于是吕释之立夜见吕后。吕后承间为上泣涕而言,如四人意。上曰:“吾惟竖子固不足遣,而公自行耳。”于是上自将兵而东,群臣居守,皆送至霸上。

著名的“商山四皓”出现了,他们是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里先生,看名字很像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人物。

这四位,就是传说中的高人,秦末他们四位避乱隐于商山,据说年龄都超过八十,须眉皓白,所以,江湖人称“商山四皓”。汉高祖刘邦取天下后,听到了他们的名声,想聘请他们出山到中顾委担纲“御用顾问”,人家不来。后来,在废立太子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刘邦有一天突然在太子那里见到了这四位白胡子老头,一问,才知道正是不给自己面子的四皓,估计这时四皓的名头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样,如雷贯耳,皇帝请不来,太子请来了,刘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魅力不够。《史记·留侯世家》载:“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岁,公辟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

刘邦看到四皓不避年事已高,颤巍巍地做太子的粉丝,心理上打击很大,他对争取做未来皇帝他妈的戚夫人说:“完了,你说咋整,人家把商山四皓都请来,看来我也没办法了!”戚姐姐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四皓是何处神仙,只看见刘邦在那里摇头叹息,一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模样,吓得连哭声都不敢超过70分贝。

《史记》讲:刘邦“竟不易太子者,留侯本招此四人之力也”。

锐圆对言之凿凿的东西,反而爱生怀疑,废立何等大事,刘邦见了四个老头子就半途而废了?忽悠,这绝对是忽悠!

我认为这件事不是子虚乌有,就是被无限放大,农业社会老贫农吃香,战乱多年,能找齐四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也确实不容易,但这正是拥太子派精心策划的精彩之处。他们用四个拄着白拐棒棍的白胡子老头,把刘邦忽悠了。

我的依据是常识、常情和常理。年龄超过八十,长期居住在交通闭塞的商山里面,商山有多闭塞,看看贾平凹早年的小说就可略知一二,那时,不要说电视网络了,连份过滤过十八遍的《参考消息》都没得,四个老头如果真的在一起,最多也就是对麻将比较精通一点,让他们给纵横天下的刘邦当顾问,估计他们不够格。四皓名气大,是张良等高级策划师吹的?四个白胡子老头慈祥可爱,整一个老帅哥四人组合有何难哉?

刘邦天天处在“商山四皓”的广告环境中,这叫针对性投放,效果当然好,刘邦有了购买欲望,真到了掏钱的时候,断货,饥饿营销,人家四皓不来,把刘邦这火燎得够劲。

其实,真要来了,刘邦真要以国师待之,东问西问,四个老头子还不晕菜?老人家了,口齿不清楚,耳朵听不清楚,鼻涕眼泪也分不清楚,刘邦一看就知道是虚假广告。

张良让四个老头陪着太子坐着,聊什么已经不重要,不过太子曾在关中生活过,陕西话还是听得懂。著名的四人组合“商山四皓”,只要见了刘邦记得说:“皇帝皇帝不偶你,太子太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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