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殁淡笑:“好。”
原来,对这个女子,他毫无抵抗。萧殁笑,眸子醉人。
容浅念这才笑得欢脱:“那再盖一次,双重保险。”
奸商最后一步:使用权转让。
说完,容浅念凑上去,含住萧殁的唇。
萧殁愣了片刻,缓缓回应。容浅念眼眸一睁,嘴角一扬,舌尖一顶,淡淡药香弥漫,从她唇间到他唇间,苦涩,很淡。
移开唇,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唇角:“不怕我给你喂毒药。”
萧殁托着她猫儿般软绵绵的身子,浅浅地笑,眸里,融了温柔:“我信你。”
活了两辈子,这是容浅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甚是受用,偎窝在萧殁怀里笑:“刚刚喂你吃下的是西域的圣灵珠,十二说能延缓毒性,有续命功效,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晋国公献给皇后的,她当成宝贝供着,应该是好东西。”
那人环在她腰间的手忽然一紧,她抬眸,便对上萧殁眸中一潭寒凉的深墨。
他说:“十一,不过二五,那不是传闻。”
他怕,能给她的只有短短五年,他更怕,五年后待到他黄土白骨,她与他人相许余生。
她,他要,终其他一生,要她繁华一世,要她红尘浮世,要她此一生光景。
那颗满目疮痍的心,竟生出了那样的痴念,那样强烈的欲望,不可抑制,不了控制,牢牢盘踞。
他懂,他已沦陷,像他的母妃,弃了生命的狼狈。
所以,他怕。
眸光相视,她一眼望到了他眼底,心底。她扯扯嘴,对着他笑:“我说过终生保修,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来护着,而我这人比较贪心,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五年怎么够。”
他眸子微沉,慌而乱:“万一。”
容浅念打断:“没有万一。”
萧殁未语,她眸中光华潋滟,亮了深夜:“即便有,你若不嫌弃,黄土白骨,我都守着你。”
她从不许诺,这般认真,是用了她累积了两世的执念。
容浅念想,她是有多喜欢这个男子,竟做好了陪他长眠的打算。想不清楚,只敢确定一件事:她喜欢萧逸遥胜过了喜欢她自己。
她说完,他眉间阴翳尽然,眸,灼其夭夭,附身,唇落在她唇角,嗓音迷离:“盖章。”
深深一吻,还未天亮,已天荒。
恍惚间,容浅念想,终于拐到手了,以后就是老娘一个人的了。
初尝唇齿交缠,容浅念并不深谙其道,却欲罢不能,好吧,她对他,没有半点抵抗力,腻歪了很久,抬头,皱眉:“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那句矫情的话怎么说来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容浅念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矫情的人。
萧殁不说话,拢了拢她身上不合身的长袍。
容浅念沉闷了:“你都不留我。”
她郁结地想:果然,他喜欢她,没有她喜欢他多。
情爱里的女子,即便是个人精,也变成白痴。
萧殁无奈,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头:“宫中不安全。”
“我不怕。”
“我会担心。”
他嗓音悠扬,缓缓婉转,温柔得一塌糊涂,容浅念没出息地用心撞死几头小鹿。
“好吧。”凑上去亲了一口,万般不舍,起身,“下次补回来。”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容浅念找到了比打家劫舍还要有趣的事:亲自家男人,继而,扑倒。
果然,她家男人,是毒,会上瘾。
才走一步,萧殁拉住了她的手:“紫荆殿的事不要插手。”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此刻,某人正动用了所有花花肠子,一肚子阴谋诡计在酝酿。
萧殁轻启唇:“有仇必报。”俄顷,补上一句,“连本带利。”
容浅念笑,眯起了眸子:“是皇后那个婆娘太得寸进尺了,她可以算计我,但是我的人不行。”
她还没有扑倒,岂容他人觊觎。容浅念坚定,就算一根头发丝也不准别的女人碰。
萧殁失笑,淡淡的宠溺:“别担心,这宫里还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答应我,以后别让自己有一点危险。”
容浅念不做声,脑子里寻思着到底先拿谁开刀。忽然,萧殁用力,将她进怀里,在她唇上厮磨:“可好?”
我的娘哟,赤裸裸的美男计。
容浅念七晕八素没找到东南西北,下意识就点头:“好。”
萧殁浅笑出声。
容浅念撅嘴:“你诱惑我。”下一秒,眉开眼笑,“我甚欢喜。”
刚走到殿外的青衣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身子一僵,傻了。
屋子里,传出萧殁欢快的浅笑,青衣瞠目结舌,好半天,干咳几声:“王爷,四更了。”
“青衣大哥好生多事。”
女子的声音先传出来,青衣背脊有些发凉。
“青衣,今夜里,你守在殿外。”
这般宠溺,这般欢畅,这般为虎作伥,没错,是青衣那无情无欲无念的主子。
“是。”青衣苦叹,此女本事登天。
半柱香之后,容浅念已越上了宫门围苑,肩上元帅小心翼翼趴着,不敢大喘气。
她站在围墙上,甚是苦恼:“回去之前,再送皇后娘娘一份大礼好了。”自言自语,笑得阴险,“讳乱宫闱怎么样?”
元帅哪敢吭声,这妖孽上一秒可以心情大好大赦天下,下一秒也可以秋后算账连本带利。
下一秒,果然,容妖孽原路返回,算账去也。
五更时分,夜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景仁殿太子萧衍榻上,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一丝不挂。
椒兰殿,同样,未眠,烛火斑驳。
殿外,女子半跪:“少主恕罪,属下无能,圣灵珠落到他人之手。”
殿中传出男子温和的声音:“若再遇她,好生护着。”
一丝温柔,微不可闻,女子却捕捉到了,蹙眉抬首:“属下愚钝。”
女子,一袭黑衣,眸子是妖异的淡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