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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戏假做(2)

“你看人家日语,片假名、平假名与英语共用,训读与音读齐飞,日本民富国强了,因此汉语也要维新,懂吗?”高老头子是“尽瓮倒橄榄”一颗不留了。他此时无疑感到得意,学问压倒眼前这小教师,心情好得多了。但他余兴未尽,还要拿出他的“撒手锏”,便问道:

“张小宝是你的学生吧?”

“是的。”王老师不知他的这位三年级小学生出了什么事,十分关切。

“国文是你教的吧?”高老库房咄咄逼人。

“是的。”

“那天小宝的祖父、祖母来找我,急得满头大汗。”高老头卖关子了,不急于说下去。

“出了什么事?”校长有点不安了。

“他们拿着信,说儿子写了满满一张纸,孙子只肯读一句。”

“信你看了,怎么说的?”镇长也开始关心了。

“那祖父说,孙子只读到‘父母亲大人敬禀者:儿在外一切均安’就不肯念下去。”

“那为什么?信里还说些什么?”镇长追问。

“因为接下来有‘请勿念’三个字。”

十桌酒席百来位客人,识字的居多,大家听了,先是一呆,紧接着是哄堂大笑!

王老师觉得有说不清的窘。高老头得意了,眼光巡视全场,发现神父也在席,便想到日前陪老板到张家商定酒席之事,恰遇这位神父与张老爷在对话。他感到这是天赐良机,为自己在本镇的威望,也为汉语维新,必须乘胜前进。因此,他自信满满地说:

“张老爷是个维新楷模,那天我亲耳听到这位神父问他:‘你与你的夫人,有男孩子几头?有女孩子几头?’张老爷弯腰并按着肚子大笑答道:‘在下与贱内共育犬子两头!’”

库房先生一本正经,还要说什么,镇长掩嘴不及,居然把饭菜喷到桌上,还咳嗽不止。举人与秀才咬耳,感叹了句“世风日下!”,便借口有事,双双告辞了。首席贵宾一离座,其他客人也只好起身。一场喜事,落得如此难堪结局!

阿海从往日的故事中回神,不免感叹道:

“都是‘爱情’惹的祸!”

想到这里,阿海感到无奈:老书语、新书语恐怕都不管用,世上还找不到能说清楚、写明白我此刻心境的语言。

依妹是东家村人,十五岁了却有名无姓。母亲改嫁了,后父“退货”,把她送回外婆家。她比阿海幸运些,有个外婆在世。虽然,依妹外婆四十岁出头时,满嘴牙齿都掉光,就已老相毕露,但如今已年近古稀了,身子骨还很硬朗。老太太照样可以绣花做珠仔鞋,那自然是托全村女人仅有的那副眼镜之福。请千万别问她老人家这副宝镜从哪儿来的,问也白问,且还你个白眼!

依妹每隔天挑一小担她头天在海滩上捉的小鱼小蟹到镇上,扁担前头还挂个小袋,袋里装的是她外婆的作品,那是交给镇上裁缝的。她自然没有闹钟,但每天都那么准时路过郁家村,不信你可以在路口等她,郁家贵就这么做。跟村里姐妹们比起来,她身材显得修长,又因为她的胸脯虽然遵守村里的规矩绑紧,但仍不平坦,因此,她的腰看起来就更细了。尽管她自己很注意这个要命的缺点,但防不胜防,挑着担走路时,还难免暴露出舞蹈动作。说也冤枉,她从来没看过人家跳舞呢。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她的美,会误导没见过她的人,以为她长得像古典美人———丹凤眼,瓜子脸。不,她根本不属于那种类型。她的眼眶深陷,鼻梁很挺,颧骨也较高。这个村间穷妹子,在她不笑的时候,从浓眉下发出的目光,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高贵神气,让男子汉不敢接近可又离不开她。偶尔笑了呢?嗨!令人难忘,至少对郁家贵来说是如此。

村里长辈都说依妹长得像母亲。是的,一眼望去,她的脸形还有她的身材与母亲无二样。但把她的五官分开来评,就不像了。那么像谁呢?像林继祖,她的生身父亲。这一点,除了她的外婆,世上只有郁家贵的大伯母知道。但她信守诺言,从不泄漏天机。

十七八年前,林继祖就在做他的“海上行商”,福厦、福涵之间货来货往。他是在父亲不怎么赞成的情况下执意经商的。因此,他的本钱有限,收益也不多。但他矢志要闯出个与祖先不同的天下,可以说,他是硬着头皮在海上颠簸。但他毕竟是豪门阔少,身上带着不少自吃奶时就开始有的坏习惯,比如说,每天要“汤沐”换内衣。据说这是他的母亲宠成的。他的母亲原是城内名门闺秀,因此,这坏习惯又应追究继祖母亲的母亲的责任。有闲人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居然查出罪在明朝宰相叶向高夫人身上。此说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货船带的有限淡水,不出两天就被林大少爷用光,不得不中途靠岸添水。若用海水洗澡等于往大少爷身上撒盐。

有一次,船员们上岸取水的时候,林继祖也离船上岸走走。他路过依妹外婆家门前时,五十开外的老太在门口做针线活,见外乡人,便以炎黄子孙的千年传统礼貌语言“饭吃过没有”来问候。继祖听着迟疑了一下,自然也按礼节答句:“吃过,吃过。”单凭这一迟疑,上年纪的人就可判断你还没吃过。老太看他斯文又面善,搬张小矮凳请客人坐下,自己继续手上的针线活。继祖看见老人引线穿针眼有困难,便顺手帮了一下。

听口音老人确信客人是“山里人”。龙田镇与渔溪镇以目岭山为界,目岭以西的人,即使你住在平地,龙田人也把你计入“山猴”行列。山里人的生活习惯与龙田不同,那儿的富贵人家吃大米,两稀一干;一般人家以大米参和番薯或番薯钱烧饭。从用米的比例,大体上可看出这家人的钱袋,看走眼的机会不多。

老太的女儿也就是依妹的母亲福宋,那时年龄与现今的依妹相仿,当她从镇上回来时,见到门前的客人,脸一红就进了屋。她既然不识这平时不相来往的“远亲”,不打招呼避开就是守礼教。

“福宋,煮碗粥!”母女俩都没有忘记,过年省下来那比半碗还多一些的白米,老太决定用它来招待山里人。

福宋端出一碗粥,还有一碟蟹酱、一蝶虾皮、一碟烤仔(小鱼干)。这些小菜都是自家货,本村人家不必花钱,只要花力气就会有的,但大少爷林继祖却觉得很可口。

继祖临走前要留下一块银元,老太真的生气了,他只好收回。老太热情招待继祖求的是什么?她什么也不求。你一定要追究的话,也许她求的就是这人世间说不清的感觉。

继祖再到厦门时,有心去为老人买副老花眼镜。这种科学仪器当年要到金店才能买到。那时验光师水平特别高,问个年龄就替你配好光度,很方便。继祖看老太太没有牙齿的说话神态,误报了年龄,以至光度较深。

不言而喻,依妹外婆当时为这副宝镜,高兴得几夜没睡好,虽然刚戴上时有点头晕,后来就慢慢习惯了。继祖的货船从此也就有意无意地多在此添水,依妹就这样地来到人间。再多的细节,郁家贵的伯母并不知道。如果有人把具体的男女间特种动作都说出口,她一定会朝那个人脸上吐口沫:“呸!连我也没看见,你看见了?”她不骂你“瞎扯!胡编!”骂你“狗放屁!”比“放狗屁”严厉多了。

继祖那时已成亲三年,儿子建新也已出生一年多了。妻子是继祖母亲娘家的人,转几道弯也算表妹。她是个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长辈都很称赞。继祖本人也知道她好,夫妻三年从来也没红过脸。但继祖外头多走动之后,心里感觉妻子缺些什么。缺什么呢?他自己说不清,也许就缺这正经男人说不出口的什么。他想过多少次,要娶福宋做二房。但莫说他距不惑之年还远着,连而立之年也未到。最困难的是,父亲不曾娶二房,父亲的父亲也原配到底。这在本地富贵人家是个特例,谁叫你继祖出生在这林府的厚厚的大门内呢?

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继祖鼓起勇气,在父亲面前试探。老父闭着眼睛听,什么也没说就做出決定:趁他三弟也就是继祖三叔返印尼的机会,把继祖帶走。

依妹的外公遇海难时,她的外婆才三十多岁,这在本地渔家是平常的事。福清与平潭一带,流传着这样的故事,说两位渔家长辈相遇,一个说:

“我们结个亲家吧,把你女儿配给我儿子。”

“唉!你晚了一步,我女儿昨天刚出闺。但不要紧,等下一次风暴吧。”

也许下一次风暴过后,女儿又要改嫁了。渔家有说不完的苦难哟!

但依妹外婆倔犟地守寡,养育女儿长大,历尽艰辛,这些是郁家贵伯母最清楚的。她娘家在东家村,是依妹外公远房的堂妹,因自幼跟这位堂嫂学针线活,日子久了,虽不是亲姑嫂,却胜似亲姑嫂。她出闺前,陪伴着这对孤女寡母,度过人世间最难忍受的日子。她是依妹外婆唯一能说贴心话的人。苦难的历程,使她们想到,这样的守寡是否值得?因此,在福宋遇到难题的时候,是她俩共同决策,让女儿嫁人,嫁给了走日本的邻镇高山人。

有一次,郁家贵见他的伯母在村道上与依妹说话,那是他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见到了依妹的笑容。此后,他无数次设计也做到了与她“迎面”,但就是不“相逢”。依妹不认识郁家贵因此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偏见。她只不过跟村里守规矩姑娘一样,遇到迎面来的人,总是一脚往路边田地踩,让人过去,头也不抬,怎能对目?郁家贵苦思冥想,还是找大伯母商量。本来嘛,有伯母出面说亲,郁家贵要娶依妹为妻是不难的事。

“嗨,要依妹来做侄媳,那是我一句话的事。可是那施家的亲……”

原来郁家贵与镇上施先生的女儿,几年前订了婚配。去年他那当教师的父亲得急病离世,致使家境骤然落败。郁家贵和他的伯母都很明白,如今要娶镇上望族家庭的小姐来郁家做田妇是不可能的了。但施家有碍于礼教而不轻言退婚。这门亲事不聚不散地拖着,使郁家贵很烦躁。但他的这番心事,结拜兄弟中无人知晓,家里也只有大伯母知道。

阿海今日恢复了一个起码的“家”,柴火、番薯、油、盐、酱、醋都有了,还买了一篮花生、一大壶番薯烧(酒),兄弟们自然又热闹了。既然老大不多说话,老二郁家贵上次领头走海没成功,建立不起威信,因此,大家都想听听阿海说些什么,特别是海上奇闻。不过,阿海自跟了林继祖,认识到走海所得属不义之财,便不让兄弟们再提当梁山好汉、劫富济贫那方面的话题。老五郁大乐虽然在私塾里识了一些字,但他是最无心计又好奇的人,什么事都要打听,连老大夫妻间的那种事儿,也敢当众问。如今既然不谈走海当好汉的事,总不能吃闷酒,于是他便问阿海:

“你出外一共赚了多少钱?”

“多少?起厝(造房子)不够,讨嬷(老婆)有余。”阿海顺口用了本地成语,但他知道此话与自己的钱袋分量不符。

“讨嬷是很花钱的,我至今还欠满身债呢!”老大当了三年长工,之后成了家。因此,他在这方面是权威。

“那么,海哥你到底有多少钱,说出来让阿土哥算一算,看看够不够讨嬷。”老五紧追不舍。

“只剩下不到二十块银元了!”

“恐怕不够。你们算算看,礼银或多或少都是一大笔钱。岳父、岳母要一百二十斤肉、面,加上四色礼品,红烛、鞭炮等等这是多少钱了?抬花轿、吹奏乐手、执礼盘、跟轿后的都要红包,媒婆也要敲你一笔。总要办几桌酒席吧,那是个大数目……”

“酒席不亏本,来吃酒的都包贺礼。”牛弟最希望老哥钱够用,热闹一场。

“贺礼?现今时兴送礼物不包礼银。我收了一柜绣花枕头套,还有珠仔鞋,几辈子用得光?能顶酒席开支?”老大说得很无奈,但那是实话。福清人一个竹枕头,可过春夏秋冬,平时哪用得上绣花枕头套!福清人穿鞋子,跟城隍庙菩萨一样省。一双布鞋,晒干了保存好,到吃酒拜客时,才取出来挟在腋下,等走到客人家附近,找一处溪边、池边,洗洗脚才穿上。吃完酒席,出客家门,见没熟人又脱掉鞋走路。这样,如果老鼠不帮忙的话,一双鞋几时穿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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