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涟嘴角微扬面对虎视眈眈的众人,却是在笑,笑的张狂邪肆,“你们,就留下来吧,留下来给我陪葬。”
既然无可避免,不如玉石俱焚。
君倾涟的话让众人一愣,直到毁天灭地的能力从她身上爆发,他们才知道她要干什么。
自爆,一个玄皇强者自爆,别说是这个枫林城,就是临近的城市,也休想幸免,更何况是他们。
“快,快跑……”最后一个跑字淹没在气浪之中,挣脱了束缚的玄力如吞没一切的黑洞,将每一个人卷入其中,生生撕裂。
灵魂陷入混沌的最后一刻,君倾涟看到的是一张张恐惧绝望的脸,她讽刺的笑了笑,如此,也罢。
偷活一世,没想到依旧是惨淡收场。
只是东临皇这三个却如同魔咒,深深地埋在君倾涟心底,腐烂生疮。
黑暗,被一盏盏油纸灯照亮,弥漫着浓雾的四周,到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君倾涟望着身旁一个个低着头,如行尸走肉般沿着道路走向光亮的人,却是苦笑。
没想到她再次回到了这里。
在地球上,这里被叫做地狱,而在玄灵大陆,这里被称为,冥界。
人死后的灵魂会被规则吸入这里,重新投胎,君倾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是的,在成为君倾涟之前,她来自一颗名叫地球的行星。在那里,她没有姓名,只有代号。她是茶靡,从小被训练成杀人武器的茶靡。
她没有父母,只有一群偶然结识却情同姐妹的伙伴。
她们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温暖,是她们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还会跳,自己的身子还有温度。
她们是各个国家的秘密武器,却因为彼此结识而被各国忌惮,上一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导弹将她们吞没,而这一世,她竟因为那个女人像极了老九,而害死了那些将生命无条件交给她的挚友。
君倾涟想笑,想要放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大地的震动让浅眠的判官从床上跳了起来,还没走出房间,盘旋在外的煞气便猛地向他冲了过来。
“卧槽!又是她。”判官瞪了瞪眼,那个祖宗,她怎么又杀回来了!
“快,快将她送走。”他这小地方,可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他原以为让她带着记忆投胎她便不会再回来,哪成想,这才不过十几年,她竟然又杀回来了。
判官一边吩咐着,一边飞快的查阅着她死亡的缘由。
“艹!”看到她死亡的记录,判官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自爆啊,那一瞬间的疼痛可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不得不再次的感叹,她还和以前一样的……狠啊!
不同于被引去奈何桥的人,君倾涟看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的判官,忍不住的挑了挑眉,这一次,他还不打算让她忘记一切吗?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他望着她时冷眸背后闪过的光到底是什么情绪,君倾涟只想知道,这次,她会被送到哪里。
上一次,她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地球却终不能如愿,而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回到玄灵大陆,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天赋好坏,哪怕是穷极一生,她也要将东临皇在乎的皇朝覆灭,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失、无、所、失,生、不、如、死!
天,灰蒙一片,淅沥沥的小雨透过茅草屋“滴答滴答”的落在躺在草席上,浑身卷曲满是伤痕的人儿脸上。
“艹!”君倾涟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判官,竟真的给了她一副这样的躯体。
君倾涟没有见过比这个身体更废柴的身体了,不仅底子差,就连性格都那么软弱。
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雨滴落在身上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再次的活了过来,她占据的这幅身躯,本名跟她原来的名字很像,她叫君倾涟,而她却叫君卿染。
而她被打死的原因……
君倾涟想起滞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满是伤痕的手忍不住握了起来,君卿染,君家旁支,因为听到有人侮辱‘君倾涟’而反斥,最后被活活打死。
没错,这个君家,就是她君倾涟的家族,根据君卿染的记忆,此时距离她死,已经过了五年之久。
君家之人苟活于世,竟投靠了东临皇,因为怕死,君倾涟这个名字就像是镰刀,悬挂在每一个君家人的头顶。
他们因为畏惧,因为惊恐,只有贬低与诽谤,才能让他们心安理得的活下去,而君卿染,这个被他们称作废柴的孩子,却因为维护自己而死。
君倾涟不知该庆幸自己重生在她的身上,还是为她的死而难过。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不管是欠她的,还是欠君卿染的,总有一天,她都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而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这具身子。
凤凰城是一座偏远小城,根据君卿染的记忆,这里最强的玄者不过玄帅,而最险的地方,是距离城镇不远处的峡谷,断日峡。
险地亦是福地,作为君家旁系人人可欺的君卿染而言,君家绝对不会在她的身上浪费任何药材,所以想要改善体质,她就必须要独自前往断日峡,那种地方,应该会有不少草药。
君倾涟,不,现在应该叫她君卿染,君卿染打定主意之后,托着疼痛的身躯,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这个破旧不堪的屋子。
屋子角落的缸中还有些米,至少在这段时间她不会因为没吃的而饿肚子,柜子里有一件被藏在最里面的衣服,上好的面料与其它麻质的衣衫很明显的区分开来,看得出来,君卿染很宝贝这件衣服,就连拿在手里都觉得奢侈。
如今的君卿染才不会委屈了自己,将那件衣服拽了出来放在最外面,她不知道在她灵魂进入君卿染的身体前君卿染死去了多久,只是头发上传来的馊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君卿染将屋中唯一的盆放在漏雨最严重的地方,脱衣服的时候,大力的拉扯让与衣服黏在一起的伤口崩裂,而她却眉头不皱的继续将身上的衣服剥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