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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佾

凡二十六章。通前篇末二章,皆论礼乐之事。

导语

《八佾》篇共26章,较为全面地阐述了孔子“礼”的精神。孔子提出“绘事后素”的命题,从义理、制度、仪节等方面强调礼的价值和意义,表达了他“仁为礼乐之本”以及“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政治伦理思想,充分体现了“礼”的敌等性在儒家文化中所起到的整体调节作用。

重点提示

礼与其奢也宁俭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君子无所争

绘事后素

吾不与祭如不祭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1孔kǒng子zǐ谓wèi季jì氏shì,“八bā佾yì29舞wǔ于yú庭tíng。是shì可kě忍rěn也yě,孰shú不bù可kě忍rěn也yě?”

2三sān家jiā30者zhě以yǐ《雍yōng》彻chè31。子zǐ曰yuē:“‘相xiàng维wéi辟bì公gōng32,天tiān子zǐ穆mù穆mù33。’奚xī取qǔ于yú三sān家jiā之zhī堂táng?”

3子zǐ曰yuē:“人rén而ér不bù仁rén,如rú礼lǐ何hé?人rén而ér不bù仁rén,如rú乐yuè何hé?”

4林lín放fàng问wèn礼lǐ之zhī本běn。子zǐ曰yuē:“大dà哉zāi问wèn!礼lǐ,与yǔ其qí奢shē也yě宁nìng俭jiǎn。丧sāng,与yǔ其qí易yì34也yě宁nìng戚qī。”

5子zǐ曰yuē:“夷yí狄dí35之zhī有yǒu君jūn,不bù如rú诸zhū夏xià36之zhī亡wú无也yě。”

6季jì氏shì旅lǚ37于yú泰tài山shān。子zǐ谓wèi冉rǎn有yǒu曰yuē:“女rǔ汝弗fú能néng救jiù与yú?”对duì曰yuē:“不bù能néng。”子zǐ曰yuē:“呜wū呼hū!曾zēng谓wèi泰tài山shān,不bù如rú林lín放fàng乎hū?”

7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无wú所suǒ争zhēng,必bì也yě射shè38乎hū!揖yī让ràng而ér升shēng39,下xià而ér饮yǐn40。其qí争zhēng也yě君jūn子zǐ。”

8子zǐ夏xià问wèn曰yuē:“‘巧qiǎo笑xiào倩qiàn41兮xī,美měi目mù盼pàn42兮xī,素sù以yǐ为wéi绚xuàn兮xī43。’何hé谓wèi也yě?”子zǐ曰yuē:“绘huì事shì后hòu素sù44。”曰yuē:“礼lǐ后hòu乎hū?”子zǐ曰yuē:“起qǐ45予yú46者zhě商shāng也yě,始shǐ可kě与yǔ言yán《诗shī》已yǐ矣yǐ。”

9子zǐ曰yuē:“夏xià礼lǐ吾wú能néng言yán之zhī,杞qǐ不bù足zú征zhēng47也yě;殷yīn礼lǐ吾wú能néng言yán之zhī,宋sòng不bù足zú征zhēng也yě。文wén献xiàn48不bù足zú故gù也yě。足zú则zé吾wú能néng征zhēng之zhī矣yǐ。”

10子zǐ曰yuē:“禘dì49自zì既jì灌guàn50而ér往wǎng者zhě,吾wú不bú欲yù观guān之zhī矣yǐ。”

11或huò问wèn“禘dì”之zhī说shuō。子zǐ曰yuē:“不bù知zhī也yě。知zhī其qí说shuō者zhě之zhī于yú天tiān下xià也yě,其qí如rú示shì视51诸zhū斯sī乎hū?”指zhǐ其qí掌zhǎng。

12祭jì如rú在zài,祭jì神shén如rú神shén在zài。子zǐ曰yuē:“吾wú不bú与yù52祭jì,如rú不bú祭jì。”

13王wáng孙sūn贾jiǎ问wèn曰yuē:“‘与yǔ其qí媚mèi于yú奥ào53,宁nìng媚mèi于yú灶zào54。’何hé谓wèi也yě?”子zǐ曰yuē:“不bù然rán。获huò罪zuì于yú天tiān,无wú所suǒ祷dǎo也yě。”

14子zǐ曰yuē:“周zhōu监jiàn于yú二èr代dài55,郁yù郁yù乎hū文wén哉zāi!吾wú从cóng周zhōu。”

孔子圣迹图·射矍相圃

15子zǐ入rù大tài太庙miào56,每měi事shì问wèn。或huò曰yuē:“孰shú谓wèi鄹zōu人rén之zhī子zǐ知zhī礼lǐ乎hū?入rù大tài太庙miào,每měi事shì问wèn。”子zǐ闻wén之zhī曰yuē:“是shì礼lǐ也yě。”

16子zǐ曰yuē:“‘射shè不bù主zhǔ皮pí57’,为wèi力lì不bù同tóng科kē58,古gǔ之zhī道dào也yě。”

17子zǐ贡gòng欲yù去qù59告gù朔shuò60之zhī饩xì羊yáng61。子zǐ曰yuē:“赐cì也yě!尔ěr爱ài其qí羊yáng,我wǒ爱ài其qí礼lǐ。”

18子zǐ曰yuē:“事shì君jūn尽jìn礼lǐ,人rén以yǐ为wéi谄chǎn也yě。”

19定dìng公gōng问wèn:“君jūn使shǐ臣chén,臣chén事shì君jūn,如rú之zhī何hé?”孔kǒng子zǐ对duì曰yuē:“君jūn使shǐ臣chén以yǐ礼lǐ,臣chén事shì君jūn以yǐ忠zhōng。”

20子zǐ曰yuē:“《关guān雎jū》,乐lè而ér不bù淫yín62,哀āi而ér不bù伤shāng。”

21哀āi公gōng问wèn社shè63于yú宰zǎi我wǒ。宰zǎi我wǒ对duì曰yuē:“夏xià后hòu氏shì以yǐ松sōng,殷yīn人rén以yǐ柏bǎi,周zhōu人rén以yǐ栗lì,曰yuē‘使shǐ民mín战zhàn栗lì64’。”子zǐ闻wén之zhī曰yuē:“成chéng事shì不bù说shuō,遂suì事shì不bú谏jiàn,既jì往wǎng不bú咎jiù。”

22子zǐ曰yuē:“管guǎn仲zhòng之zhī器qì小xiǎo哉zāi!”或huò曰yuē:“管guǎn仲zhòng俭jiǎn乎hū?”曰yuē:“管guǎn氏shì有yǒu三sān归guī65,官guān事shì不bú摄shè66,焉yān得dé俭jiǎn?”“然rán则zé管guǎn仲zhòng知zhī礼lǐ乎hū?”曰yuē:“邦bāng君jūn树shù塞sè门mén,管guǎn氏shì亦yì树shù塞sè门mén。邦bāng君jūn为wèi两liǎng君jūn之zhī好hǎo67,有yǒu反fǎn坫diàn68,管guǎn氏shì亦yì有yǒu反fǎn坫diàn。管guǎn氏shì而ér知zhī礼lǐ,孰shú不bù知zhī礼lǐ?”

23子zǐ语yù鲁lǔ大tài太师shī69乐yuè,曰yuē:“乐yuè其qí可kě知zhī也yě。始shǐ作zuò,翕xī70如rú也yě;从zòng71之zhī,纯chún72如rú也yě,皦jiǎo73如rú也yě,绎yì74如rú也yě;以yǐ成chéng75。”

孔子圣迹图·仪封仰圣

24仪yí封fēng人rén请qǐng见xiàn,曰yuē:“君jūn子zǐ之zhī至zhì于yú斯sī也yě,吾wú未wèi尝cháng不bù得dé见jiàn也yě。”从cóng者zhě76见xiàn之zhī。出chū曰yuē:“二èr三sān子zǐ77,何hé患huàn于yú丧sàng乎hū?天tiān下xià之zhī无wú道dào也yě久jiǔ矣yǐ,天tiān将jiāng以yǐ夫fū子zǐ为wéi木mù铎duó78。”

25子zǐ谓wèi《韶sháo》79,“尽jìn美měi矣yǐ,又yòu尽jìn善shàn也yě。”谓wèi《武wǔ》80,“尽jìn美měi矣yǐ,未wèi尽jìn善shàn也yě。”

26子zǐ曰yuē:“居jū上shàng不bù宽kuān,为wéi礼lǐ不bú敬jìng,临lín丧sāng不bù哀āi,吾wú何hé以yǐ观guān之zhī哉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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