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象,用一种沧桑的目光来看这个年代的生活,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邬蓝正走着,突然被后面冲上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下,身体往边上倒去,紧接着,一辆自行车正好从后面冲上来,撞了她一下。邬蓝被这力道冲得往前一扑,她赶紧伸手一撑,还是跪在了地上,手心与膝盖处传来一阵锐疼。
一个男声说:“喂,你没事吧?”那声音有点清冷高傲。
邬蓝扭头一看,顿时觉得这世界挺小的,居然是昨天那个叫李白的少年,他也穿着校服,男式的是白色短袖衬衫,深蓝色的长裤,脸上的神色看似冷淡,眼中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邬蓝从地上起来,看着自己的膝盖,果然擦破了皮,有血从伤口处渗出来,手腕处也有一点擦伤。
少年的同伴说:“说了让你别骑车,闯祸了吧。”
少年舔了舔嘴唇,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给邬蓝:“你拿去买点药涂一下。”
邬蓝看了一眼他,拍了一下手掌,然后抹掉腿上泥沙灰尘,又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不用了,谢谢。”
少年看见邬蓝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倒不是她不要钱觉得轻松,而是这个女生没有哭,他最怕女孩子哭闹了,一点点委屈就要流眼泪,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一个人跳过来,从少年手里抢过钱来:“为什么不要?拿着,去买药。”
邬蓝一看,不是已经跑掉的石锋是谁,邬蓝说:“石锋,还给人家,不要乱拿别人的钱。”
石锋说:“你都受伤了,给钱也是应该的。”
邬蓝说:“我这又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有人正好撞了邬蓝,邬蓝就不会摔跤,那自行车也就不会撞到她。
少年说:“拿着吧,要是不够再来找我。我是五年级一班的杜礼柏。”他说着将倒在地上的山地车扶起来,转身离开。
邬蓝从石锋手里抢过钱,想要还给对方,但是对方已经骑上车走了,邬蓝的两条腿追不上人家的两个车轮,她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无奈地叹了口气。
石锋说:“好了,走吧,回家了。”
邬蓝看着石锋:“你干嘛呀,为什么要拿他的钱。”
“他撞了你,就该赔钱的。”石锋理所当然地说。
邬蓝跑到水龙头边去洗了手,又将伤口小心翼翼地冲洗干净了,以免感染,这种天气最容易感染了。
石锋双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昨天摔跤,今天也摔跤,弄得身上都是伤口,笨死了。”
邬蓝不跟他计较:“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看到有个笨蛋摔跤,就过来看热闹了。”
邬蓝觉得石锋应该就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嘴巴说得难听,其实内心还是很柔软的,她好歹是个成年人,当然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的。洗干净之后,她说:“走吧,回去了。”
石锋踢踏着脚步,跟在邬蓝身边,扭过头去看另一边,装作和她不认识,好像跟女生一起走觉得很丢人似的。
邬蓝拿着那五块钱,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处理,是还给对方呢,还是自己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