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关东军总部已经接到了满洲国皇帝的命令,命令我部设法取出宝藏,以强国力。关东军总部责令我全权办理此事。”山本一木一脸的凝重。
“难道这个传说是真的?”赵玉明一脸的惊讶,他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满洲国皇帝下的什么命令,与其说是满洲国皇帝的命令还如说是日本人的意思,因为这几年日本人打着满洲国皇帝的名义下了太多的命令!此时赵玉明最担心的是舅舅陈汝阳能否和这件事脱离干系。舅舅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日本人的手段他更清楚。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想请赵君劝说陈老先生将棋子交还满洲国皇帝陛下。这可是为振兴满洲立下了撼世之功啊!”山本一木一脸的殷切。
“这个……恐怕不那么容易。我舅舅这个人的皮气我知道,除非……”赵玉明突然停住了话语。
“除非什么?”
“山本君能从他手里赢到这十二颗棋子。”
“哈哈哈哈,这个不难!只要陈老先生输棋之后愿意将棋子交出来就可以了。”山本一木一脸的兴奋。
“山本先生有这个把握?”
“当然!大日本之围棋虽然师出于中国,却早已超越了中国。有道是国之强弱,棋之强弱。当年的康乾盛世之时,棋风亦行,上至京城下至州府乡村无不以棋为乐,大小弈赛每日上千场。黄龙士、范西屏、程兰如等等等国手级人物层出不穷。可随着满清国力的衰弱,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棋风日败,堪称国手的棋手早已是寥寥无几了。而现在大日本国道昌盛,棋道更是如日中天,战胜一个小小的东北棋王根本不成问题……”山本一木侃侃而谈,话语中带着无比的骄傲与大得。
赵玉明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山本一木对中国的围棋史如此了解,而且见解也颇为深刻,他先前只知道山本一木爱好围棋,而且还是个围棋高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个人起身离开马跌尔酒店时,街上已是华灯初放。就在两个人刚要上车的瞬间,街上突然响起了唱崩崩戏的声音。山本一木举目观看,只见不远处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穿红袍的女人正绕着一根电线杆走着戏步,还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脱去身上的红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从前后两个方向接连传来了两声枪响。山本一木应声倒地,唱崩崩戏的女人也一晃身子,转眼消失在电线杆子下。马迭尔门前顿时一阵大乱。
夜色浓浓,荧荧的烛火映照着大大的喜字,折射出暧暧的红光。陈天元面带笑容地端详着表妹赵玉凤良久无语。
“你想啥呢?”赵玉凤下意识地推了一把陈天元,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
陈天元突然嘿嘿一笑,说:“我在想二祥了现在是不是正躲在窗台下。”
“他躲在窗台下干啥?”赵玉凤不解地看着陈天元。
“听咱俩的房声啊!这家伙不但是听房的高手,而且还会学女人的浪叫,厉害着呢!”陈天元故意提高了声音,向窗外看了看。
赵玉凤似乎一头扎进了杀猪盆,双手撮着衣角,吱唔着说不出话。
陈天元见势翘了下下巴,继续说道:“隔壁的孙二爷不知从哪领回来个毛子娘们,黄头发,大奶子,大屁股,白得像褪了毛的猪肉半子,俩人整夜弄得地动山摇,鬼哭狼嚎!二祥子每天都躲在孙二爷的窗台下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后来孙二爷有了察觉,就在窗下扔了一些破盆烂罐,只要有人一去,这些东西就会发出声音。这下可把二祥子急坏了,后来我给他出了个主意!”陈天元突然停住了话语。
赵玉凤等了半天也不见陈天元的下文,便低着头嗫嚅地问道:“你给他……出了个啥……啥主意?”她似乎很想知道事情的答案。
陈天元嘿嘿一笑,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赵玉凤下意识地将头伸了过去,没想到两片火辣辣的嘴唇狠狠地吮住了她的嘴,似乎要在瞬间抽空她体内的一切。这一刻,赵玉凤窒息了。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陈天元正坐在一旁瞅着她笑。“这回我告诉你我出了个啥主意!”陈天元笑着又凑了过去,将嘴贴在了赵玉凤的脸旁。
赵玉凤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听着,突然咯咯地笑出了声,她万万没想到陈天元会给二祥子出了个“抱猫听房”的馊主意。过了一会赵玉凤突然一把推开了陈天元,充满挑衅地问道:“你听过吗?”
“我?我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干那种下流龌龊的事?”陈天元一脸的无辜。
“谁相信你的鬼话,白天的时候你还嚷着要看什么一枝花,还说一枝花怎么怎么好看!”赵玉凤似乎面带着怒气。
“那都是些玩笑的话,是用来气师傅的,不过一枝花要是有心,真应该以身相许,要不是我巧施妙计她怎么能逃过今天这一劫?”陈天元一脸得意地看着赵玉凤。
“美得你!有我在,你休想!”赵玉凤狠狠地拧了陈天元一把。赵玉凤与陈天元是姑舅亲,从小一起长大,平时总是打打闹闹。如果今天不是新婚夜要收敛一些,两个人早疯到院子里去了。
“有你这个假土匪就已经够要命的了,我还能再找个真土匪来?”陈天元面带嘲笑地看着赵玉凤。
赵玉凤突然抿嘴一笑,转身趴到陈天元的耳旁,用极底的声音问道:“你就不怕二祥子听你的房?”
陈天元嘿嘿一笑,得意地高声道:“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早想到这事了,所以事先在窗下下了十几盘老鼠夹子,就是他抱着猫来,也得被一块打住,然后我扣他工钱!”陈天元说着突然一把将赵玉凤搂在了怀里,两只手狠狠地扣在了赵玉凤两个肥硕丰挺的奶子上。赵玉凤似乎想挣扎,但很快又顺势倒在了陈天元的怀里,任凭着陈天元放肆地解开她的衣服,吸吮着她那雪白的胸脯子。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沉重的脚步声。赵玉凤一把推开身上的陈天元,警觉地将被子盖在了敞开的胸脯子上。陈天元慢慢直起身子,向着窗外高声骂道:“二祥子你个狗日的!明天老子扣你一个月工钱!”
“陈……陈兄弟是……我!”窗外传来了一个气息微弱的女人的声音。
赵玉凤惊恐地望着陈天元。陈天元不解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心地来到门前,慢慢地打开了房门。门外靠墙站着一个女人,左手拎着一把枪,右手狠狠地撸着大腿上的一根带子。由于天太黑,看不清女人的脸,但直觉告诉陈天元,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陈天元极度紧张。
“我……我……就是一枝花!”
“一枝花!”陈天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一枝花会再回来。
“白天……幸……幸得陈兄弟相救,不胜感激,……陈兄弟是……是好人。日本人正在追我……所以……”此时院外已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正在呼喊着要将院子包围,但却没人冲进院中。
陈天元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一枝花拉进了屋里。借着昏黄的灯光,陈天元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一双充满痛苦的眼睛,一对扭曲变形的眉毛,一头横流的汗水,一个急速起伏着的胸脯。陈天元一转身将一枝花扶在炕上,此时他才发现一枝花的左腿根部受了伤,鲜血已经浸透了棉裤,幸好她事先用一根丝绳将棉裤从下面扎住,才使得鲜血没有顺着大腿流出来。
赵玉凤已然穿好衣服,见此情景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匆促的敲门声。